监控录像显示:晚九点四十六分,土鳖开着韩夏至的车停到了“晒晒酒吧”门口。约十分钟后,韩夏至从后座上车。车自西向东行使。
晚十点三十二分,韩夏至的车在花园北路的十字路口经过,摄像头下,还是土鳖开车。车向北路口拐去。
晚十一点二十三分,韩夏至的车最后出现在监控摄像里,这是私家摄像头儿,画面上清晰地显示,开车的是韩夏至。
次日凌晨五点零五分,一个遛弯的老伯在城郊外环路上发现了一辆车,车的后窗是开着的,从车窗望去,里面斜躺着一个男人,面色铁青、口吐白沫。老伯马上找来附近的村民报警。
而根据法医的检测报告显示:土鳖的死亡时间大约是在晚上的十一点到十二点之间。死因氯化钡中毒,致死剂量约15g。毒物来源是矿泉水瓶里。因为在矿泉水瓶的瓶口粘有土鳖口腔唾液。矿泉水瓶上的指纹有土鳖的,也有韩夏至的。
只隔几天的韩夏至已经完全是一副落魄失魂的样子,焦黄的方便面头都粘连在一起,衣衫褴褛,曾经嚣张跋扈的她就跟受惊吓的小鹿一样,别人稍微有点厉声,她就低头捂耳蹲在地上,反复叨念的是“土鳖不是我杀的,土鳖不是我杀的。”
韩白露瘦的颧骨都凸出来了,胡子拉碴、眼睛里满是红血丝,身上的衣服也都是褶皱,我从没有看见过他这么憔悴邋遢的样子。不过他看我的眼神还是那么锋利和冰冷,视我为始作俑者。
通过韩夏至的口供是没有什么突破口的,而韩白露已经为韩夏至申请了精神鉴定。专案组的警察也在马不停蹄地寻找更多的目击证人、搜集更多的证据。
本以为找到韩夏至就找到了真相,但没想到事情会弄得这么扑朔迷离。
这天,柳元急匆匆地找到我,“土鳖是不是叫郭春风?”
我回答:“是呀?怎么?有新线索吗?”
“我今天去郝晶那里续保,看见她正接待一个老太太,怎么看怎么面熟,这个老太太是来领郭春风的保险金的。本来我也没当回事,但是听郝晶说什么‘案子还没结,不能给保费’,我才突然想到那个老太太是土鳖的老妈。后来问郝晶才知道,土鳖在出事前给自己交了一大笔保险金,索赔数额能达到一百万!”
“能证明什么?也许是偶然,也许是提前预感到韩夏至要对他动手?”这条消息一点也没激起我的兴趣。
“你还记得警方找到韩夏至时,她的样子吗?她就跟个流浪猫似的,一个想要杀人的人怎么会惊吓到这个地步呢?这么多天就跟个乞丐似的躲在郊外,靠别人施舍和垃圾维持生活。如果真是韩夏至想利用化学毒物杀人,那应该是预谋和策划好的啊,为什么没有跑路?为什么拙劣到在自己的车上下手?为什么策划好的事情会让自己精神几近崩溃?还有,致土鳖中毒的化学物品到底是哪里来的?更让我感到蹊跷的是,为什么矿泉水的瓶子上有且只有韩夏至和土鳖两个人的指纹?就像有人刻意而为似的。”
“你是怎么得到这么多材料的?你又不是警察?”相比之下我到是很好奇,为什么柳元成了“柳尔摩斯”。
“看见土鳖妈领保险绝对是偶然,一些事情是问韩白露的,还有一些情报是内幕,这个你不要问太多。”柳元不像是城管儿,倒像是个卧底。
“土鳖有没有别的仇家?会不会是别人嫁祸韩夏至呢?”我觉得柳元分析的很有道理。
“我和你的想法不一样!“柳元肯定的说,“我认为,土鳖是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