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灯的哥一路跟着前面飞机头坐的黄皮车,还时不时转过头看我的模样,显然是对我一上车就说跟着前面那辆车这句话有点好奇,这年头开出租车都没有什么激情了,今儿个好不容易来了一个电影里的画面,我坐在边上看得出,这个司机有点紧张。
“师傅,跟着前面那辆黄皮就行,钱一分不少你的,下个路口红绿灯,记着别被甩开了去。”
我坐在副驾驶指着飞机头坐的那辆车对司机讲,这司机是个三十岁上下的中年人,听了我的话双眼平视前方,两只手中规中矩的抓着方向盘对我道:
“伢子,你跟的他锅是要搞莫子咯,不会是要干什么坏事吧?”
我一听这司机一口长沙腔,这两天听乔三哥他们那京普听的耳朵都腻了,心说还是长沙话听的溜,当下就编了一个故事,也用长沙话回道:
“前面那咋鬼打牌欠了我两三千一直不还,搬家搭我又不晓得他屋住哪里,今天送我看到答一定要跟上克看个究竟,我锅不是以后好上门讨债波!”
我说完从兜里摸出刚备好的烟递给这司机,他朝我摆了摆手说句红灯过了然后就一脚油门踩到底,不一会儿车子拐过两个路口我就看见飞机头坐的车在老城区停下来,这小子付了钱之后就直接往一条巷子里走。
我见状直接给司机丢下一张五十的就匆忙下了车,我们因为怕被发现,所以拐弯的时候离那飞机头坐的黄皮车有点远,等我火急火燎的跑到他们车停下来的地方时,哪里还有人影啊,飞机头坐的那辆黄皮车都不见了。
我喘了口气用力踢了一下石头大骂了一句******,跟人跟到家门口给跟丢了,这四周巷子这么多,我要一户一户找实在是够呛,而且这地方住的都是一些流动性很大的人,我根本不能凭借飞机头的住所来推断他的意图。只能以此来判断他的经济情况。
从他的衣着和住的地方看,这家伙手头一定拮据,这很符合刚入行的土夫子的特点,据我老爹说他年轻时刚生意失败干起倒斗这门行当的时候,也是穷的连饭都吃不起,要不是我爷爷有一门好手艺,老爹他也不会这么快就发家,聚宝斋是这近五年开的,用我老爹的话说,就是看的人和事多了,就不想再继续奔波下去,刚好他在道上有一些威望,于是就长沙马王堆的黄金地段开了聚宝斋。
我一边想一边往不远处的大路上走,正低头拿手机准备看下时间时,借着眼睛盯着屏幕的那一小会儿,我突然听见了身后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
“妈的……有人!!”
我的心猛的惊的一跳,反应迅速的往下面一蹲,这是大雷教的姿势,一般从后面偷袭你的人首要控制部位肯定是你的脖子。脖子被捆住了那就真的十有八九任人宰割了,而蹲下去的好处一是能让后面偷袭的人出其不意。二是不把自己的弱点暴露给他。
我蹲下去这会儿已经可以感觉到后面那人已经很近了。当下一咬牙,一个懶馿打滚就往右边拐,听别人说长沙老城区这一块有点乱,夜总会什么的都开在对面的街头,我一时间不能判定偷袭我的人是不是谋财害命的主,刚站稳呢,手还没来得及从地上收回,后背就被一件金属质感的东西狠狠的敲了一下。
这一下力大的出奇,我几乎疼的背过气来,后腰直直的倒在地上抽搐,我这时还不忘回过头看打我的人一眼,一下子就看见飞机头把他那包提在手里然后右手扛着他那青铜剑在肩膀上冷冷的看着我。
,“你为什么跟踪我?”
他毫无温度的声音缓缓传来,样子比之前在聚宝斋里凶厉了不知道多少倍,我一时间被他这样子给吓到了,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我……”
“哼……别我我的了……你的跟踪技术太差,开远光灯离的才五十米,我想不发现你都难,没想到聚宝斋少掌柜的就这么一副德性,看来我爷爷说的地方还得自己找。”
飞机头不屑的吭了一声然后就向我伸出一只手,我没有去接而是自己爬了起来,后腰现在还一阵阵发疼,我看了看他握在手里的剑柄就知道刚刚自己是被这东西砸的,心里暗道这小子果然不简单,我在铺子里的猜测还是低估他了,他有事相求,但并不是那种什么也不知道的人,我有点好奇他的目的是什么。于是就呲了呲牙道:
“别介,飞机头,你这一下的帐我以后再算,我都跟到这里了,你找我到底要干什么,就明说了吧,你这人来历不明,到别人那里也不见得就一定会帮你。”
我说着拍了拍手,从这小子还拉我一把就可以看得出他并没有恶意,他或许也只是为了解开心中的疑惑罢了,我不也是一样的么?
我想到这看了一眼他扛在背上的青铜剑,这东西十有八九被他当成兵器来使了,把战国时期的物件儿背在背上,别的地方不说,就说整个长沙城,他飞机头也是独一号。
“我需要找一个地方,就是我爷爷留下的图里记载的那个地方,你看过了。”
飞机头说着把青铜剑收进包里,我看见他把拉链拉开直接就把前边的不锈钢剑刃插了进去,心说为什么这个包这么古怪呢,原来是他做的一个变了样的剑鞘。
“你不知道地方么?”我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刚刚看的那图的内容,很晦涩,老爹在这里肯定能看懂,但要我一个半吊子,估计能把人给带到西伯利亚去。
“知道个大概,我看过一份汉墓的帛书,对于图纸上记录的图案有详细的注解。”
“等等……!”
飞机头刚说完,我就立马接上了话。
“汉墓帛书?你是说,你那图上面记载的东西比汉代还早么?恕我直言,这有点不太可能。”
我说着摊开手做了一个这很不可信的姿势,但飞机头听了我的话表情并没有起任何波澜,而是用一种很执着,很固执的语气对我讲:
“你…没有见到过我爷爷,所以你会说这种话,但很可惜,你永远不会见到他了,因为他去年就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