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他这话眉头就皱了起来,算下来老爹是我走的那天上午走的,到今天是第四天,老爹说过他那斗并在什么离有人烟地方很远的深山老林,就在一个村子的不怎么远的边上,这么近的距离,我实在是想不通他为什么还没回来,难道真的出了变故么?
“掌柜的这几天一个电话没打,一条信息也没回?”
我边往内堂走边向李军开口,李军一路跟着我指着前堂口放在柜子角落的座机说已经有四天没响了。
我朝那台老式的座机看去,黑色的电话线还挂在外面,这是我们店铺的内线,分堂口的伙计要是有什么事就会打这个座机,老爹要是出了事那肯定也会打这个座机的,但我从李军说的来看,这个已经四天没人打通了。
我心里莫名的慌乱起来,突然一下子想起了老爹走之前跟我说的要弄好铺子的事,于是我先把老爹失去联系的事情放了放,来到内堂就要看中间抽屉里的账本。
谁知我把锁插进锁头,往右转却是怎么也转不动了,看到这一幕我刚想回头问李军这是搞的什么鬼,怎么放账本的抽屉锁都换了,刚把头转过来就看到李军递上来一把钥匙,对我道:
“少掌柜的,这是掌柜的吩咐的,说他出去三天还没回来的话,就叫人来把放账本的锁换了,等你回来的时候再打开,这已经是第四天了,所以我在昨天就已经把锁给换了上去。”
我接过李军递过来的钥匙,心里已经隐隐的感觉不安起来,老爹留了这么一个后手,他知道自己要去很久么?还是想用这把锁给我提供线索?出去三天没回来就换锁又意味着什么?他要去的那个斗到底出了什么变故?
我的脑袋里一下子冒出了几十个疑惑点,头一阵阵的疼起来,那些书上说的是不错的,人想东西想到一定程度,脑袋都会跟不上一阵阵的抽痛。
“就说了这些么?还有没有交代点别的什么?”
我边说边把原来的钥匙从锁孔抽出来,用李军递给我的那把开了锁。
“没交待别的了,只说要你打开抽屉的时候才给钥匙。”
李军说着探出头就往我已经打开的抽屉里看,他显然也很好奇老爹给我留了什么,整的跟个谍战片似的,但抽屉里面的东西让他很失望,并没有像电视里面那样从夹板的下面露出了两支枪,而是一封类似信件一样的黄皮包口的袋子静静的躺在抽屉里。
这黄皮袋子的旁边就是聚宝斋的账本,但我此时的心情却一点都不想打开它,因为我注意到那一直没有在抽屉里出现过的黄色袋子厚厚的,里面估计不是照片就是一叠叠的文件。
“李军,去把前堂的门关好,拉响铃铛,把大花放出来。”
我拿出那个黄皮袋子就朝李军开口,李军明显的愣了一下,就对我说道:
“少掌柜的,这么早就关门?我这几天收的东西都是很晚才来的呢!”
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他立马明白了我的意思。赶紧跑过去关上了前堂聚宝斋的门。
随后我就动手去拆粘在袋口的胶布,这时听见前堂传来几声狗叫,我知道这是大花的叫声,它是老爹无聊时养的一条土狼狗,跟我不熟,跟李军熟的很,每次饭都是他端过去喂,我一去就横眉竖脸的望着我。
“少掌柜的,大花已经放出来了,这狗这两天吃的特别多,放出来干啥,等下又在那儿瞎叫唤。”
李军一路小跑来到我面前,这时我已经把黄皮袋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里面是一叠资料,最上面的是三个人的身份证复印件,然后第二三张是那种医院经常可以看到的报告书。
我咪起了眼睛仔细的看了那份白色报告书的内容,是法医鉴定结果,三名死者均中某类精神药物导致大脑衰竭,身上系有多处不致命伤口,我特意留意了报告书的最后面后下角,那白纸黑字描成的死亡情况下面,是六个醒目的用圆珠笔写上的字:“死亡情况不明”
我一时间犯起愁来,这三人肯定就是老爹在第一次进斗时折的三个伙计了,可我记得老爹和我说过这三人死于弩箭和机关落石,现在看来,老爹另有隐情,他还是想让我知道这些东西。
我想到这加快了阅读的速度,后面是一些交易的账单,老爹和一个公司是左右方,上面并没有什么对我有用的东西,我一直不停的把手上的文件传给李军,当我传到已经只有薄薄的几张纸时,那些杂七杂八的文件都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张那种从照相馆里洗出来的照片。
每一张都是一件青铜器的巨大局部图,很清楚,可以看清任何细节。
我一张张的翻看过去,发现手上的这六张图拼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漆黑的圆。
不……不能说是圆,准确的说是一件有台式机那样大的青铜钟的钟口,拍摄的角度每一张图都抓的很巧妙,拼在一起是完美的光暗对比,我依稀看见内壁上有着密密麻麻的铭文。
老爹把这东西放进来干什么?还有,前面的报告书里说的死亡情况不明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还有现代医学解释不了的死亡症状么?
“少掌柜的……这…这三个人的死法有点不对劲啊!?”正当我低着头苦思冥想的时候,李军的声音突然响起来。
“这我也知道,上面不都写了么!死亡情况不明!”
我没好气的回答他,心说这小子守了几天铺子性子还是没怎么改,依然喜欢说些废话。
“不是啊,少掌柜的,我是说那六个字前面的啊。精神类药物,不就是毒品么?毒品怎么会导致大脑衰竭?”
我一听他的话也是猛然意识到不对劲,既然不是外伤,死的人死亡情况又不明,又是受的某类精神药物,这叠文件老爹想要传达什么消息给我?这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
我摸着下巴把回来之后发生的事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从开始的没回来,到三天之后要李军把抽屉换锁。现在又是文件袋里的那三个伙计的死亡报告书和最后那六张巨大青铜编钟的局部图。
老爹到底想传达什么消息给我?他到底隐瞒了什么?他为什么还没回来?
自从在山西黑闽山走了一趟,我看事物的角度就莫名的变深了很多,现在也是如此,我正欲将所有文件都摊开在桌子上,这时前堂口子那里却传来大花的狗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