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
安庆市太湖边。
正值四月初,春风绿,万物复苏,湖边微风拂过,水波荡漾,好不舒服。
又是交配的季节?这么小清新的画面怎么能这么污呢?
湖边堤坝上停着两辆自行车,一男一女,男生20岁左右的年纪,女生稍微小一点也有18岁的样子。
面对着湖面,凉风吹起两人的衣角,闭着眼睛听着风语呢喃。
两人脸上洋溢着笑,正青春的岁月天真烂漫活泼开朗无忧无虑。
“张莫敌?”那女孩先睁开眼,看着旁边的男生问道:“这里的风凉吗?舒服吗?”
张莫敌微微一笑而过,一头黑发刚刚到眉头,睁开双目如星宇浩瀚无垠,清秀的五官俊朗的脸庞,好一个意气风发的青年雅男子。
“舒服!”说着,目光不由自主停留在女孩的身上。
一身淡青色的外套,白白的小脚裤,许浣纱梳着流苏般的斜刘海,可爱俏皮的马尾辫。
乌黑亮丽的秀发散着阵阵清香,弯弯细细的眉,水汪汪光彩照人的眼睛,小小挺挺的瑶鼻,如点绛的唇,肌肤像剥了皮的鸡蛋。
“讨厌。”许浣纱注意到张莫敌看着她傻傻呆呆的模样,心里羞涩娇嗔道。
张莫敌看着她羞急了的可爱,忍不住又笑了,赶紧摆摆手低头认错。
“哼!”许浣纱见他知错,像骄傲的公主般别过头不理他。
张莫敌渐渐收了笑容,面无表情地看着湖面。
两个人都不知道想些什么心事,这一刻的宁静他们默契地谁也没有开口打破。
良久。
许浣纱觉得风似乎有些紧了,她薄薄的外套慢慢掩不住风。
“莫敌,”许浣纱轻声说道,其语温柔怜人。
“嗯?”张莫敌疑惑地看向她。
许浣纱咬了咬嘴唇,底气不足地问道:“你想考哪所大学?我想努力拼一次考上你的大学?”
“我可能会去黄山学院……”张莫敌深呼一口气,似乎下定很大的决心。
黄山学院?
许浣纱惊呆地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十分失态地叫道:“为什么!
你疯了吗?以你的成绩上首都的清华北大都是胜券在握。
而我一直都卑微地只是你身边的萤火,在老师在同学眼里我都是你这个完美好学生的陪衬。
你这么优秀这么聪明,几乎是全校的榜样,居然要去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二本院校?”
张莫敌看着快要癫狂的许浣纱,他没想到自己会对她有这么深的影响。
在他看来学习是修行,修身齐家平天下,只要心诚努力分数都不过是虚设。
张莫敌叹息不已,缓缓解释道:“我的家族你也应该有所耳闻,如今我的所有小小成绩都都不过是祖宗荫庇。
我张氏本是名门世族,天意难测无奈百年前家道中落。我张氏儒家一脉代代相传人丁凋零,已经快到断灭传承的危急关头。
寒门学子自古到今被官豪权贵打压排斥,我张氏要想咸鱼翻身光宗耀祖,唯有一条路:
寻找到传说中的‘至妙奇宝’,此物在儒门内部流传已久。朝廷对至宝发布悬赏,得奇宝上交国家者,官拜高位平步青云。”
“所谓的家族兴衰就要你付出你的一切前途无量?那不过是缥缈的传说。
以你的成绩考上清华北大难道不是一样可以光耀门楣?”许浣纱仍旧抱有希望劝说着他。
张莫敌摇摇头,:“太慢了,即便我上了第一学府,不算各路的压制,我又要多少年才能通达官路?”
“莫敌,欲速则不达,难道这你也不懂了吗?你现在被一条所谓的捷径迷失了本心!做任何事都要脚踏实地才能成就不凡。”许浣纱字字珠玑,现在旁观者的角度,十分理性地见解。
张莫敌铁了心地摇摇头,他没有选择,这般孤注一掷并非病急乱投医。
确实是家族中仅存的大能者长老需要他必有收获更能改写张氏的衰败逆转乾坤!
许浣纱也不再劝,她如此了解张莫敌,自然知道他一旦做下决定即使错了也会坚持下去。
可他从来没有错过。
这次呢?
许浣纱苦苦地一笑,眼睛泪光闪闪再没有神韵,最哀莫过于心死,哽咽道:“好吧,既然你要去黄山学院,我尊重你的选择。只是,希望我们以后………”
张莫敌心神一震,很快休整过来:“呵呵,我们以后要多多联系哦。还有你的高考一定要加油!”
“嗯!我会的。”许浣纱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说完也不知该说什么。
春风物语,万灵往旭,青春不许,回忆无愉。
“浣纱?”唐凌薇脸色平淡,轻柔软语道:“这个名字我喜欢!曾经我也喜欢在水池边戏水浣纱。”
荷花塘边,一男一女亦如当年太湖河边的那一幕。
此时夜已八~九点,星光灿烂弦月微黄。
张莫敌比之半年以前,浑身的儒家浩然正气浓稠几乎液化。
当然凡俗之人肉眼凡胎决不可见。
唐凌薇上身红色的外套,整齐的纽扣被胸前顶着圆圆滚滚,又穿着黑色丝~袜和黑红相间百褶裙。
“这就是你初恋的故事?”唐凌薇意犹未尽地伸伸懒腰,道:“我还以为是什么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
张莫敌苦笑不已也不说话,女人心海底针,谁知道唐凌薇现在是不高兴,还是很不高兴,还是极其不高兴。
“你这初恋没和室友他们交流交流?”唐凌薇调皮地笑问。
张莫敌摇了摇头,有些深沉的表情吐露哀伤,“如果让君皇知道,他一定会笑我的。
没有虐恋,没有第三者,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爱情都不是爱情,还不如回宿舍看韩剧。”
“所以说你的故事就我一个知道咯?”唐凌薇怪腔怪调,一脸得意。
张莫敌宠溺地摸摸唐凌薇的刘海,点了点头笑而不语。
这么亲密的举动唐凌薇没有拒绝,但还是感觉不适应,撅着樱桃小嘴娇嗔:“你的前女友现在在哪呢?”
“浙江大学。”张莫敌回忆了说道。
唐凌薇脸色一暗,怒气冲冲甚至是憎恶,“她背叛了你,她是一个贱人!”
张莫敌被吓了一跳,自从认识唐凌薇一来,她在自己面前忧郁居多,偶尔也开朗活泼地像个小精灵。
像现在失态还是第一次。
“其实也不能怪她,她有自己的梦自己的路,如果我强求她,这样的爱是束缚,是不会有快乐的。”张莫敌赶紧疏导,何必执着过去呢。
唐凌薇也发觉自己有些反应过激,还是不依不饶道:“好啊!你敢凶我?还帮着前女友说话?你是不是还喜欢她?!”
张莫敌心里一万头***奔腾而过,想到孔圣人的“为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又想起赵君宿舍里说过女朋友无理取闹时,千万别讲道理一把搂着强吻!
强吻?张莫敌不敢。
毫无征兆张莫敌双手放在唐凌薇的肩膀上,深情款款抱在怀里,紧紧环住不留一丝缝隙。
唐凌薇先是一怔,感觉到他满满的爱意和暖暖的温度,甜蜜的笑着也抱紧。
“咳咳。”
两人你侬我侬突然被旁边的咳嗽声打断。
张莫敌回头一看。
陶冲明?
陶冲明坏笑看着张莫敌和唐凌薇,手里牵着一个女生,不是陶阡陌又是谁。
张莫敌害羞地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但唐凌薇一个女孩子都没怎么滴,他要是怂了岂不丢人。
这也是赵君说的。
“你们继续,我们只是路过。”陶冲明意味深长地笑着说完,拉着陶阡陌离开荷花塘。
唐凌薇也是脸红到耳后根,漫漫星光下煞是好看,“刚刚那个是你室友?”
“嗯。”张莫敌回道。
唐凌薇点点头不再多说,往他的怀里拱了拱,蹭了蹭温暖雄壮的胸膛陷入沉思。
那一晚雨夜,张莫敌跟吴会漠然离开,她的心莫名的痛,喘不过气来像被人抓住了命魂。
她无助地落泪,在黑暗的雨夜孤独一人无依无靠。
就在她快要绝望,整个世界都要抛弃她的时候,出租车近灯光照亮她的黑暗。
紫霞仙子说过:
来接她的不是白马王子,只是普通中年老大叔。
唐凌薇坐在后座全身湿透,司机热情地问姑娘冷不冷,夸张莫敌多么实诚多么靠谱。
听得她忍不住笑了,老大叔说得好像认识张莫敌好久似的。
“姑娘啊,我看那个小伙不错。”说完大叔没多言语。
唐凌薇却已经愣住,她和他才见过两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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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A,A,B,A-?”赵君恨铁不成钢地摇头,“又走过来一个A,黄山学院这水平不行啊……”
“你嘀咕啥呢?”
赵君抬头一看,眼前原来是陶冲明和陶阡陌啊,“你俩干啥呢,大晚上不去睡觉。”
陶冲明翻了翻白眼,跟他真的聊不在一个频道上,“我们就逛逛,但是你一个单身狗晚上不在宿舍,出来溜达啥?
不会是约到妹子了吧?不对,你勾搭的妹子是黄职的。
那你出来干什么了?尤其是那贼溜溜的眼珠,盯着路过的人小姑娘都不放。”
“切,”赵君不屑的笑笑,朕出来找奇宝还能告诉你们?不晚上来,还能白天来啊,白天多显眼。“朕单身狗一条,出来看月色不错溜溜狗不行吗?”
扑哧。
陶冲明身旁的陶阡陌忍不住笑,哪有人说自己是狗的。
听着陶阡陌的笑声,赵君这才注意到她,不再是齐刘海和马尾。
陶阡陌梳着女神的中分,披肩散发黑亮如瀑。比较军训时要成熟许多。
“卧槽,大变样了?”赵君多看几眼才能把她与记忆里的陶阡陌相重合。
陶阡陌两只小手抓着陶冲明的右臂,骄傲地仰着头,道:“卧槽,我怎么大变样了?”
“卧槽,你竟然说‘卧槽’!”赵君瞪大眼睛不可思议道。
陶阡陌哼一声,理所当然道:“为什么女生不可以说?”
这?还真把赵君问着了。
“好了好了,”陶冲明开口道,“这些都不重要,我敢肯定接来了我说的消息绝对劲爆,你绝对喜欢!”
赵君将信将疑,皱眉问道:“什么消息?别骗我哦。”
“切,骗你有钱啊。”陶冲明不爽的看他一眼,又说道:“皇室长谈恋了,那妹子水灵的………”
“嘶!哎呦疼!”陶冲明突然叫道。
赵君头一歪,看到陶阡陌的手正掐着他的胳膊。
陶阡陌气得皮笑肉不笑,陶冲明赶紧告饶。
赵君不由打了个冷颤,这野蛮女友啊,心里想道。
“就在荷花塘,你去看看就行了,别打扰人家小两口。”说完,陶冲明乐呵呵拉着陶阡陌离开。
赵君心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张莫敌那种闷~骚也能泡到妹子?
听陶冲明的意思还是美女?天理不容,朕要去看看。
按着陶冲明说的位置,几分钟后果然看到张莫敌那个闷~骚。
竟然怀里抱了一个姑娘?赵君心里怒号,日防夜防防不住一个闷~骚也比自己快。
他还没看到他的鲍鲍宝宝呢!更别说搂在怀里了。
赵君鬼鬼祟祟地看着张莫敌两人,但张莫敌已经黄阶圆满,怎么会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君皇?”张莫敌朝着赵君的藏身之处轻问,同时慢慢松开怀里的唐凌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