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的喷笑也让范剑反应过来了,原本他都是报字的,今天被老大那气势一震忘了这茬,把个现成的笑柄给人送手里了,爹娘也真是的,懒得名字都不愿意给他好好起,说是抓周的时候抓到什么叫什么
谁知道正好抓把小剑,他老子又偏偏姓范的,也不想想,他们当时都放的些啥啊,难道他抓到银子的话就叫范银啊,吼吼怄火!
哎,以后他的孩子定要好好起他十个八个的好名字,一雪自己平生大耻。但是现在就看在老大难的对人表现好感的份上牺牲下小我,娱乐下大众吧,要知道再这靖安城真正敢这样喊自己的十个手指头都能数的出来的。
不说依然听着好笑,就是他们兄弟几个听了哪个不是捧着肚子笑的打跌啊,木讷的李魁和平时不苟言笑的君亦斐也是唇角弧度加大,眼看刚刚那么惊心的一幕变成现在的嬉笑,周围的老百姓也是会心一笑的陆续离开了。
笑够了,依然揉揉发酸的腮帮子诚心诚意的走到君亦斐的面前,深深的一个鞠躬,拜完立起身子直起脊背,甜甜的唤了声“君大哥”
复又对着其他几人唤到“李二哥,范三哥,黄四哥,五哥好!”
众人均点头示意,唯独吴逊自作多情的认为别人都连名带姓的叫的,唯独他就简单的五哥,不免心里更是亲近了几分,自顾问出:“小六弟,我们都自报家门了,你咋还保持神秘呢?”
“哦,众位哥哥们对不住了,我一时激动忘记了,小弟名叫柳然,今天很高兴又这等缘分呢,哥哥们晚上我请你们吃饭可好,一为谢大哥出手相帮之恩,二为得到几位哥哥的相识缘分。”
“哈哈,然弟要请也是我们做哥哥的请,哪有呢这最小的人请客的啊,你也别争了,哥几个你们也甭跟我抢,我今天一定要做这个东,谁抢我跟谁急啊!”
看着那瘦弱的肩膀被吴逊握在手里,环在肩上的吴逊的手臂,君亦斐觉得他有种很刺眼想把那手臂扒拉掉的冲动,心里的扭曲使得脸部也略微僵硬了起来,掩饰般的輕咳了声:“六弟,你一个出城准备做什么的,还是有什么地方要去吗?”
“诶,对哦,然弟你一个人走到这里是准备去哪的吗?我们刚刚在铁匠铺子里见你好像是漫无目的的溜达的,怎么一会就到这里来了啊!你出城想做什么的啦!”
见众人好奇兼打量的眼光,依然的脸更加的红艳了。
现在还没有长开,她美丽的脸庞加上那抹酡红更加显得艳丽无双,让那几个傻子都以为自己毛病了,小六弟长得再艳丽那也是因为他现在还小的关系,自然长得有点雌雄难辨。
等他发育了长了胡子,变了嗓音肯定就不会这么魅惑了吧,但是,吴逊凑到她的眼前仔细打量了几番,自言自语到:“真的都没有毛孔哎,这样的皮相以后可得找个怎样的绝色当娘子啊!”
他的嘀嘀咕咕,别人没有听见,只看见他在那幽怨的嘴唇动来动去的,依然有点知道他的意思了,不由感到冷汗涔涔,他们把他当成男孩子,她也乐得做个男儿身,这样让她不会那么怪异,也少不少麻烦,所以她就便宜行事,把自己的名字少说了个字。
他们带着问号的脸带着追根究底的好奇,也就不隐瞒。
老实的说了:“几位哥哥见谅,我也是初次来到这个城镇,想着在这落地生根怎么着也得有个营生,我现在的年纪别人也不敢和我合作,只有先了解下这里的民生状况,看看有什么是我可以做的。
不分东西南北的走着就到了这里,哥哥们又是准备做什么去呢,看这外面的青山,难道是准备郊游去的吗?”
怎样千奇百怪的回答都不及依然给出的答案来的让他们稀奇,看着依然的穿着打扮家境虽然不是太好也该是个小康吧,看他与人交谈也并没有任何怯懦之像,行事作风倒是挺像个家中受宠却不骄纵心地善良的人家教养出来的孩子。
年纪不大说话也是条理分明,只是他这个年纪该是在家中亦或学堂读书的,本来以为他是背着家中大人偷跑出来玩耍的,听他这么说来,好像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
难道他的家中糟了什么变故,竟让这么小的孩子出来找营生,看他刚刚给那女子银子的时候完全没有舍不得的概念,想来他这番说辞只是随口推脱之意,亦或者是给自己贪玩不好意思明说找的借口。
对依然的说辞那几个人都是洒然一笑,并不真的在意,唯独君亦斐眉毛紧锁了下。
他小时候吃过很多暗亏,完全靠着直觉和运气躲了过去,在他开口要依然唤他大哥时,也是直觉的开口,没有想过为什么,就是觉得这个孩子自己会很喜欢的样子。
看着那副瘦弱的身躯在张三那些混蛋面前毫不怯懦,坚持果决,虽然依靠了他的出手,但是他就是知道,那是这个小六弟真的想保护那女子的,想帮她,没有能力也没有什么圆滑的手段也愿意尽量争取解决矛盾,想那个女子别那么凄惨。
这样的孩子,他知道刚刚说的都是真的,虽然没有说他的家庭状况,也见他把身上的荷包都给了那个女子,没有丝毫犹豫。这样利落干脆的作风,让他不屑撒谎的,没有必要也不允许自己撒谎,完全不是家中那些吃个饭也能吃出许多花花肠子的人可比的。
这样的认知都是他在跌跌撞撞的成长中收敛自己的骄纵性子,慢慢学的隐忍,学会察言观色,懂得圆滑手段,学会耍弄阴招来达到目的自己现在最缺乏的。
人在成长中未必都会耍手段,但是能够保持单纯的坦荡之心,无所不能对人言的生活态度却不容易,或许他的名字有假,身份有假,那可能是他的不便言说。
可他刚才毫无丝毫闪烁的眼眸不会做假,他完全就是直觉的开口道出自己的行事目的,不带丝毫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