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走了一个时辰终于是进了上元城,兰惜至穿越过来头一次见真正的大城市,已是华灯初上,进城入主道,道两旁灯火通明,商铺林立,小贩穿梭其中,街上人来人往,叫卖吆喝声不绝于耳,马车竟不得不减缓了速度缓步前行,好一番歌舞升平的景象。
原来这就是上元,兰惜心中感叹。
见兰惜好奇的四处张望,李老板笑道“尤姑娘应该是不长走动,不瞒您说这白漠连年征战,除了京都这上元就是白漠最繁华的城市了,这上元不光是军事要地,也是经济的枢纽,永庆和白漠的通商都是在这进行的,达官贵人随处可见,这上元还有另一个称号,也叫不夜城呢。”
不夜城,好一个不夜城啊。
“这才如何,哪比得了京都的繁华,热闹”见兰惜新奇,同车的赵瑶儿嗲声嗲气的接了一句,神色很是傲然。
“瑶儿你可不要大意,今天要见的人可不是等闲之人,快收了这份心气,这对艺怕是跑不了的了,你得小心应对,可别折了咱班子招牌。”李老板忧心忡忡的提醒。
“瑶儿知道了,您放心,瑶儿一定尽力而为。”赵瑶儿低声应着。
赵瑶儿平日为人很是娇横,今日这低眉顺眼的回着几句,到是让兰惜很是惊奇。
“李老板,对戏是什么意思,怎么还关乎到招牌?”兰惜好奇问道。
李老板回道“这对戏,是我们戏班子的老规矩,两家戏班子有了争执,就要对戏,各凭办事,大家都拿出自家的看家本领,围观的看客给评价,输的一方,得当面把官府发给戏班的文书撕了,这就代表以后不能再吃这口饭了,这法子阴损,是断了活路的,轻易的不会应下这份约,如今这田地怕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哪容得我们选。”说罢,李老板神色又暗了几分。
兰惜不曾想事态会这么严重,想这李老板人品真是不错,为了一个下属,自己的身家都准备搭进去了,跟领导就应该跟这样的。对李老板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兵来将档,水来土囤就是,”兰惜说的轻描淡写。
李老板只当她是说笑,宽慰他,应了两声好,就不在言语了。
赵瑶儿更是冷哼一声无视之。
这马车里气压太低,如此沉重,让兰惜也多出了几分担忧。
转眼望去,一直未出声的沈严之,依旧是气定神闲,当真是毫无压力。
这街边以药铺居多,到也符合他的地域特点,看着药铺,兰惜到是想起了临出门前与沈严之的对话。
“沈兄”兰惜一脸谄媚,轻叫了斜靠榻上闭目养神的沈严之一声。
沈严之跟尤兰惜接触多了对她这种我有事相求的表情很是不以为然,未应声,只淡淡的望了她一眼,等她下话。
兰惜也没管他态度冷淡,老娘是要穿越过来享受的,商机才是要紧,翻手拿出了药膏,“这药效真是不错,不知沈兄是哪得来的。”
沈严之没想她是要问这个,看她满眼算计,已知她如何用意,她到是有眼光,知这药膏不是寻常之物。
“很快你就会见到它的主人了”,沈严之只扔了这没头没脑的一句就没了说话的意思。
到是让兰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知道她要说的是啥啊?待要再问,心下细想,既然能看到正主,也就不再劳烦沈严之这中间商在里面了,兰惜很小农思想的闭了嘴。
现下到是猜想这做药的人和盘凤轩是不是有什么干系?
一路无话,盘凤轩却是到了,本想会怎么富丽堂皇,确是建在胡同深处,道两旁两排细柳迎客,三层小楼拔地而起,到有了几分曲径通幽的感觉。
兰惜四人相继下了马车,沈严之负手立于门前,也是上下打量了一番,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檀木匾额,“盘凤轩”三个字写的是龙飞凤舞,设计的颇具特色。
沈严之今日穿了一件象牙白的外袍,银丝滚边双袖绣祥云,头戴白玉簪,他身形本就伟岸挺拔,这身打扮到让他少了几分萧杀之气,多了几分雍容之感。
他往门前一站,俨然成为了一道风景,来往行客,无不驻足观望。
“这是来给人打架的还是来选美的,穿这么一身,真是不敬业”兰惜不免心中腹诽。
迎客的小厮见沈严之的气度知是贵客忙迎了上来。
李老板上前报了来意,那小厮一阵愕然,引了几人进楼。
进了楼内,却是另一番光景,白玉铺地,水晶为灯,珍珠的帘幕至二楼倾泻而下。梁柱间悬着轻纱罗帐,帐上遍绣**花,风起绡动。主台两侧两条扶梯将其环抱其中,远看竟似双龙戏珠。除大厅,四面摆放六曲屏风,隔成各自独立的空间,不时从中传出一片丝竹和欢笑之声,中间又夹着猜枚行令、唱曲闹酒,笙歌处处,好一片奢靡景象。
四人的组合太过怪异,引得一路的侧目。
翩然佳公子,妖娆软妹子,羞涩萌大叔,破腿女汉子。
尽管众人自认阅人无数也拿不定这一干人等是为何而来。
四人随小厮在众人的注目礼下来到了二楼,期间不时有燕瘦环肥要上来吃沈严之的嫩豆腐,都被沈严之以眼刀回之。一路看的兰惜甚是欢乐。
沿廊道左转来到了一间厢房门前,“咚咚”小厮轻敲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