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檀震北营,“报告主帅,沈严之丢了,在主营外的密林里发现了陈将军,身有多处枪伤。”通报的人多时也未听到回音,仗着胆子抬首偷瞥上位的主帅。
胆颤的等待那人回应,别被殃及才好,终于等到上方的人挥了挥手,如蒙大赦的退了出去。
上坐的人虽慵懒的斜靠在虎皮帅椅上,却无法掩盖那雍容的气度,白玉般的手指轻抚着通透的羊脂玉杯,在一握一松间那稀珍之物已化做粉末,飘洒在昂贵的羊毛地毯上。
沈严之,还真是低估了你。
西梁坡,沈严之等人与留守的部队会合后并未多做停留,而是为防生变连夜赶路。换了马,可尤同志不会骑,就只好继续麻烦沈大将军带着她。
尤岚对于现在的待遇很是满意,来的时候可是她一步步走出来的,看到后面玩命奔跑的步兵们,尤岚很有优越感。
“白宇宁!”一直沉默赶路的沈严之突然发音到吓了怀里的尤岚一抖。
“将军,什么吩咐?”白宇宁一夹马腹,来到沈严之身侧。
“这次队伍里可有李远这个人?”听沈严之一问,尤岚到想起还未问过小远的情况,到让沈严之给先问了,有些惭愧,忙看向未答话的白宇宁。
“将军你也知道这个人啦,属下还想怎么和你说呢,这小子不错,我们抢了粮出营正要顺来路退出去,可不想突然杀出一批伏兵来,别看那小子瘦的和什么似的,连砍到十多人,眼都未眨,真是好样的,判断力也是不错,护着粮车就走了另一条路,和我想的不谋而合,哈哈。他先护粮车回去了,还拜托我找你身前这小子呢。那李小子我喜欢,这次也是立了功的,将军给他提一提吧,我带着他,将来肯定是有出息的。”
白宇宁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听的尤岚想立刻拉出小远来暴打一顿,他到是长本事了啊,让他躲着些,他到好冲上去建功立业去了。
“哦?是吗,看不出来他们兄弟俩都首战立功啊,好,封李远为前军宣节副校尉,尤岚为中军仁勇副校尉,具体的营地变动就你负责吧,既是兄弟又都是新晋的就安排在一个营吧。”沈严之很平静的吩咐着人事调动。
“得令,尤小子,想什么那乐傻啦?谢恩那,”白宇宁看尤岚半天未动作,以为是被喜悦冲昏了头,笑着调侃。
尤岚确是被冲昏了头了,但绝对不是因为兴奋,而是排山倒海的愤怒。回头瞪视沈严之,谁知姓沈的一脸的正义凌然。这个混蛋明明说过放自己走的,可现在是什么,封赏?谁稀罕他那倒霉的封赏,他是故意的,她明明看到他眸中闪过的戏谑,这个不讲道义的大尾巴狼。
尤岚恨的想给他两下,可又怕打不过他,憋着气没地出,没注意竟从胯下马背上狠狠的拔了一缕鬓毛下来,马匹激痛下长嘶一声,原来齐整的步伐倏然乱了起来。
“胡闹”沈严之厉喝一声,忙稳住马身。
尤岚也没想到怎么会这样,那马匹回身哀怨的望了她一眼,尤岚从小就受不了这个,愣愣的看着那有些渗血的脊背,急得眼泪都流了下来。
沈严之无奈的抚额,望着身前涕泪横流的女人,找不到机会告诉她马只是流点血死不了,只能放任尤岚继续用眼泪浸淹他的爱马。
白宇宁怎么也没想到,那个为了弄伤了马哭的稀里哗啦的家伙,竟还不是个好性的人,他们的人一入大营,就嚷着要看他弟弟,说不过,就带着他去了,可谁知那小子看到床上趴着养伤的李远一下跟变了个人似的。
床上小远奄奄一息的趴在那里,沿左肩直到右后腰的刀伤,皮肉都翻了开来,严重到都没敢包扎,只涂了药在那趴着。
“白宇宁,这就是你说没事的人,那何算是有事,伤成如此你还好意思和将军说你要收他当你的兵,我看还是别了吧,我们可没那福分,这次是去了半条命去,跟了你不长出个三头六臂也就是马革裹尸的命。”
白宇宁惊讶的看着面前突然变成了个大爆仗的人,猫皮里竟然藏了个虎性子,这是打哪说起,当兵哪有不受伤的,让他这冷嘲热讽的一说,到让他感觉亏欠了他们似的。想说些什么,可看尤岚,杏目圆登满布赤红的样子,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骂完白宇宁的尤岚,看他一副进退难为的尴尬的样子,也有些平静了下来,她也是知道打仗哪有不受伤的,进军营的头一天就有了心里准备,可当真正面对时,还是不可能那样的泰然处之。这事也没的怪到白宇宁头上去,想到这尤岚脸上也有些讪讪的。
“可还有军医,叫来看下,这么躺着算怎么回事”尤岚理所当然的发号施令。
白宇宁看那尤岚虽没开脸但语气不那么硬了,忙如蒙大赦般的出去找军医去了,可走在路上自己又有些纳闷,自己这是怕他什么,他一新兵,处处比自己低,怎么一看他那气势自己就溜溜的了。找不到原因的白宇宁最终将这种现象归于一时情急。
最终沈严之晋封的位置也是没有变了,尤岚和小远被搬到了一个营帐里,没外的人,也算是姓沈的一种照顾吧。
小远直养了一个多月才能下地,这期间尤岚和他深刻的谈过一回话,那小远也是倔的狠,一埔心的就要成为一代名将,让自己的国家不再受战乱之苦,他这理由太高尚,尤岚还真不好反驳他,毕竟尤岚的想法还是以苟活为出发点的,境界上就比人家差了一大节,也不好意思义正言辞的拿出来丢人,一想以前和小远聊天的时候他也说过要来参军之类的,这回这么坚定也许是姓沈的让他看到希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