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天乐:“小卫哥……你不是把IPad关机了吗?怎、怎么还会响?”
卫明启:“……别慌,可能是和电话监听类似的,提前安装了什么程序,能自动开机与启动‘许愿池’。”
侯天乐:“那……要不就别看了?”
猴子是真怕打开一看,见到自己的死亡预言。对他这样的学生而言,因为泄密就要造成两个人的意外死亡,简直骇人听闻。
作为已经录入了指纹的14号,卫明启完全理解猴子的恐惧,他也不想像6号一样丢掉两条人命,而踏上社会令他比猴子更沉稳一些:“掩耳盗铃也没用,‘许愿池’不会因为我们拒看它的消息就当没发过,与其蒙在鼓里,不如看看它想干什么……其实我觉得,对6号的处置可能是发给所有相关人员看的,杀鸡儆猴嘛。只不过我们有两人,情况特殊,所以就自动代入了。”
侯天乐:“你是说‘许愿池’这个处理违规者的公告,群发给了所有被编号的人?”
卫明启:“嗯,感觉是给所有人一个警告。不然在决定‘处理’违规者之前,先警告对方的行为只会增添麻烦。就像这个6号,出事前总不见得收到了123号的死讯。”
侯天乐:“有道理。如果因为我们违规,而要被‘处理’,那么‘许愿池’应当在‘处理完’我们以后,将相关信息发给其他人,作为威慑……啧,讨论生命威胁的感觉真不愉快。”
卫明启:“‘许愿池’应该没有我们的通话录音,因为它不是安装在我的手机上的。从对付寻常人的技术手段而言,应该也不能清晰窃听外部动静……所以我们应该是安全的。”
说完,他从猴子的床底下将纸箱拖了出来,并竖起食指向猴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将IPad取出来看了一眼,果然已经自动开机了。他打开“许愿池”,通过指纹认证,见到了系统提示——【任务四已完成,获得20积分,任务四已刷新】
卫明启长舒了一口气,对绷紧神经的猴子道:“4400元到手了。”
侯天乐:“啥?那个刷票任务他们确认完成了?”
卫明启:“嗯,而且你看新刷出来的任务四。”
【任务四:在Z市娱乐网上,为最期待的演唱会投票,刷戚风100票,附上100个IP地址。积分:20】
侯天乐:“和之前的一模一样啊,也就是可以重复做的任务了?”
卫明启:“嗯,不知道能做几次,反正一次4400元。”
这个回报率诱惑到他们了,猴子甚至抛开了先前对“许愿池”的恐惧,将卫明启拖到了电脑边,打开一个QQ群指点着道:“小卫哥,你看这个群,我新建的,虎子、二旺、毛桃、老鹤他们都在里面。”
卫明启:“哟呵,这群还真叫水帘洞勇士?你和他们都说好了?”
侯天乐:“嗯都说好了,专门分配跑腿领工钱的活儿,绝口不提那三个字!”
说完,猴子就点开了聊天记录给卫明启检查了一下,果然没有泄露任何“许愿池”相关。
侯天乐:“我邀请你了,你回去加一下就成。像那个刷票任务我们能400包给网管,也能直接分配给他们嘛,每人刷个25票,一天肯定能搞定。还有那个3套纪念币的任务,我也让他们抽空去排,反正寒假嘛。”
卫明启:“行,你看着办,晚点我把这几个任务的积分兑换了再结算给你。对了,让他们回头把IP提供出来,以及千万别嘴快。”
猴子打着“OK”的手势,先前绷紧的情绪舒缓了不少,开始主动和卫明启探讨方才的杀鸡儆猴了:“小卫哥,你说那个6号和他的亲戚,是被‘许愿池’有意设计的么?”
卫明启翻看片刻后,蹙眉道:“那个公告消失了,不知道是我关机了的关系,还是看一遍就自动销毁。大概是为了防止有人拿着录音与新闻去报警,毕竟联系起守则一,‘许愿池’就洗不清嫌疑了。”
侯天乐:“太狡猾了吧。”
卫明启:“你刚才问的问题,可以参考今天下午的车祸。”
侯天乐:“哈?就是那个‘死神来了’一样的过程?”
卫明启:“对。如果没有那两条新闻,或许我会觉得下午的车祸是一连串意外。工地电梯井坠亡、醉酒溺水身亡,这些都说明‘许愿池’擅长制造意外死亡。”
“所以造成车祸的那些意外元素都是提前安排好的?缆线集中整治、扫路车、还有那辆追尾的黑色轿车……这些都是帮凶?至少有三个人协助完成了这场车祸?”侯天乐满脸的不可置信,嗓音越来越高,直到被卫明启反手捂住了嘴,晃了晃还开着的IPad,他这才噎着般安静了下来——天知道它有没有窃听功能。
卫明启整理了一下思路,觉得无论“许愿池”有怎样的黑幕,都不是自己能管的——6号泄密被害之事自己已经没有证据了,车祸视频只能说是巧合,警方调监控也能得知事情经过,没有6号死亡的事件佐证,人们只会觉得这场车祸太过巧合,却不会想到可能有幕后黑手安排了这一连串该死的巧合。
最终,他泄气地拿出数据线,准备将视频导入IPad,交任务了事。猴子张了张嘴,也没阻止。卫明启导入视频后,设定打开路径,提交了任务。
热心的侯母敲开门,给他们送了一碗削好的梨。他们立刻放下“许愿池”之事,若无其事与侯母聊起了学校、课业、实习、与即将到来的春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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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前,顾云槐正在一间低调却奢华的私人会所里,完成了肌肤保养,悠闲地喝着花茶,看着标书。倏尔,空灵的硬币落水声响起,她挑起眉梢,打开手机中的“许愿池”,指纹认证过后,见到了标题为“6号”的公告。
耐着性子听完两名男性的对话录音,随后她见到了两篇图文并茂的新闻稿,分别是——《33岁男子从工地11层电梯井坠亡,工人仍正常施工》,《Q县一男子醉酒溺水身亡?别让悲剧再次上演》。
柳叶眉微蹙,她仔细地将两篇新闻阅读了一遍,随后关闭手机,取出SIM卡与电池。为了保险起见,她将手机放入了一个装茶叶的金属盒里,盖紧。随后她走到套间外侧,自己的秘书丁琳正坐在沙发上处理文书。
见到自己,她立刻起身,汇报道:“您之前要求的机票已经快递给指定地址了,我会跟踪物流进展的,等签收了就告诉您。”
“好的,辛苦了。还有件事儿要麻烦你,帮我买两个手机,带卡,明天上午给我。”
“好的,什么牌子和颜色呢?”
“颜色无所谓,牌子么……黑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