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霁南和李逝远不能不惊讶。
己方的行动不可谓不快。自了解到萍儿有可能将信件交给他自己的父亲的时候,陆霁南二人便决定立即赶赴平谷。前脚刚到平谷,后脚就被人解决掉了这个案件的关键证人。对方下手之狠辣,信息之准确,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陆霁南查看着钱老汉的尸身以求获得些许线索。而李逝远则四处翻看,希望能够找到信件——虽然李逝远也知道,这样的可行性仅仅只有不足千分之一。
可能性虽然微小,但总归好过毫无希望吧?
抱着微小希望的二人,一个查看着尸身的伤口,一个翻找着家中的器物。不出意外的都是毫无线索。
李逝远皱眉道:“这到底是什么人干的?东西翻得这么乱?难不成信已经被他们找到了?”
陆霁南也道:“这个不清楚。但是从伤口来看,一刀毙命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可以看出这个人是个高手。但是,”陆霁南摇了摇头:“从伤口上看不出他师承何处,功力如何。”
突然,一个响亮的声音从他们头顶上方传来:“哈哈哈哈,你想看某家的功夫,那让你看过就是!”
陆霁南和李逝远二人大惊,赶忙抬头向房顶望去,只见一个黑影手执一柄钢刀,从房梁之上跳下。那人一人黑衣,黑布蒙面,身高八尺有余,身形壮硕,手中单刀还兀自的滴着鲜血,一股悍然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陆、李二人心下凛然,暗想这人必定不是易与之辈,于是两人凝神运动,盯着面前的人,不发一言。
那黑衣大汉嘿嘿一笑,将刀尖向下,用右手握住刀柄狠狠向地下一扔,刀剑便刺入了青石板的地面。这一手露出,陆霁南和李逝远的瞳孔不由一缩。只见那黑衣人双手环起抱胸,满眼戏谑的看着面前如临大敌的两个人。嘲讽道:
“两个小子,你们不是要看看某家的功夫么?我现在在这儿,你们上吧。”
陆霁南和李逝远两人对视一眼,并没有接话,只是默默地运起内功,努力将自己的状态调到最佳。
黑衣大汉将他们这一副神态收在眼里,不由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两个小辈,你们手无兵刃,我也就不用这一柄单刀。我们就这么赤手空拳的斗上一番,你们准备好,我要出招啦!”
话音刚落,大汉一个虎扑,飞身跃向陆霁南和李逝远二人。左手成拳,右手用掌,拳掌之上都带着真气。拳风霍霍,掌风割面,直奔二人面人而来。
陆霁南大喝一声,双掌齐出,迎向黑衣人的右掌。李逝远也紧跟其后,双拳如风,也攻向黑衣人的左拳。一时间,三人你来我往,互拆互解了几十招。拳掌相交,声音劈啪作响;身形转动,带起阵阵罡风,小小的一间屋内,竟似已容不下这三人的龙争虎斗一般。
黑衣男子哈哈大笑,大声道:“痛快痛快!本还为派我来此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而感到不平,现在能碰到你们两个小子,还能跟你们痛痛快快的打上一场,也算是不虚此行了!虽然舍不得就这么结束,但是你们两个必须要死!我要用全力了!”
听黑衣人这么说,陆霁南和李逝远二人心下一凉。他二人可谓是手段尽出,可还未能战胜黑衣人,只是堪堪打了个平手。但是可怕的是,这个黑衣人似乎并未用尽全力。
这个黑衣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到底,有多么深厚的内功啊!
陆霁南心下感慨,但黑衣人却不再给他们思考的时间了。
之间黑衣人的攻势愈发凌厉。手中一双铁拳挥舞,拳风霍霍,势大力沉。一击之下,仿佛足以开山裂石。陆霁南二人本酒劣势,在这一番狂暴的攻势之下,更是左支右绌。落败仿佛已是注定的了。
陆霁南咬了咬牙,招式突变。
只见他变掌为指,右手一指点向黑衣人‘气海穴’,左手则向他的‘膻中穴’直点而去。只见陆霁南指法凌厉,攻势甚急,虽然不如黑衣人拳法精妙,但却强过之前的掌法不知多少了。
陆霁南的这一变招之突然,黑衣人也是措手不及。李逝远看准机会,合身扑上,竟是一拳击在了黑衣人的背上。李逝远还没来得及高兴,黑衣人的护身罡气的反震之力就已传到了李逝远身上。
李逝远后退了好几步,一脸讶异的看着黑衣人。没想到这黑衣人内力竟如此之高,自己一圈足以打死一头牛。但是他好似毫无反应一般,竟还能反震自己,这黑衣人功夫,当真是了不得!
震退了李逝远,黑衣人并没有乘人之危,却是飞身而退,一脸惊讶的看着陆霁南,厉声喝道:“小子,你怎么会陆家庄的玄天指?说,你跟‘一指追魂’陆一飞有什么关系!”
陆霁南大惊,问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黑衣大汉冷笑道:“我刚刚听到他叫你为陆兄,哼哼,你是陆家庄的余孽吧!”
陆霁南听出了这句话的弦外之音,恨声道:“余孽?难不成灭我陆家庄,还有阁下的一份‘功劳’吗?”
“哈哈哈哈!”黑衣人仰面大笑:“你陆家庄?看来果然是陆家余孽!小子,你说!陆一飞在哪儿?那‘嫁衣玄功’又在哪儿?”
陆霁南冷声道:“想问我三叔的下落?你白日做梦!我自知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今天我陆霁南哪怕将这条命交待在这儿,也要跟你拼个鱼死网破!”说罢,右指点向黑衣人,再度攻了上来。
黑衣人一声冷笑:“找死!”说罢一跺脚,震起了插在地上的单刀,随机右手一捞朴刀,挽了一个刀花,便一刀劈向陆霁南。
黑衣人功夫拳脚本就高超,更有钢刀在手,更是如虎添翼,只是五刀,就逼得陆霁南左支右绌,落败仿佛已成定局。
李逝远一咬牙,也是飞身扑上,一拳直奔黑衣人后心。
反观黑衣人,听见身后有一阵风声,但却不急不恼。先是连攻三刀逼退陆霁南,随后反手一刀挥向身后。
李逝远不敢直撄其锋,只能躲避。只见李逝远生生顿住了去势,像侧方一拧身,堪堪避过这要命的一刀。
但是这正中黑衣人下怀。只见黑衣人飞起一脚,踢向李逝远。这一脚拿捏得真是巧妙,正是在李逝远旧力将近,新力未生之时。李逝远避无可避,结结实实的挨了黑衣人这一脚,不由自主的倒飞了出去。
这一脚是黑衣人全力施为,威力自然不容小觑。李逝远受拳力反震在先,又受这狠狠一脚在后,所受内伤自然不小。只见李逝远狠狠地撞在了墙上,吐了一口血。挣扎着想站起来继续与黑衣人拼斗。但无论李逝远如何努力,却只是徒劳。
黑衣人轻蔑地看了一眼李逝远,冷声道:“不自量力!”紧接着转过头对陆霁南说道:“小子,说出陆一飞和嫁衣玄功的下落,我还能给你个痛快。”
陆霁南轻蔑一笑,向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说道:“放屁,我是不会将我三叔和嫁衣玄功的消息告诉你的。有本事就放马过来,你陆爷爷的命也不是这么好拿的!”
黑衣人怒道:“不知好歹!那爷爷就送你归西!”
说罢,黑衣人握紧了手中的钢刀,向前走了一步,散发的杀气,仿佛如同实质一般,笼罩着陆霁南。
气氛凝固,又一次的恶战,仿佛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