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楼,是京城里有名的酒家,也是很多达官显贵宴请亲友的地点。
贾启元给陆霁南接风的地点,也就定在了这里。走进酒楼,只见酒楼内坐满了客人,有商人富贾,也有武林豪侠。贾启元带着陆霁南等人刚刚走进酒楼,就有小二走来招呼道:“呦,贾佥事!今天您要来点什么啊?”
不待贾启元答话,唐潇潇却是抢着问道:“嗯,你们这儿有什么好吃的啊?”
“呦,这位客官。”小二一听这么说却露出一副自得的神色,说道:“要说本店都有什么,那可就多了,您且听好,本店有: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儿,烧子鹅,卤煮,咸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晾肉,香肠……”
唐潇潇被小二惊得哑口无言,而贾启元和陆霁南二人则是哭笑不得,贾启元连道:“停停停,你可别在这儿跟我贫嘴了。赶紧的,给我找个雅座让我们七人坐下,再来两壶梨花酿。菜吗……“
贾启元顿了一下,紧接着一连串的菜名从他的口中飞了出来。陆霁南惊的是哑口无言,想着这贾启元不愧是京城通。这时,却听贾启元道:”就这些了,算账也是老规矩啊。”
“哎,各位爷楼上雅间请!”小二用他洪亮的嗓门一边吆喝着,一边领着他们上了楼。
“贾兄,”陆霁南忍不住问道:“这算账老规矩是指……”、
贾启元神秘的一笑,义正言辞的说道:“当然是记在锦衣卫头上了!”
陆霁南无言,心下却是对自己给这个朋友默默地打上了一个“无耻”的标签……
太白楼二楼的装扮的装潢可是要比一楼的要精细得多。一行人在小二的引领下走进了雅间,分主客坐下。小二上了一壶香片之后便退出了雅间。贾启元取过了茶壶,分别为众人倒好茶,品了一口之后,问陆霁南道:“陆兄,一月之前你飞鸽传书给我说有事相商,要见面细谈,不知你要找我说些什么?为何又迟来了这么久?”
陆霁南一叹,说道:“不瞒兄弟,我是想你来寻求帮助的。”说着,便把唐门的事情和自己搅入泰山派剧变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对贾启元说了。
约莫过了盏茶时间,小二已经把饭菜端了上来,陆霁南也刚好讲完了发生的一切。贾启元的眉头也是皱了起来,却是沉思了起来。陆霁南倒了一杯酒,将其一口饮下,也是一言不发。
“所以你找我,只是为了借助锦衣卫帮你查探内奸的行踪?”贾启元若有所思的说道。
“我的确正有此意。”陆霁南坦然道。
贾启元皱眉道:“陆兄,依在下看来,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
陆霁南奇道:“哦?贾兄有何高见?”
贾启元侃侃道:“陆兄,你看。唐门出现内奸事件是在一个月之前。半个月以后,无独有偶,泰山派又遭逢巨变。这时间是不是有点过于紧凑了?”
陆霁南眉头一皱,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一般,连道:“贾兄,你的意思是,这两件事情是同一伙人所为?”
“没错!”贾启元正色道:“除此之外,没有更合适的解释了。”
“但是,还是有一点不对”陆霁南略作思考之后质疑道:“如果泰山派和我们唐门所发生的事情真的是同一伙人所为,那么能同时影响到四川和山东,那到底该是一股多大的势力?这股势力也不可能默默无名的沉寂到现在吧?”
“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可能是我想多了,这两个门派之中所发生的事情只是个巧合而已。”贾启元叹道。
“也希望如此吧”陆霁南也如此说道。
“算了,好酒好菜当前,赶紧吃吧,这些菜啊,凉了就不好吃了!”贾启元倒是举起了筷子,招呼陆霁南几人吃起菜来。陆霁南摇了摇头,仿佛要把那些念头从脑海中赶出去似的。他喝了一口酒,也是举起了筷子,吃起面前的珍馐来。
不得不说,太白楼作为京城最著名的酒楼,酒菜确实有其独到之处。尤其是这一道“清蒸梅鱼”,更是爽滑可口。陆霁南一行赶了这么久的路,经常风餐露宿。这等美食在前,也不由得食欲大开。每个人都运筷如风,大快朵颐了起来。这一桌美味,却是有九成以上都落进了六人的肚子里。
“不愧是京城最好的酒楼啊!”张野叹道:“能做出这等佳肴,也难怪生意如此红火了。”
唐潇潇却有些意犹未尽,对陆霁南说道:“霁南哥哥,有机会你再带我来好不好?”
陆霁南不无宠溺的说道:“好好好,我答应你,以后会再带你过来的。”
唐潇潇笑了。这却让旁边的贾启元看得一呆。不由得碰了碰陆霁南,小声问道:“哎,陆兄,这个姑娘……有意中人么?”
陆霁南警惕道:“你要干嘛!”
贾启元干笑了两声,说道:“兄弟,这美貌姑娘,介绍给兄弟认识一下,可好?”
陆霁南倒是带了一些怒气,不快道:“不可能,你要是敢动她一下,我就跟你拼了。”
贾启元一怔,咕哝道:“不就是你看上了吗?哪怕是玩蹴鞠也有守门的人呢……”
“你说什么……”陆霁南阴测测的问道。
“额……我说……我说,啊,对,我刚刚在说你想找我帮什么忙,对,我说的就是这句。”贾启元结结巴巴的说道。
听贾启元这么说,陆霁南正色道:“其实我这次来找你,是想借助你锦衣卫的力量,帮我追查一下那几个内奸的下落。凭借你们锦衣卫独步天下的关系网,你们一定能会帮我抓到那几个内奸的。兄弟,拜托了!”
“帮你?”贾启元苦笑道:“我也想,可惜锦衣卫现在是自顾不暇,我也是无法相助啊。”
陆霁南大惊,连忙问道:“锦衣卫自顾不暇?锦衣卫实力如此庞大,又有谁能掣肘你们锦衣卫呢?”
贾启元无奈道:“还能有谁?自然是东厂那帮阴阳人了!”
“东厂?”陆霁南一怔:“这怎么和东厂扯上关系了?”
“唉!”贾启元叹了一口气:“锦衣卫和东厂,向来是水火不容,历来也是锦衣卫强过东厂。只是,自从那刘瑾当上了东厂督主以后,凭借着他跟皇上的关系,东厂也日渐得到皇上宠信。皇上更是将西厂也交给了刘瑾打理。得到了西厂的相助,刘瑾和他的东厂便狠狠地压住了我锦衣卫一头。凡事处处打压我锦衣卫。现在锦衣卫的日子,过得可是苦啊!”
“每个人,都有难念的经啊!”陆霁南也叹道。
贾启元强笑道:“虽然我不能尽力为你彻查此事,但是我这里若是有消息,一定会通知你的。”
陆霁南也知道他这句话时安慰自己,但是这兄弟之间的情谊令他记在了心中。他开口道:“好,那就麻烦兄弟了。”
贾启元说道:“既然这样,你们也别太着急。我在江湖中也有一些自己的线人。我先通知他们帮你们留意此事。你们好不容易来到京城,那就在京城好好地玩几天,可好?”
看着旁边唐潇潇乞求的目光,陆霁南应道:“好,那这几天就叨扰贾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