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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黑得看不见了,我想我又是没睡醒,也不知道蓉蕙是不是已经给我做好饭菜,兮葉是不是又回善府去了。

“菡,你不在家吗?”好像是果柒的声音,我都有三四个月没听到这个声音了。“菡,你在不在家啊,我没带钥匙。”

那声音好像不是假的,我努力的起床,这时才发现原来我的梦已经醒了,那个劝我不忘报仇的旻贤,那个对我隐藏很多故事的舒孜源,还有那个能在危难时候出现的善爻都消失了,都不复存在了,我好像有些惋惜了。

“真是不好意思,不知道我朋友是不是出事了。”果柒拉着物业着急的说,我缓缓地打开了门,果柒看我没事,高兴的抱紧我,这下我真的明白,是真的梦醒了,画师的梦也算是落幕了。

“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先走了。”物业看我打开门,放心的离开了。我看着果柒,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知道梦醒的时候真的很难受。

“我只是去参加聚会,你不会是怪我了吧。”果柒看着我没有理她,担心的问着。

“我只是没睡醒,你刚参加完聚会回来?”我感觉是过了三四个月那么久,可是一觉醒来只是过了一天,看着墙上的时钟才十一点,一天还没过去,现实好像我一点都不喜欢。

“是呀,因为明天还有点事情要处理,所以我就先回来了。”果柒打开冰箱,拿了一瓶矿泉水,停顿了一下,“菡,你今天怎么了?”

我没听明白果柒的意思,傻愣了一会,“怎么了吗?”

“你今天怎么没做饭啊?”果柒指着冰箱的蔬菜,看我没说什么,又接着问,“你是不是生病了?”

“说什么呢,我只是有点累,明天你还要上班,早点休息吧。”我推着果柒进房间,果柒知道我有什么事情,也知道我不愿说出。

“那个老板真的是他,他说当年转系的时候挺犹豫的。”果柒好像想跟我说什么,但是我的心思不在这里,完全是出神状态。

“要是能多呆会该多好。”我喃喃自语,果柒看我都没有在意那个老板就没再说了。

次日的清晨被一层薄薄的雾掩盖着,我知道现实的世界就该如此,又是得去工作,又是要解析每幅画所包含的意思。我是个学画画的人,真的不喜欢干着帮人解析画的工作,我是不出名,也没想过要出名,我只求有人能懂我画画的心境就好,可是除了旻贤,现实生活还有人能懂吗?

手机突然响起,我不紧不慢的接了电话,没想到对方竟已经不耐烦了,“萧以菡,你到底是想迟到几次啊,你这样让公司很为难啊!”我没说什么,看时间已经是八点零一分了,背上包踏出房子的那一刻,我知道世界真的改变了,梦里真的远去了。走了十分钟的路,坐了十分钟的公交车,好不容易到了公司,这一切都没有改变,只是心已经变了,我更希望活在梦里,有那么一个好哥哥,那么几个好朋友。

“以菡,买家已经到了,你今天怎么还能迟到啊。”同事担心的数落了我几句,我没有回答,只是不好意思的傻笑着。

“你好,我是萧以菡,很抱歉让您久等了,没想到您比约好的时间还提前半个小时,真是不好意思。”我很客气的说着,其实我上班的时间是不定的,有时候有事情就早点来,没事情时就早点下班而已。

“原来你还能这么客气。”那客户的声音很熟悉,我没想过还能在听到这个声音。

“舒公子?”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现实有时候也会和梦里混淆,我还以为会是舒孜源的。

“你还是没有变,老是叫错人。”那客户我还真的记不起他是谁了,反正不会是我该惦记的人,本来以为就只有善莜会忘忧,看来我也会。

“您是?”我没有不好意思,每天见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没有资格呆在美术系的人。”那人说得很有力,我似乎能猜到是谁,只是我忘了那个人的名字。

“予先生,这是您昨天预约的箫小姐。”同事拿着资料走出来介绍着,没想到我已经来了。

“你不是说只要梦想可以现实,怎样都可以吗?”那客户突然站起来,缓缓的向我走来,我有点措手不及,我一时半会还真的想不起他的名字来,甚至有关他的事情。

“我......我好像有点忘忧,不好意思。”我吞吐的回答着,我真的好像跟善莜挺像的,一样的健忘。

“你好,我叫予筝,初次见面,吓到你了吧,我们以前是同个学校的,想必你也没注意过。”予筝像孩子般的笑着,我一阵错愕,予筝不是善莜喜欢的人吗,怎么变成现实了,难道我真的是梦与现实混淆了?

“对不起,我......我今天可能不能给您解析画了,我们还是改天再约吧。”我急忙的逃出那里,梦境跟现实一旦混淆,世界就真的变了颜色,但愿这也只是一场梦。

“萧以菡,当初是我不该放弃美术,我相信果柒跟你说过,我家的企业需要我,所以我不得不放弃。”予筝追出来解释着,他没明白我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这样的。

“予先生,您误会了,我是因为个人身体原因才如此的。”我连忙解释着,看得出这个予筝好像很了解我似的。

“我要买你的画,全部。”予筝那个语气不是在开玩笑,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现实会有他。

“我的画从来都不卖的,这个好像大家都知道,”我想了很久还是忍不住的问一句,“您认识旻贤吗?”

“不认识。”予筝很肯定的回答,我想我是想多了,可能是昨天刚说起他,所以才会梦见有予筝这个人吧。

“对不起,我先走了,下次一定给您好好的解析。”我转身就走,没有回头,我真该好好的整理心情了。

手机再次响起,我想了想还是接了电话,“菡,你是不是见到予筝了,其实他这次回来是为了你,你们真的得好好说说话,一些误会该化解了。”果柒在电话那头说着,我完全是一头雾水,予筝他跟我有关系吗?不是说初次见面吗?

繁华的都市依旧,可是我的心境却不能再次平静,我怀疑我是不是真的生病了,就像果柒说的那样,其实我认识予筝这个人,而且还有些误会没有化解。

“专解困惑,不准不要钱。”一个算命先生在叫喊着,这个时代居然还有算命先生在街头给人这样解惑的!我不禁感慨着。

“先生,我最近遇到奇怪的事,您可否给我指点一二。”就算是无聊吧,我试着找他给我解忧。

“姑娘最近遇到的事情是很平常又不像平常的吧。”算命先生的那种模棱两可的话还真是听多了,就知道世界的骗子多。

“看来我是问错了。”我没想再问下去,也许只是自己想多了而已。

“你不是愿意等他吗,为什么没有这么做?”算命先生又说了一句,我停住脚步,我在等谁吗?

“我该等谁吗?”我看着算命先生,希望他能多告诉我一些,哪怕是无稽之谈也行。

“姑娘,我能说很有限,要是以后我们还能再见,到时我定告诉你缘由。”算命先生起身离开了,我都没明白他想说什么,不就是一个梦,他怎么那么夸张啊。

“才子,才子!”蓉蕙急促的叫着,我恍惚的醒过来,这是梦还是什么?

“我怎么在这啊!”我明明刚见了算命先生,怎么突然又到梦里了?可是重要的是这次我没睡觉啊!

“才子见完旻贤公子之后就晕过去了,现在才醒真是万幸。”蓉蕙抓着我的手,一直不停的唠叨着。

“居然才一会的事。”我自己嘀咕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刚才还在大街上啊!

“才子,旻贤公子说,要是您觉得为难,他不会勉强的。”蓉蕙说这句话的时候很疑惑,我知道她在想什么。

“你帮我把他找来,我有件事想问他。”我拍了拍蓉蕙的手,其实她的担忧也不无道理,只是我并非这种人。

“好,对了,兮葉姑娘被一个五官清秀的人叫走了。”蓉蕙突然想到这件事,还是跟我说了,我猜应该是善爻叫走的吧。

没一会儿旻贤就来了,他看上去很平淡,好像我晕倒跟他没什么关系似的。而蓉蕙自知我要与旻贤说话,就先出去了。这种突如其来的尴尬,我还是第一次如此。

“你好点了?”旻贤先打破这种死寂,看我没回答又说,“如果你觉得自己无法帮予筝报仇的话,那么请你离开京城吧。”

“予筝他,是不是还没有死?”我想在现实有予筝这个人,那梦境是我的,应该由我自己想象才对。

“你真的越来越不像你了。”旻贤没有直接回答我问的事情,我看他并不想回答,可能真的是如此吧。

“旻贤,我知道你对我很照顾,但是予筝这个人,我真的不记得了,失忆后不管是谁,我真的不想要有仇恨,要是予筝在的话,他一定会阻止你的。”我劝着旻贤,没想到旻贤竟然两行清泪直流,我没见过他如此,我以为他会答应的。

“就算他在,他又能改变什么,你心早就飞奔到了舒孜源身边,要怪你失忆,还是要怪你用情不专呢?”旻贤反问我,我竟然哑口无言,就像他说的,真正的善莜是不会喜欢舒孜源的,要是我一直同情舒孜源,对予筝是挺不公平的。

梦境与现实确实藏有共同的故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只是没有把握好自己在梦里是主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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