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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杨小菊的心事

杨李氏想到自己刚才对冷玲珑说的话,心里不禁就捏了一把冷汗,她担心杨小菊听见了,要不然的话,刚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呢?怎么这会就找不见人影了呢?

院子里肃静的很,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院子里的树,已经变得模糊了起来,树上落下的叶子已经被风吹得打卷儿,就是看不见杨小菊的影子。

小牛随后也跟着跑了出来,看见杨李氏激动地喊叫着:“奶奶,姐姐在后院的小屋子里呢?赶紧过来看看,她不给我开门。”

杨李氏听见小牛这么说,心里紧张得不行,要是杨小菊真的出什么事的话,她还真的有些对不起杨小菊的娘呢?

杨小菊的娘在杨家可算是出尽了力,伺候老的又照顾小的,那时候,杨小菊的爷爷还瘫痪在床上,要不是她那么孝顺的话,杨小菊的爷爷也活不了多久。

后来,杨小菊的爷爷去世了没有多久,杨小菊的娘就因病也走了,家里一时间死了两个人,为这,杨李氏一下子老了很多,如果杨小菊发生个什么意外的话,她死后怎么见杨小菊的娘呢?

越想越紧张,杨李氏急急忙忙地跑到后院的小屋子里,这间屋子就是杨小菊重生后第一眼看到的屋子,这里,对她是最安静的地方。

小屋的门紧紧关着,铁的门扣还在摇晃着,大概是小牛刚在晃动的原因,杨李氏走上前,轻轻推了推,发现推不动。

杨李氏心里不禁着急了起来,就使劲地拍打着门上的扣子,只听见啪啪的响声,就是听不见杨小菊的声音。

“姐姐,开门啊,我是小牛啊,奶奶刚才把头撞了一个窟窿,出血了,姐姐,快出来看看。”小牛这个淘气的家伙,平时看上去只顾着玩,没有想到关键的时候馊主意还不少呢?

杨李氏惊讶地看着小牛,小牛急忙向杨李氏摆了摆手,示意杨李氏不要吭声。

果然,坐在屋子里的杨小菊因为担心杨李氏受伤,咣当地一下将门打开了。

杨小菊灰头土面地站在杨李氏和小牛的面前,眼睛肿的跟水泡一样,她的一双闪亮的眸子不住地盯着小牛。

小牛着急了,急忙说道:“姐姐,我不是故意的,奶奶担心你有事,我只好这样让你开门了。”

杨小菊转身又走进了那间黑乎乎的小屋子,杨李氏意识到她就要关门,急忙抢先走了进去。

屋子黑乎乎的,屋顶上的稻草似乎还能伸手抓到,除了一个土炕,靠窗户的地方有一个小木桌子,炕上几乎看不见什么棉布被单之类的,只有一张边缘已经破烂的草席。

“小菊,怎么了?是不是奶奶说错话了呢?”杨李氏看着背身站着的杨小菊,轻轻地问道。

杨小菊闭上眼睛,感觉自己只是个傻子而已,心里便不由得升起一阵隐隐的难受来,想着自己前生混迹得再怎么狼狈,好歹也算是个经理吧,没有想到穿越到这个鬼地方来竟然被别人口口声声喊傻子。

思量了一会,杨小菊总算是想明白了,傻子就傻子吧,傻子要活出人精的模样来,让这些村妇们都要擦亮眼睛看清楚了。

“奶奶,没有什么。小菊只是觉得奶奶抬辛苦了,小菊又帮不上奶奶什么忙,还要奶奶伺候着,心里着实过意不去,恨自己。”杨小菊的话题转得还真是快,刚才心中的那些愤怒忽然没有了,这不禁让人很咂舌,一个人的情绪怎么会转化的如此之快呢?

杨李氏自然没有一点点的怀疑,拍着杨小菊的肩膀说道:“孩子,你还小呢?理应被奶奶照顾,只要你好好的,奶奶就算累点也没有什么,再说,咱这家里能有什么活计啊,除了这些家畜,再也没啥活计啊。”

见杨李氏这么说,杨小菊又试探性地问道:“奶奶,是不是因为我傻,您才这么照顾我呢?”

杨李氏好像觉察到了什么,心里微微一触,说道:“小菊,说什么呢?在哪听见这些的?你是奶奶的孙女,奶奶不心疼你心疼谁呢?”

杨李氏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杨小菊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一双眸子紧紧地盯着杨李氏。

“好了,小菊,赶紧回去吃饭吧,奶奶都把饭做好了,却不见你的踪影了,这把奶奶给吓得。”杨李氏一把抓住杨小菊的手,我在自己的手心里,觉得暖暖的。

杨正祥和冷玲珑望着桌子上渐渐发凉的饭,竟然不约而同地叹息一声:“唉,这个小菊也不知道搞什么花样?”

两个人都被对方的这种默契给吓到了,又是不约而同的说道:“你学我?”

冷玲珑愤怒地说道:“谁学你了,就你那一张臭嘴巴,能说出什么好听的?”

杨正祥看了看周围,发现没有任何人的影子,就火速凑到冷玲珑的耳边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柳树林子里的那点事,别给我嘚瑟,小心我找个理由将你休掉!最好给我乖乖的。”

冷玲珑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一双眼睛盯着杨正祥,半晌不说话,可是冷玲珑的心里却已经怀疑到了杨小菊了,因为这事在冷玲珑的眼里除了杨小菊,再也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怎么了?承认了?看你这脸比城墙厚!你别忘了,我要是将这事抖落出去的话,你冷玲珑就会被夏家沟的人活活踩死,你知道妇人不忠是什么结果?”杨正祥说这些话的时候,一双眼睛如刀子似的紧紧盯着冷玲珑那一双闪烁不定的眼睛。

冷玲珑正要准备开口说什么,随后就听见杨李氏带着小牛和杨小菊走了过来,脚步是那么的仓促和凌乱。

“怎么了?你们两个都没有吃饭吗?估计饭已经凉了么?”杨李氏一边嘟囔着,一边走向饭桌。

冷玲珑匆忙走上前说道:“娘,您歇着,我去把饭热一下,凉了不好吃,孩子吃了恐怕会拉肚子!”

杨正祥看着冷玲珑忽然冷笑了一下,蔑视般地说道:“就你?你热出来的饭孩子吃了才会拉肚子呢?”

杨李氏听到自己的儿子这么说冷玲珑,心里很不悦地说道:“正祥,你就不能说点人话啊你?”

“人话?还想着人话呢?没做人事能有人话么?”杨正祥一向对杨李氏的话毕恭毕敬,唯有这一回,竟然说了这么一句。

杨李氏哪里会容得下杨正祥这么对自己说话呢?登时忽地一下子站了起来,大声说道:“正祥!你给我站住!”

这时候,杨正祥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可不是为时已晚了吗?他急忙转过身子,扑腾一下跪倒在地:“娘,我说的是实话,小牛她娘......”

杨小菊见状,急忙扑上前一把捂住了杨正祥的嘴。

杨正祥想说什么,忽然张了张嘴又没有说话。

“呵呵,奶奶,我爹爹他还在生我娘的气,不肯原谅我娘?”杨小菊嘟着嘴,一副很可怜的样子,给杨李氏说着。

杨李氏的脸色阴沉,望着杨正祥说道:“我说过,从前的一切都可以不计较,但现在一定要团结一致,想想怎么把地里的庄稼打理妥当了?想想怎么才能过上好日子,不是像你这样,整天跟个女人一般见识。”

杨正祥急忙说道:“娘,我知道了。”

“好了,你去热饭吧,想必孩子们都饿了。”杨李氏吩咐冷玲珑,冷玲珑自己也看到眼前的这一幕,要不是杨小菊激灵的话,恐怕这会自己都不知道何去何从了,此刻,她的心中已经充满了对杨小菊的感激。

杨正祥的心里一阵纠结,他怎么都想不明白,杨小菊为什么要如此袒护冷玲珑,是不是冷玲珑答应过她什么呢?

回到自个的屋子,只要一想到冷玲珑在树林里看到的那一幕,他就无辜地觉得冷玲珑恶心。

杨正祥在炕上躺了一会儿,抽了一烟锅的旱烟,轻轻地叩了叩烟锅头,抓起炕上的一件外套扛起出头就往地里走。

灶房里,冷玲珑,杨小菊,小牛,杨李氏围坐在桌子前旁,吃着冷玲珑热好的面条。

杨小菊似乎没有心情吃饭,慌慌忙忙吃了两口,扔下筷子就往门外走去。

“小菊,你不吃饭干嘛去啊?”杨李氏冲着已经跑到门口的杨小菊说道。

“没事,奶奶,你们慢慢吃,我去看看我爹在做什么?”杨小菊扭过身子,一边匆忙往外走去,一边说道。

“算了,我们吃吧,吃完了上地干活去,这孩子还真是让人操心。”杨李氏一边说着,一边端起了饭碗。

冷玲珑简单地吃了一点,将桌子上的碗筷收拾了一下,见杨李氏不说什么,自己就开口说话了:“娘,您还是在家带着小牛吧,我去地里干活去!”

杨李氏看了冷玲珑说道:“没事,小牛又不是孩子了,带着他去地里的话也影响不了干活的,多一个人多一双手么,我看地里的杂草已经将麦子都快淹没了。”

“嗯,那好吧,我去给小牛找件外套去,毕竟到了田里就冷了,冬天的太阳不禁晒的。”冷玲珑一边说着,一边挪开脚步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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