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临时来了几位特殊人物,不得不重新安排座位,好一番忙碌才安排妥当。
陆骏作为当家人,敬了一圈酒后,才回到座位上。
他这一桌调整过后,坐着的有叶鸿、康师爷、宋局长、叶小姐、宋博、苏沐、周誉等人,虽然几位贵客陆骏不晓得。但桌上却不见尴尬,相反还都是比较熟识的。
尤其是康师爷和叶鸿二人,竟然说起来文人间的诗词歌赋来,宋局长竟然偶尔也能插上几句,更多的是何周誉一起讨论气/枪。叶小姐没有丝毫女儿家的矜持,因为在外抛头露面惯了,和宋博他们几位年轻人也是相谈甚欢。
这让陆骏生出一种我搭台你唱戏的感觉,而他这位主家反而成了外人,有种被排斥的感觉。
当然说排斥是错觉罢了,陆骏坐定之后,互相看了看,最后叶鸿哈哈一笑:“看来陆小友今日有的忙了……”
“老东家客气了……承蒙诸位看得起小子,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多多海涵!”陆骏举杯客气道。
吃饭都是小事,几位的心思不在吃饭上面,一同寻陆骏也是各有各的事情,只是赶得巧了。不然在天津府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谁会没事到陆骏这里来吃饭?
叶鸿不用提,叶家是天津当地望族,书香门第,其子又是前途远大,家中资财万贯都是少的说。知府大人的座上宾,钱业公会的掌门人。虽然已不管事多年,但是虎老威犹在,没人敢小窥。
康师爷,知府大人的亲信幕僚,实际政策的执行者,在天津府的权势也是数一数二的,虽然他大部分权利都来自知府大人。但相比起来,内廷司礼监的掌印太监谁敢说他没权势?
宋局长,整个天津府的武装力量的执掌者。在崇祯中兴大明之后,对军队进行改革,除了边放重镇外,城中不再驻扎军队,取而代之的是警备局。有些类似现代的警/察局,是原有的巡捕营、城防营、巡检司等多个武装力量的结合体。而且相比知府的正四品管制,警备局局长可是正五品的职位。他跺跺脚,天津城抖三抖的人物。
这几位的来历没一位是简单的,甚至来的都很莫名其妙。宋局长不说了,陆骏大概能猜到些。但是康师爷,他一般都是知府的代表,陆骏实在想不到,自己能有什么事情惹得知府大人的注意。若说房地产,还在筹划中的事情,陆骏可不认为能值得他老人家对此关注。
叶鸿不管事有些几年了,所以心态上洒脱很多,加上他感觉自己的事情有些复杂,就看了看众人一眼,笑道:“我看还是别磨蹭了,有事的说事……”
“哈哈……我先来!”宋局长倒是很爽快的道:“我的应该最简单……”
这位宋局长是宋博的同族叔辈人物,无意间注意到小辈们玩弄气/枪,就上了心思,然后就寻到宋博。宋博无意中谈论到了左轮手枪,让他对此上了心。虽然知道这左轮手枪只是设想中的事情,甚至知道陆骏不打算做这个东西,但他能从中看出价值来。
左右今天事情不多,所以趁此机会来见见陆骏,准备同他谈谈。
道明了来意后,宋局长直言道:“我听子宽说道,子良并不打算生产左轮手枪,不知是何顾虑?”
陆骏可没想到宋局长是为了左轮手枪的事情过来的,他沉吟道:“这左轮手枪除了研究出来有些难度,制作出来后因为能够伤人,还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最后同子宽商量后,就暂时没有研究。”
宋博插言道:“是你自己决定的,我可是一直想要左轮手枪的……”
对他的拆台陆骏不以为意,点点头道:“主要顾虑还是在你们衙门这里……”
“若是我们警备局来采购左轮手枪呢?”
“这个……”陆骏没有意外,宋局长既然提到,那么肯定是有这个意向的,想了想道:“宋局长采购是没关系,但不知采购多少?”
“最少一百把……”宋局长大方道。
一百把不多,而且还不知什么时候研究出来。宋博冲陆骏使眼色,故意对宋局长道:“价格可不低啊……”
“三十两银子以下都可以!”
“噗……”宋博好悬一口茶水没喷出来,瞪大眼睛道:“三十两?三叔,你知道我们气/枪都要卖到五十两一把的!三十两你找机器局去做吧……”之前宋局长虽然和他说过想要左轮手枪的事情,但价格并没有谈。
但宋局长可不好糊弄,有些老神在在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气/枪的成本……三十两都是高的……子良,你给句话,可否帮我这个忙?”
陆骏没犹豫,很爽快的点点头道:“这个忙肯定帮,就是时间上不好定下来,具体多久能研究出来没准……”
“好,爽快!只要你答应就行!”宋局长听后很高兴的大叫一声。他虽然不是粗人,但警备局长这个位置呆久了,语气性格上变得没再那么讲究了。
说罢和陆骏满饮一杯,点头夸赞道:“行,比子宽要爽利许多,小辈不错……”
二人几乎没费口水就敲定了此事,除了宋博被自己长辈贬低不爽,在旁边嘀嘀咕咕。而放下事情的宋局长开始和叶鸿谈了起来,看起来可要比叶鸿洒脱多了。
倒是叶鸿反而变得有些心事重重起来,就问道:“志方,你们谈论的气/枪、左轮这些是什么?难道是火枪嘛?”
“算是吧……”宋局长悠闲的喝了口酒道:“年轻人不简单,挣钱的手段也不简单……对了,听说之前子良还是你们钱庄的账房伙计,是不是啊?”
叶鸿脸色变得不太好,点点头道:“是的……倒是什么事情都瞒不了你……你到时舍得下本钱,三千两银子拿出来买枪……”
宋局长悠然一笑道:“这个值得……我的事情完了,叶老哥,你要不要开始谈你的事情?”
不过叶鸿的事情不太当着众人的面详谈,就摇摇头道:“仲平你先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