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千山也不是平常人,顿时就明白了宇文吉的意思,心里明白宇文吉是想以款待自己的名义支开自己,对伏羲下手,因此他冷笑了一声,道:“多谢宇文家主的好意,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惜啊,刚才我已经用过饭了,真是不巧,真是不巧!”
石千山声音极大,是个大嗓门,因此他这一开口拒绝,顿时让在场的绝大部分人听了个真真切切,所有人都眼神莫名,意味深长的盯着宇文吉,心中想什么,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此时,伏府周围全都是人影,许多人都闻讯而来,立身在宽阔的庭院内,凉亭、楼阁之上,严严实实,里三层外三层,甚至连围墙上也密密麻麻,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看到宇文吉吃瘪,很多人都哄然大笑,你一言我一语的落井下石起来。
有道是打人没好手,损人没好口,如此多的人,说什么的都有,他们这一闹不要紧,宇文吉顿时感觉脸上有些挂不住,“石大人,我有一句话不知你爱不爱听?!”
“讲!”石千山一听宇文吉语气都变了,知道这老货即将翻脸,但他长这么大从没怕过谁,所以依然是眼珠子一瞪,毫不客气!
“咱们两个,都是茅房拉屎,脸朝外的人,在桑镇这一亩三分地,都有一定的名气和威望,我如此低三下气,好话说尽,您难道就非要用力踩我,与我撕破脸不成?有句话说得好,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乡情看水情,咱们都是在桑镇土生土长,几百年的世家,一向和睦,未发生过不快,您就为了这么个毛都没长齐的小王八蛋来打我的脸,怕是有些过了吧?!再者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个小王八蛋夜闯我宇文府,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损失,我来找他算账有什么不对?您凭什么要拦我?!”
就在这时,石千山还没开口,伏羲先不干了,“我说宇文家主,您嘴里给我干净点儿,您这么大岁数,怎么拉屎往回坐?念在您是长辈,这次我不和您计较,如果你再辱我父母,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伏羲,跟我爹如此说话,你放肆!”宇文CD一听也不干了,拎着大宝剑就排开人群,走进场中,一指伏羲道:“你刚才说什吗?有种再给我说一遍!”
“我说了你又能怎么的?!”伏羲冷笑两声道:“万事抬不过个理字,你们这么多人义愤填膺,口口声声找我来算账,那有没有想过,盐打哪里咸、醋打哪里酸?有没有想过?要不是你爹欺我年幼,耍手段坑我,你当我吃饱了撑的去你家找不痛快?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说到底,这就是你们宇文家自作自受,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而已,如今出了这种事情,又能怨得了谁?!”
这时,石千山也道:“是啊,是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宇文家主,冤冤相报何时了,但能容人且容人啊,听我一句劝,算了吧!正所谓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以后日子还长,又何必为了这点小事,闹的互不愉快呢?!”
宇文吉把脑袋一摇,“不行,我宇文家吃了这么大亏,怎么能说算就算!”
“那你想怎么样?你刚才说我石某不给你面子,但好像你也不给我留脸面,拿我说的话当放屁啊,你说说,你今天到底想怎么样?!我可告诉你,伏羲现在是我的属下,我有权出手干预,你动他就等于在动我,你自己考虑吧!”
话说,石千山也是动了怒了,暗骂宇文吉混蛋加三级,太不讲理!
本来嘛,有仇报仇,有怨抱怨,天经地义,谁也不好说什么,但不能只许你宇文吉耍心机手段坑人,却不许人家事后翻账,前来报怨出气啊,这天下间哪有这样的道理?!
可怎么说呢,世事就是这样,谁都向着自己,不顾及他人,谁说谁有理,要不然也不会每天都发生数之不尽的争执,以至于一言不合,拔刀相向,最终落个血洒大地的后果。
伏羲和石千山觉得没错,宇文家也觉得自己有理,双方互不退让,僵持立马产生,这空气中就开始慢慢有了火药味,而就在所有人都在以为今天不能善了的时候,却发现有一位老者排开人群,站了出来,立身在场中,一看谁呀?正是值任桑镇镇长、同样是筑基期修为的贺长星、贺镇长!
贺长星童颜鹤发,仙风道骨,自八十岁接任镇长的那天起,至今已经八百年有余,可以说是桑镇这一亩三分地资格最老,辈分最高的话事人,因为贺镇长常年闭关修行,所以平日几乎不怎么露面,大事小情也不怎么过问,全交给手下人打理,也不知道今天刮的什么风,就把他给刮来了,只见他立在场中呵呵一笑,“真热闹啊,我插两句,我也插两句嘴,刷刷存在感,不知道行不行?!”
要不说这人如果活得够长,本身就是一种资本,这贺长星活了几近九百年,辈分太高,哪一个胆敢不敬,即使是石千山和宇文吉也不例外,两人一见贺长星来了,要管这闲事,顿时上前行礼,贺老长贺老短的问候个不停,连连点头,一个不字也没敢说。
“你们的事情,我多多少少也听说了点,虽然不是那么细致入微,但也知道个七七八八!”贺长星说完,接过石千山恭送而来的太师椅舒服的往上一坐,又继续道:“正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件事情,你们双方都有责任,谁也逃不了干系,换句话说,就是做的事情都他娘的缺德,站不住多么大的理!”
“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多说无益,咱们就将那一页轻轻揭过,向前看,顺便说一说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我贺长星今天就倚老卖老,给出两条路让你们选,不知道你们愿意不愿意听我啰嗦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