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珍怎么也不会想到,来接机的居然是多年前离开的母亲。虽然人看起来老了很多,但她能认出来,那就是她陌生又熟悉的母亲。
“珍珍,我是你妈妈啊!不认识妈妈了吗?”女人看起来有点难过。
尤珍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眼前这个自称是母亲的人,还在发愣,行李就被一个法国男人拎了过去。
“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家再说!”法国男人用并不流利的中文说。
“对,对,瞧我光顾着看你了,走,跟妈妈回家。”郑丽丽拉起尤珍的手。
尤珍不动声色地抽出自己的手,“恩。”跟在法国男人身后。为什么爸爸一点都没有和自己提起过这件事呢?
车程大概一个小时,尤珍来到了母亲所说的家,并不大的房子,两室一厅。就这样尤珍被安排在其中一间。
“珍珍,这么多年你过得还好吗?”郑丽丽把法国男人打发出去,来到尤珍的房间。
“你还关心这个吗?”尤珍不能理解这么多年都没有和家里联系的女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郑丽丽脸上有点挂不住,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眼眶开始发红。“妈妈当年真的是逼不得已才离开你们的呀。”
“没想到爸爸说的惊喜就是你,如果提前知道,我肯定不会上飞机。”尽管尤珍已经长大了,懂事了,可是再次见到这个女人,这么多年的委屈一下子涌上心头。
“我明天就会去学校报道,麻烦你以后还是装作不认识我。”
尤珍的话让郑丽丽眼眶里的泪水终于掉了下来,但是她不敢奢求尤珍的原谅,毕竟当初是自己抛弃了他们父女。
“在这里多住几天好不好?”声音颤抖带着点哀求。
“我累了,想休息了。”坐了这么久飞机汽车,尤珍已经很疲惫了。郑丽丽抹着泪离开尤珍的房间,拉上房门。
法国男人刚好回来,“怎么样?”流利的法语发音。
“急什么,她现在才刚来,哪儿能那么快。”郑丽丽压低声音说。
果然第二天,郑丽丽和那个法国男人送去了学校。
在学校刚呆了三天,那个女人就跑来找自己。满身青紫和伤疤地求尤珍看在自己是生母的份上借她点钱。
虽然尤珍讨厌她,但还是不忍心,就把父亲留给她的生活费拿出了一半送她去医院,后来才知道那个法国男人对她并不好,时不时会打她,她身上的伤就是最好的证明。
郑丽丽说这个时间那个法国男人在上班,让尤珍帮忙回去拿几件换洗的衣服。
尤珍来到之前住过一晚的房子,敲了敲门,没人应,看来那个男人真的去上班了。拿出郑丽丽给她的钥匙打开门。
往里走了没几步,就被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后面抱住了,尤珍吓得叫出声来。
“啊啊啊啊,谁,你是谁?”尤珍很惊慌,她越是挣扎身后的男人就抱得越紧。
“……”男人用法语说了句话,尽管听不懂,尤珍还是听出来是带她回来的那个法国男人。
一口咬下去,男人疼得嗷嗷叫。但是并没有想松开的意思,甚至开始暴力地把尤珍往房间里带。
此时的尤珍越来越惊慌,伸手摸到了什么,朝身后砸去。估计是砸到了什么要害,男人松开了手。
尽管已经吓得腿软,但是不能在这里倒下,尤珍拼命跑了出去。
直到被出租车带出好远,尤珍浑身依然止不住地颤抖。
离开这里,一定要离开这里,这是尤珍此刻唯一的想法。尤珍并没有去那个女人所在的医院,而是回到了学校。
尤珍越想越害怕,但是她又不得不告诉自己,冷静,一定要冷静。
她不敢去问母亲,是不是和那个法国男人串通好了,因为那可是她的亲生母亲啊,虎毒还不食子呢。
还好那个男人并没有再来找她,期间郑丽丽虽然来过几次,但是她拒绝见面,那个女人也只好离开。后来那个女人再也没来找过她,就这么消失了。
很快她悲剧地发现自己怀孕了,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尤珍不知道该和谁说,但是这件事一定不能告诉父亲。
她到底应不应该为一个陌生男人生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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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尤珍还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女人不再来找自己,直到她听说父亲的公司宣布破产的消息。回国,一个念头萦绕在尤珍心头。
正准备收拾行李离开的时候,父亲发来消息,让尤珍千万不要回国,还说为了逃债近期不会和她联系,让她照顾好自己。
一个人在异国的日子是很孤单的,但正因为孤单让尤珍有更多时间和空间去坚强,去成长,去选择自己要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