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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环城

“我猜,你身上一定没带钱吧?”南多友好地说,“这些天,你先住宾馆,好好调整下自己的思绪。我会尽快帮你联系当地领导及学校,妥善解决你的生活费和就学问题。”

艾达心中绵绵出一股难以名状的“温暖”。

“你是叫‘南多’吗?”

“嗯!”南多笑眯眯地回答说,眼睛闭成了一条线,“今后,若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来找我。”

似乎是理智再度唤回了艾达迷失自我的灵魂。

她表情瞬间降温,冷静地对南多说道,“艾达,这是我的名字。”

“你是一个很别致的女孩。”南多自信满满地说道,“我想,我已经喜欢上你了。”

“喜欢就好。”

南多带艾达来到一处距离学校最近的宾馆,他向前台服务员讲明原因后,便以无身份状态入住于此,费用自然由南多出。

艾达盯着那张银行卡,样子显得十分在意。

幸运的是,南多是个善于观察的男孩,他很快便察觉到了艾达表情的异样。

他对艾达说,“上面办事儿向来龟速,这你是知道的,生活费恐怕一时半会儿拿不到了。这段期间,就用我的Money,待你的补助下来后,或者你工作了,再还我也不迟。”

可艾达只是冷冷地问道,“你哪来的钱?”

“反正不是偷来的就对了!”南多自始至终用温暖的笑容直面冰冷孤芳的艾达,“我猜,你一定累了,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找你。”

“你去哪?”艾达一语问住了南多转身欲走的步伐,他暗暗低着头,内心却无比高兴。

“回家!”

话毕,便愉快地走出了宾馆大门。

她独自一人静置在宾馆的房间内,环顾洁白的床单、被子及各类用品整齐地摆放着、脚底踩在干净的红地毯上……这里的一切事物都能令人心情无比舒适。

艾达轻轻推开玻璃窗,隔着一层纱网尽情地享受夜幕袭来的微风。

淡黄色的帘布似飘柔一般,随风敞开,一根根发丝被地下城的人造光绚烂出银色的星辰。

在那触目可及的头顶之上,悬挂着一弯人造月亮。

艾达感慨地笑了,“原来,人类的力量,真的是无穷的。”

“难道,这真的是躲避末日的最佳办法吗?”

“这座地下王国是否终有一天,也将面临末日的威胁?”

遐想之时,艾达的记忆力忽然涌现出一个人影。他模糊异常,却令艾达倍感亲切。不清楚他是谁,试图逃避,不再去想,可怎也想不出能够避开的其他事情。

在一阵痛苦的折磨之后,艾达惊恐地躺在床上,眼睛睁的大大的,呆呆地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

一颗颗夺目的水晶在她的瞳孔中晃动,风似乎吹得更大了。

“我这是怎么了?”

“他是谁?”

一滴眼泪悄悄地划过眼角,重重地坠落在洁白的床单上。艾达精神失常地意识到,自己竟然又哭了。

“为什么?”

“我为什么突然如此伤心?”

时钟在一片寂静中“哒哒”作响,陡然钻入脑海中的东西也慢慢地随着时间悄然消失。

于是,从这天起,艾达便开始数算自己想起“他”的日子。

半杯水入肚,她安然关灯,怀揣着一场预言明日将要发生的梦,钻进了舒适的被窝中。

梦境:“你究竟是谁?”

那人闭口不言,只是背对着艾达。一袭血红的披风在楼宇的尽头迎风挥舞,末端飘散出数不尽的灰烬,焚烧着世间罪恶的死角。

他静静地凝望着这座城,威武的身姿颇有王者风范。

冷风拂动了他的发梢,映着血月,侧出了半张英俊的面庞。

锐利的眼神仅仅是瞟了艾达一抹,竟让艾达猛然一惊。

“你……你是……?”艾达颤抖的手无力地指着那个人。

他终于开口说话了,“好久不见,艾达。”

……

艾达猛地从床上坐起,吃惊的面目,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口中不停喘着香气。

她将隔夜剩余的半杯水喝完,冥思苦想,却再也想不起方才做过的那场梦了。

咚!咚!咚!

咚!咚!咚!

屋外有人敲门,并且不停地呼喊她的姓名,“艾达!艾达!艾达……!”

似觉惊恐未泯,艾达胆颤地询问,“谁?!”

“南多!”那人隔着一扇门,很快便回答了她,“你?起床了吗?”

“南多?”她仿佛听到了一个当前可以令她安慰的名字,长舒一口气,欣然回道,“等我五分钟!”

“好!”

她下意识地完成了所有起床后应做的行为,放心地打开了房门。

南多就候在门外,室内的一缕光闪动了他的双眸,艾达依光,笑脸相迎。

“让你久等了,请进。”

“小事儿!”南多关心道,“倒是你,一觉醒来,心情好些了吗?”

“好、好多了。”艾达停顿了半秒钟,她不想提及昨晚的噩梦。毕竟,她自己也不清楚这噩梦的来源。

“昨天答应过你的,要带你环城观光。”南多问艾达,“准备好了么?”

“准备?也没什么可准备的,走吧?!”艾达勉强笑了笑。

“当然是做好‘开心’的准备!”南多兴奋地说道,“这座地下城可谓人类的奇迹。今日,我愿当你的导游,带你领略它的奇观。”

可能是南多的认真打动了艾达,这回,艾达真的开心了。

她对南多说,“的确值得期待,咱们快出发吧?!”

南多领着艾达,首先乘坐了一辆环城巴士。这辆车通遍全城主干线路,大大小小的繁华区域皆林立旁侧,人类的智慧尽收眼帘。

南多讲道,“我们正穿梭于地下城的主动脉上,以纵横交错的线路将版图划分,每张版块儿都有着其自身独特的功能,精细程度有别于上面。比如这教育区,集合了全城的学校,你一定不会在其他版块儿上寻找到除此之外的校园。”

“如此细致地划分,有什么好处吗?”

南多解释说,“这是一种较高的管理模式,具有极强的系统性,所有信息都源自‘大脑’,以‘波’的形式辐射全城。”

“我真的还能上学吗?”

“当然,只要你愿意。”南多灿烂地微微一笑。

“那,你会陪我吗?”艾达额头抵着车窗,目光直视窗外,不安地问道,“我不想,看到旁人异样的眼光。”

南多似乎被艾达的这句话触动了,胸口燃起一把温情地火焰,承诺道,“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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