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回到家就宣布自己要从杂志社辞职帮元夜做策展的决定,凌峦一头雾水,斐然完全陷入到了剧情里,丝毫没有在意小鹿在说什么。金珠结婚后第一次跟周围感情上出现了裂痕,周围对金珠爱答不理,最近又决定带母亲去美国玩,而这些金珠并不知晓。金珠在家里跟周围大吵一架,周围结婚之后就暴露了男人的本性,他不再像从前那样对金珠呵护倍至,而是开始自我决定,只给金珠一个结果,不在乎她是否接受。
小鹿正在描述自己的宏伟计划,金珠突然拎着箱子回来。
“你什么情况?又离家出走?”小鹿问。
“实在是气死我了!”
“怎么了又?”凌峦问。
“周围要带着他妈去美国玩一个月,这事儿居然不跟我商量!你没看见他那副一本正经轻描淡写的样子,好像我在大惊小怪,小题大做!”
“你这结婚才几天啊?变得这么神经兮兮,患得患失的?这有啥好忧愁的?他跟他妈出去玩,又不是不回来了!”小鹿说。
“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生气在哪!我是他老婆,老婆!不管我是否同意,他都应该跟我说一声!今天让我给他收拾行李,然而这事儿竟然跟我没有关系?说明他做这个决定的时候根本就没考虑到我!他知道我跟他妈不对付,还这么过份!而且你知道吗?结婚到今天,3个月过去了。他就碰过我一次!一次!”
“所以说你根本就不该那么早结婚。”斐然说。
“女人做事总会想男人会怎么样,男人却只会想自己怎么样,这是他们一贯的行为逻辑。”凌峦说。
“精辟。”小鹿说。
“他跟我说了难道我会不同意吗?我有那么小肚鸡肠吗?我不会那么蛮不讲理的!你要带你妈环游世界我都不管,可是我们毕竟结婚了,媳妇没有妈重要,那还要媳妇干嘛呀?这么提防我,怕我不同意是吗?那干嘛要跟我结婚呢!!从结婚到现在,他彻底变了,变得若即若离,就好像我欠他的,实在是太过份了!”
金珠怒吼着,她将电视机柜上的花瓶摔到地上,三姐妹愣了,金珠从未这么绝望过。
“淡定。你要为这么一件小事就这么神经质,就更可笑了。”斐然说。
金珠放声大哭:“我就不该那么轻易地答应跟他结婚!我真没想到婚前婚后反差如此巨大!我现在算什么?奴才吗?!”
金珠第一次感受到了男女在结婚之后的角色转换,女人的话语权在哪里?金珠觉得自己已经被困住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么做,她甚至觉得周围跟他母亲之间的关系有点变态,这么长时间以来,金珠一直都是个可有可无的人物,跟恋爱时期完全不一样,金珠很是失落。
其实大家都明白,在追逐爱情的过程中,爱更多的是痛苦,爱有多深,就有多痛。既然如此之苦,为何还有那么多人前仆后继地要去追求爱呢?一个人是真的爱他的恋人,还是沉溺在永远无法真正拥有他的痛苦中,爱一个人,就一定要彻底改变对方,自我改变吗?
凌峦不禁陷入了沉思。今天她的小酒吧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他一分钱都没有,想要唱一首歌换一杯鸡尾酒。凌峦对这个男人感到好奇,如果这是一次有预谋地搭讪,凌峦愿意心甘情愿地上当。
“我在北京经常做这样的事情,去很多酒吧,找很多人索要酒喝,其实是想获得他们的认同。我并不是想出名,只是希望我的歌声能给别人带来一点点的快乐。”
“你唱歌很好听,真的。”
凌峦觉得很幸运,在北京还能遇见内心如此纯粹的歌手,他懂得珍惜那些无价的情感。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看见你,就想唱歌给你听。”
凌峦笑了笑,“你这是在搭讪吗?”
之后没几天,凌峦就跟这个来路不明的男人莫名其妙地开始了恋情,开始了他们的序幕。
金珠一连几天都在喝酒,她不接电话不回微信,她坐在家里等着周围上门,可是周围一直没有动静。经筵未经允许闯进他们的家门,抱起金珠就走。
“跟我走!”
“你放开我,经筵!这事儿跟你没关系!你放开我!”
“别再闹了!回家好么!”
“周围呢?!他为什么不来接我?!”
“他跟。。去美国了。”
“你说什么?”
“昨天走的。所以,你该回家了!他只是陪他母亲出去散散心,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懂什么!我不要你管,你放我下来!”
“这是在大街上。”经筵把金珠抱上车。
“你要带我去哪里?”金珠问。
“回家,洗个热水澡,晚上跟我去参加一个饭局。”
“我为什么要去?!”
“因为那是你的工作。”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金珠,你要想在一个男人的世界里保持持久的生命力就要展现出你的魄力,别把自己变成一个怨妇。”
“我不需要你来教育我。”
“这不是教育,是忠告,人到了任何时候都不该伤害自己,这是最愚蠢的行径。你觉得他不在乎你,也许他是因为太在乎你才不愿告诉你,也许他是想趁着假期劝他母亲接受你,你为何一定要在这件小事上纠结呢?你为人太强势,性格刚烈,你别忘了,你已经结婚了,这种离家出走的小把戏实在是不怎么高明,只会让别人看你的笑话,你还因此不去上班,公司的同事到处在议论,还引起了不小的风波。”
“我只是觉得憋屈。”
“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丈夫也是你自己选的,怨不得他人。”
“你能不能安静一会儿?”
“我只是让你学会习惯和接受,允许生活中的意外发生,成熟一点,稳重一点,大气一点,不要让外界影响你的情绪。”
“回家吧,我想好好睡一觉。”
“这就对了。”
在两个人的相处中,几乎每个人都会遇到一个问题,就是质疑爱情的纯粹性,或者为何去爱,为何在一起。每笔账都算的清清楚楚,生怕分手的时候拖泥带水。金珠从嫁进经家大门之后,依旧跟周围维持着AA制的生活方式,不论是恋爱还是结婚,她始终保持独立,她以为如此会赢得男人的尊重,而周围的不满就是由于这件事情开始。
周琳并不是故意找麻烦为难金珠,而是她始终不能理解他们小夫妻二人之间的生活为何要算计的如此清楚,她要求儿子陪自己去美国散心,看似是在行使作为母亲的权利,实际是在变相挑拨离间,金珠觉得无论如何等周琳回来她要跟她摊牌。
经筵在楼下等了半天,金珠才磨磨蹭蹭地下楼,她刻意穿的精致了点,简单的黑色蕾丝连衣裙很好地衬托出她的腰身,白皙的肌肤,魅惑的红唇,经筵笑了笑。
“看来你还是很期待晚上的饭局啊?”
“我只是不想让人说我掉价。”
“或者说是掩饰你的无助。”
“不这么主观臆断行吗?”
“我说的是事实。”
“走不走?”
“当然。”
经筵的车往妮可家驶去。
“今天晚上是什么饭局?都是些什么人?”
“一个简单的家庭聚会而已,妮可父亲的生日,公司的股东都会去。”
“你是想拿我当挡箭牌吧?”
“挡谁的箭?”
“你心知肚明又何必过问?”
“我需要你的帮助。”经筵认真的看着金珠。
车子驶进一个独栋独户的别墅区,周边戒备森严,院子中央有一个大理石雕刻而成的喷水池。车子在大门边停下,妮可早就在门口等候。
看见经筵下车亲昵地拥上来,搂着他的胳膊,一脸娇嗔地可人模样。
“你怎么到现在才来啊?”
“公司临时有些急事要处理,耽搁了。”
“金珠,你好,走吧,爸爸在里面等我们。”
金珠随着经筵来到客厅,公司董事会的股东基本都在现场,觥筹交错,他们相谈甚欢。
“梁叔叔,实在是抱歉,经筵来晚了。”
“周围没跟你一起来吗?”
“周围陪他的母亲去美国度假了,我父亲一直身体不大好,所以我做代表,祝您生日快乐。对了,这是金珠,周围的妻子,我们两个今天一起来给您祝寿。”
“梁总,生日快乐。”金珠友好地举起酒杯。
“金小姐很能干啊,到公司不到一周,听说就挤走了苏拉,市场部三个组的组长被换,真是大刀阔斧啊。”
“梁总过奖了。苏拉小姐是主动离的职,如果她不走,我也没有机会上位。市场部跟销售部历来不和,我让他们换岗,是让他们学会换位思考,市场跟销售本身就是不分家的。”
“年轻气盛是好事,但走得不稳就很容易摔倒。”
“摔倒不怕,本身我也一无所有,就怕人摔倒之后心也跟着摔倒了。”
“想不到金小姐如此伶牙俐齿,周围去美国,怎么你没跟着去呢?你们这才结婚一个月吧?”
“周围跟他的母亲关系很好,儿子是妈妈的心头肉,结婚了多少有点不自在,周围带她出去走走,让她感受到儿子并没有因为另外一个女人的存在就抛弃她,这样也挺好的。我工作比较忙。”
“可是我听说周围走的时候没有跟你打招呼,而且这几天你也没去公司上班。”
“梁叔叔。。”经筵打断了他们二人之间的谈话。
“看来梁总很关心我的私生活,对我的日常行踪把握的如此之准。因为我回了一趟广东,看望我的父母。”
梁之栋和金珠之间的谈话充满了火药味,在场的每一位宾客都知道他的心思,他希望自己的女儿嫁给周围,这样他就可以彻底操控大成,偏偏自己的女儿喜欢经筵,更重要的是半路杀出个金珠,妨碍了他的所有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