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然,小鹿,凌峦三个单身女性在飞迪酒吧继续开着她们的单身party,斐然抱着电脑,把这段时间发生在她们三人之间的各种稀奇的事儿写进他们的博客里,意外的是,她们今晚的话题不是男人,而是婚姻。
女人的终极目标真的是结婚吗?
“我觉得婚姻不是女人的全部,我们这一代人不该急着嫁人。”凌峦第一个表示反对,“女人的一生有太多事情可以做了,干嘛非要以结婚为终极目标,难道女人比来比去的是男人?”
“我想起了二妞。”小鹿说。
“二妞是谁啊?”凌峦好奇地问。
“我们杂志社的前台。”
“就你上次说的假脸妹嫁富二代的那个?”
“对,对,就是她。”
“她怎么了?”
“上个星期她离婚了。”
“离婚了?”斐然,凌峦异口同声。
“这才过多久啊?”
“99天。”
“干嘛离婚啊?”
“她说她们曾经很相爱的,新婚的前45天一切都还好,可是后50天,她就觉得老公对她过于冷淡,然后就离婚了。”
“她没病吧?是不是有被爱妄想症啊?”凌峦叫喊着。
“而且,更要命的是一周前她发现自己怀孕了。”
“所以啊我说,这女人啊享受爱情的滋味就够了,干嘛非要给自己戴个紧箍咒!”
“哎。。爱情有时候可以坚强到经得住生死的考验,但婚姻有时候却能脆弱到连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和一个小习惯,都可以轻易击碎。”
斐然在博客上写着。
“所以我觉得猪猪的婚姻过于仓促,不可靠。”
“哎。。哎。。。小鹿,你闭上你的乌鸦嘴啊!周围多好啊!他们在一起三年了,可以结婚了。”斐然说。
“我乌鸦嘴?你们啊都太单纯了,男人是这世界上最难以琢磨的动物。”
“不都说女人最复杂吗?”凌峦笑着说。
“那是女人自以为自己很复杂。我总觉得猪猪不了解周围。”
“周围多简单啊,工作简单,生活简单,人更简单。”
“你们看到的只是表象,男人有很多面的。”
“你从哪儿判断出来的周围很复杂?”凌峦好奇地问。
“你们仔细想想,三年来,猪猪去过周围家吗?见过一次周围的母亲吗?没有吧?这就是不信任!”
“我也没见过欧阳云峰的爹妈啊!”
“那不一样!你要是见到云峰的爹妈,第二天你就是八卦杂志的头版头条!”
凌峦随手捡起桌上的薯条砸向小鹿。
“其实,我问过猪猪,我觉得可能是她比较害羞吧,不愿意跟周围同居。”
“拜托,你不想天天去紫竹院粘着谈江吗陈斐然?”
“好端端的你提他干嘛?”
“就是啊!我们是女人,首先我们不能自欺欺人,才能要求别人对我们坦诚。”
“你到底想说什么啊小鹿?”
“我想说猪猪的这桩婚事很难。”
“首先,女强男弱,这日子过不好是铁定的,猪猪是职场女强人,面对的都是职场男精英,他们三观太不一样了,就算结了,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
“那就先结着,大不了以后再离呗!”凌峦嬉笑着。
“你什么心态啊?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懂不懂啊?”
“陈斐然,你就做梦吧!如今这个社会,谁会掏出自己的真心给你看?现在哪家哪户结个婚不得左思右想,家庭环境配不配啦,以后在家族事业上有没有帮助啦,女方自身条件怎么样啦,会不会影响下一代基因啦等等,就算平民结婚,也得看外貌过不过关,婚姻是两家社会关系的结合,没有利益的事情,谁干?”
“门当户对是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所以说啊,你们还在自欺欺人。”
小鹿侃侃而谈,斐然觉得她的话有一定的道理。
半晌后,凌峦惊讶地发现猪猪已经站在小鹿的身后许久。
“猪猪?你怎么了?”
小鹿猛地转身,“大姐,你想吓死我啊!”
“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斐然关切地问。
“这婚,我。。没法结了。。”
“为什么?”
“周围是富二代,大成盛世的二公子。”
“大成盛世?做古董文物的那个?”斐然问。
金珠点点头,“我今天彻底懵圈了。”
“哇塞,听着像悬疑小说啊!到底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太匪夷所思了!他们怎么会是亲兄弟呢!”金珠的表情阴晴不定。
“谁啊?猪猪,你到底在说谁啊?谁跟谁是亲兄弟?”凌峦急切地问。
“还能是谁,跟她一起去英国又用豪车送她回家的那个呗!”小鹿说道。
三个女孩惊讶地看着小鹿。
“猪猪,你没觉得你从英国回来之后整个人都变了吗?我觉得你并不关心周围隐瞒你他的家世背景,你关心的是,不对,应该说你害怕的是跟你喜欢的人同住一屋檐下,我说的对吗?”
“你瞎说什么?”金珠反驳道。
“我瞎说?拜托,我刚刚才说,只有不自欺欺人,才能要求别人对你坦诚,你对你自己都不坦诚,凭什么要求别人对你一心一意?我觉得周围是不是富二代跟你愿不愿意跟他结婚没有直接的关系,你得问问你自己到底是不是爱周围。”
“我当然爱他!”
“你再说一遍?你敢保证你是爱他,而不仅仅只是把他当成随意停靠的港湾?”
斐然听着小鹿和猪猪的争论,默默地在博客上写道:张爱玲曾说,没伞的人挨着有伞的人走,靠得再近也躲不过雨,反而淋的更湿。
这世上太多人,因为讨厌寂寞,讨厌孤单,讨厌一个人的生活,所以才迫不及待地企图通过一段婚姻,来改变自己糟糕的生活状态,小鹿毫不留情地剖开了猪猪的内心,她难道真的是为了躲避另一个人才结婚的吗?还是因为爱情,她害怕跟他相处而不愿结婚了呢?
猪猪沉默了,口袋里的手机响了,经筵打来了电话。
“说曹操曹操到了。”小鹿看了看心烦意乱的金珠。
手机再一次响了,金珠接通了电话:“喂,经总,你找我有事吗?”
“我在家,现在不方便,再见。”金珠挂断了电话。
“明明在酒吧,非要说在家,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呢?”
三姐妹诧异地看着这个突然驾到的英俊男人。
“你跟踪我?”
“你忘了在英国的时候,你怕迷路,主动要在我的手机里安装定位系统。”经筵笑着说。
金珠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斐然冲着凌峦,还有小鹿使了个脸色,识趣地离开。
“怎么样?我说的不错吧?”
“我发现你还真是神算子!”凌峦夸赞道。
“不然呢,你以为!我在杂志社专门做人物类专访,什么鸟儿没见过,猪猪那样我就知道不简单。”
“看来,猪猪真的有点喜欢这个男人。”斐然说。
“你看那男的言行举止,谈吐风雅,气宇轩昂,哎,陈斐然,跟你们家谈江有的一拼啊!”
“你说他就说他,干嘛非要带上我?”斐然嘟着嘴问。
“哎,小神婆,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猪猪这丫头一定会吞下她的这个秘密,跟周围结婚。”
“这对周围不公平。”
“陈斐然,你干脆去写小说吧!婚姻本来就是不公平,相爱相杀,有一人对另一人一心一意就够了,怎么可能一杆秤端平?”
“你追我追到这儿来,到底想说什么?”金珠问道。
“你想多了,我来是恭喜你结婚。”
“你什么意思啊?”金珠一头雾水。
“我的意思很单纯,就是做为朋友,恭喜你结婚。”经筵淡淡地说。
“你难道不用跟我解释吗?”
“解释什么?”
“解释你跟周围的关系!”
“我跟周围什么关系跟你和他结婚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当然有关系!你们为什么都瞒着我?你跟我初次见面的时候为什么不说?!”
“说什么?我找你是为了跟你合作,而且我并不知道你是他的女朋友。”
“收起你那面具般的无耻笑容!”
“你在生气啊?”
“我没有。”
“一脸愤怒的神情还说没有?”
“经筵,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今晚找我到底为了什么?”
“我说让你别跟周围结婚你肯吗?”
经筵一本正经地看着金珠,金珠大惊失色。
“你到底什么意思?”
“你明白,我也明白。”
“我没空跟你玩文字游戏。”
“你的心在我这儿,你怎么跟他结婚?”经筵调侃道。
金珠一杯水泼到经筵脸上:“经筵,你也太自以为是了!我的爱情跟婚姻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这里不欢迎你,你出去!”
金珠站起身,指了指酒吧的大门。
经筵缓缓地擦拭着自己的面庞,带上皮手套,淡然离去。金珠愣在那里,过了许久。
一个月后,金珠还是跟周围结婚了,不论她多么心烦意乱,她都知道自己不能对不起周围。
婚礼那天很热闹,斐然,凌峦,小鹿站在金珠身旁,帮她整理婚纱。
“你到底还是走了这一步。”小鹿说。
“这一步早晚都要走的。”金珠说。
“行了,行了,你们俩,今天大喜的日子,可别再斗嘴了。”斐然说。
“哇塞,这结婚的女人就是不一样啊!红光满面,肌肤胜雪,怎么平时看不出来你这么美呢?我都有点羡慕嫉妒恨了。”凌峦感慨道。
经筵带着妮可赶来祝贺。
“金珠姐姐,祝贺你结婚,新婚快乐!”
妮可性格活泼开朗,她就像只欢快的小麻雀,一直绕在经筵身旁,经筵一脸宠溺地看着她,搞得金珠很不自在。
“谢谢你们。”
婚礼在草坪上举行,现场响起了婚礼进行曲,三个女孩帮金珠牵着婚纱,缓缓地向舞台中心走去。
“我好像看见元夜了!”小鹿小声叫道。
“你淡定点!”斐然回应着,小鹿不自然地别过头去,竟然看见了谈江。
“陈斐然,往你的左边看!”
“你怎么这么多话?!”斐然看向了左边,谈江正坐在桌前,看着她们进场,谈江与她对视,她赶紧收回了眼神。
“看来,今天不仅仅是猪猪的大喜之日,更是你俩的灾难日,淡定啊!”凌峦讥笑着。
金珠挽着周围的胳膊,主持人激动地说着开场白,台下,妮可正和经筵亲昵地聊天,经筵时不时会看向金珠,金珠总会刻意地回避。
“下面,请两位新人交换戒指!”
金珠微笑着替周围带上戒指,然后背朝观众席,抛出了花球。
花球不偏不倚地正好砸在陈斐然的脑袋上,宾客们一个劲儿地鼓掌。金珠朝着斐然,指了指离她不远的谈江,斐然的脸上一阵绯红。
猪猪和周围举着酒杯跟客人一一敬酒,经筵跟谈江正聊着天,金珠走了过来。
“谈总,还真是巧,在这儿居然能见到您。”
“金小姐,认识我?”
“闻名不如见面,我今天是第一次见您,但是总听闺蜜聊起您,今天终于见面了,我的好姐妹陈斐然不是正在帮您做项目吗?”
“认识你很高兴,金小姐。”谈江礼貌地回应。
“大哥,以后还请你多多照顾我跟周围,我先干为敬。”
“一家人不必如此客气。”
“John!”
一个貌美女子朝着经筵跑来,跟他紧紧相拥,走近了,金珠才发现对方是在英国偶遇的“沈佳宜”。
“金小姐,我们真是有缘啊,祝贺你结婚。”
“谢谢。”
“John!你好讨厌,说好回国来找我的!”
“周围,我们去给别的客人敬酒吧。”
斐然实在是闷地透不过气,想回房间休息,刚进大厅,就看见谈江独自一人坐在吧台边喝酒,斐然按了电梯的按钮,心怦怦直跳,她走进电梯,谈江也跟着走了进来。
“本子弄完了吗?”
“今天是我朋友结婚,不是周三,我不想跟你聊工作。”
斐然疲惫地打开房门,谈江跟了进去,将斐然抵在墙角。
“你放开我。”斐然冷冷地说。
“干嘛穿这么少?”
“跟你有关系吗?”
谈江试图去亲吻斐然的唇,斐然别过头去,“我们已经分手了。”
“那有怎样?”
斐然转头看着谈江的眼睛,“你怎么这么无耻?”
“男人有几个不无耻?”
谈江咬住斐然的嘴唇,不让她张嘴说话,斐然拼命挣扎,却丝毫挣脱不开。他的双手在她的身上游走。
“你。。你放开。。”
“你别忘了,你是我的女人,所以你的作品是我的,心是我的,人也必须是我的。”
谈江顺势将斐然推倒在床上,撩开她的衣衫,斐然不止一次警告过自己不能沦陷,这种排山倒海的亲密关系让她不能自持,她无法欺骗自己,她每次见到谈江,渴望的是什么。
谈江将她搂在怀中,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
“你怎么会在这里?”斐然淡淡地问。
“因为我知道你在。”
“什么意思?”
“我看了你的博客,关于婚姻那一章节。”
斐然抬头看着谈江。
“真正的聪明人,期待爱情,憧憬婚姻,但从不迷信。”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博客?”
“你从大学时期开始到现在写的每一篇文章我都看过。”
“为了工作?”
“准确来说,我是先喜欢上了你的文字。”
“后半句呢?”斐然调皮地问。
“什么后半句?”
“好,你不说我说,谈江,我爱你,很爱很爱你,我不知道我以后会不会跟别人在一起,但是我知道,我唯一爱的人只是你,不管你信不信。我承认,我不了解你,但是我必须对自己坦诚,我真的爱你。”
谈江将斐然紧紧搂入怀中。
“你爱我吗?”
“我不会离开你的。”谈江轻轻回应。
斐然痛苦地闭上眼睛,在他的心里,她始终都不是他最爱的那个人,他并不吝啬,但他从来不会说爱,他可以给你全部的温暖和阳光,唯独不会说爱。
走完同一条街,回到两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