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云峰单方面分手后,凌峦还算平静,酒吧的生意越来越好,斐然朝着凌峦挥挥手,凌峦跑过来。
“这么晚,吃饭了吗?”斐然落寞地点点头。
“走,我带你去吃饭,阿乐,我先出去一下。”
凌峦带着斐然到隔壁的韩国料理店。
“老板,两位。”凌峦叫道。
“其实我不太饿,少吃一点就行。”斐然说。
“哈哈。。”
不远处传来一阵笑声,凌峦的表情凝结,随之而来的是惊讶与愤怒,斐然回头,看见欧阳云峰跟另一个女人在愉快地用餐,她苦笑着摇摇头,她刚想羡慕凌峦能这么快就忘记,谁知道她还是没有免疫伤心的能力,女人终究是女人,永远做不到那么彻底地忘掉一个深爱着的男人,可男人就不同。
云峰意味深长地看着凌峦,他的笑是那么欠揍,却还是那么迷人,他身边的女人看了凌峦一眼,凌峦的心扑通扑通地跳。云峰朝着凌峦举起酒杯,凌峦故作镇定地去看菜单。
“你。。没事吧?要不我们回酒吧?”斐然拉起凌峦的手。
又是一阵嬉笑声传来,凌峦心烦意乱地闭上了眼睛,斐然站起身,拉着凌峦。
“走,不吃了。”斐然带着凌峦离去。
斐然看着凌峦的脸上有两道泪痕,斐然知道她是心痛,被刚才的嬉笑声戳中。
云峰此时追了出来,他看了看斐然。
“你们的事情你们自己谈,我先回酒吧。”斐然离去。
凌峦转身,避免和云峰正面接触。
“我们一定要这样。。反目成仇吗?”云峰走到凌峦身前,看着她低垂着的面庞。
“你哭了?”
凌峦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不争气,她更明白自己为何会哭,是嫉妒,她嫉妒那个女人因他而欢笑,因为还在深爱,所以不受控制。云峰温柔地拉着凌峦的胳膊,凌峦用力甩开云峰的手。
“你别碰我!我们已经分手了!”
“那个女人是我表姐。”凌峦觉得自己吃错了药,在关键时刻没了风度。
“关我什么事儿啊?”凌峦小声说。
“行了。”
云峰过来,搂过凌峦的肩膀,凌峦狠了狠心转身离去,她告诉自己不能再次沦陷,不能再次被征服,她再一次拒绝了爱情,拒绝了云峰对她温柔示好,绝不能再走回头老路。
午夜之后,酒吧难得关门的早,凌峦躺在沙发上,跟斐然解释她为何那么坚决地要跟云峰分手。
“其实,我不过想要个承诺,一个看得见未来的承诺。”
“如果欧阳云峰答应娶你呢?你会嫁给他吗?”
“我不知道,可是我知道没有听到这个承诺,我就会有种挫败感,他并不爱我,我没有打败那些围在他身边的那些莺莺燕燕,所以我要跟他分手。”
“或许承诺面前人人都是失败者,因为每个人都把承诺当成乌托邦。”斐然淡淡地说着。
这时小鹿突然跑来,一副欣喜若狂的表情。
“通知你们一声,我恋爱了,我搞定元夜了!”
“什么!”凌峦和斐然一跃而起。
“我的妈呀!太吓人了。”斐然吃惊地看着小鹿,她的眼角流下了眼泪。
“他就是我一直找寻的爱人,我没看错,我决定从一而终,不再游荡了。”
“这简直就是灾难。”凌峦摇着头说。
“我要去把猪猪接回来!”
小鹿拿着一大束鲜花敲开了金珠的家门。
“你来干嘛?”金珠一脸嫌弃地看着一脸奸贼相的小鹿。
“我来想跟你说我很爱你。”
金珠像被蜜蜂蛰了一样,她瞪着小鹿:“我的性取向没问题。”
“为了表示我的诚意这束花送你了。”小鹿嬉笑着说。
“你到底要干嘛?”金珠好奇地问。
小鹿走进家门,四处张望:“行啊,小地儿收拾的不错!周围还挺有情调!”
“这不是周围的家,这是他朋友的家,我跟他朋友一起住。”
小鹿一口水呛着自己:“你说什么?我以为我给他个机会献殷勤,让他趁机带你回家,结果你们还是处于离散状态,这不合道理啊!”
“先说,你来干嘛?”
“带你回家!”
“我真是追悔莫及啊!我把你轰出家门可不是为了让别人来享用你的!”
说完,小鹿就开始帮金珠收拾东西。
“你今天就得跟我走,气死我了,我上次还帮周围说话,觉得他可怜,今天我算是相信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小鹿把金珠的东西一件一件丢进箱子里。
“我不觉得我们还适合住在一起。”
“不行,除非你住进周围家,否则,你必须回我们家!”
“说到周围家,我想起来了,你们在一起快三年了,你见过周围的家吗?”小鹿冲金珠使了个鄙视的眼神。
“你又开始管闲事了?”金珠不爽地说道。
“我跟元夜恋爱了,你是我的恩人,你必须要快乐,为了你的快乐,你必须跟我走。”
金珠吃惊地看着陆璐,“这大艺术家也太经不住撩了!”
“姐妹们,我回来啦!”金珠回到家,想给凌峦,斐然一个大大的拥抱,结果一个人也没有。
你若住在北京,你就会发现这是一个悲哀的城市,因为走哪儿你都有机会撞见那个曾经让你感到悲哀的人。斐然漫不经心地在大街上闲逛,突然听见身后一个女人亲昵地叫唤:“谈江,我在这儿!”斐然惊讶地回头,发现一个40多岁的中年大叔晃晃悠悠地跑过去抱住了那个女人,斐然扑哧一笑,她觉得自己脑子一定出了问题。她快速地在路上走着,想找一个幽静的地方独自疗伤。
“呀!斐然姐!”琳娜朝着斐然走来,琳娜是谈江有点血缘关系的表妹,是电影学院的学生。
“好久没见你了!昨天我还跟我哥在说呢!”
“那什么,我现在有点儿事,我先走了琳娜。”斐然避之不及。
“好哒好哒,下次去紫竹院告诉我,我也去。”琳娜笑着说道。
斐然摇摇头,这么大个北京,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回归自我的地方。斐然决定去健身房跑步。
斐然在跑步机上跑着,一直跑到健身房打烊关门。
“谈江都快把她逼成阿甘了。”凌峦无语地说着。
“陈斐然,你跑了3个小时了,你不累,跑步机都累了。”金珠无奈地说着。
“你就跟那孟姜女似的,人家流的是眼泪,你流的是汗,蒸发泪水。”凌峦说。
“别往她伤口上撒盐。”
“我说错了吗?”
“有什么好伤心的呀!陈斐然是阅男太少,情史单一,你让她再碰见一个帅气多金的,谈江就跟屁一样被放了你信吗?”
斐然从跑步机上下来,凌峦冲着金珠竖起大拇指。
“你以为我是万花筒啊?”斐然没好气地说道。
“人生就得不停地寻欢作乐,你跟谈江才认识这么短时间,你就要死要活,那要是在一起四五年,你不得累死啊!”金珠笑着说道。
“那你跟周围呢!”斐然跟凌峦异口同声地问道。
“我们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早就完成代谢反应的第一步了!”金珠叫唤着。
“不过说的也对,要拿出游戏人生的态度出来,我不也和欧阳云峰分手了吗?我不也忘了他嘛!”
“我。。我打心眼儿里佩服你!”斐然咬牙切齿地说着。
“我根本就没表现出那么爱他,他未来要不属于我一个人,那我多憋屈啊!与其到我人老珠黄时忍气吞声,不如在花容月貌之时放手重新再选,条条大路通罗马。”凌峦撅着嘴说道。
其实大家都知道,凌峦是死鸭子嘴硬,欧阳云峰已经另寻新欢,只是她一直还处于耿耿于怀的阶段。
“其实没必要这么折磨自己,你们只要想象那些臭男人在跟我们吵架时的丑恶嘴脸,你很快就会忘记他们,忘的一干二净。”
第二天,斐然早早起了床,打扮地花枝招展,重振旗鼓,重新面对生活。
“好看吗?”斐然笑着问。
“好。。好看,简直太好看了。。”金珠吓了一跳。
“我的妈啊!”凌峦抱着脑袋往后倒去。
“不过。。你这身打扮,跟我们要去的地方太不搭了,有点过于隆重。”金珠小声说着。
“我想清楚了,我要换个活法,从现在开始我时时刻刻都要这么美,要让谈江为他的幼稚决定而感到后悔!”斐然说。
“疯了,你一定为了他变疯了!”凌峦大叫着。
“不会的,我一定要让他清醒的意识到是他配不上我,是我把他甩了!”斐然谄媚地笑着。
凌峦和金珠吃惊地看着彼此。
凌峦,金珠,斐然站在大街上,吃惊地看着小鹿跟元夜拥吻。
“我去,你们这。。也太。。光天化日了吧?!”凌峦跑过去。
“你们好,我叫沛元夜。”
“久仰大名。”斐然笑着说。
“干嘛来这儿啊?”斐然吃惊地问。
四个女孩子来到一家搏击俱乐部,一个到处散发着男性荷尔蒙气息的地方,黄金单身汉的聚集地。
“你们听着啊,来这的会员都是白领单身,会员价5000起。”
“跟我有什么关系?相比有钱,有才更重要。”小鹿说。
“是哦,这地方,挺适合凌峦跟陈斐然。”金珠使了使坏。
“哎呦,你们俩真会趁人之危,合着你们都有男人能说是不是?”斐然抱怨道。
“别嚷嚷,快看,擂台上打拳的,我打听了,叫沈杰。”
“哪个?哪个?”小鹿伸头张望。
“你不是从良了么?”斐然讥讽着说。
小鹿笑嗔:“我厌倦了招花引蝶,但是不吝啬欣赏优质的男人。”
“穿蓝裤子那个,他是前国家队的,得过世界冠军,是这家搏击俱乐部的教练兼老板,简直太帅了!”凌峦感叹道。
沈杰拿下头盔,帅气地回头,冲着她们甜蜜地笑。
斐然有点站不住了:“我想约他。”
“什么?!你镇定一点儿啊!”凌峦大声问。
“因为他在冲我笑。”
“他在冲我们大家笑。”凌峦无奈地看着斐然一脸吃错药的表情。
“让她约吧。也好尽快忘掉分手的痛苦。”金珠说。
“果然啊,人间一朵花,我要是没男朋友,我也约他。”小鹿说。
斐然呆呆地看着沈杰教学员打拳,不知是心血来潮还是因为沈杰那一抹神秘的笑,一股冲动促使着斐然想主动约他,斐然在三姐妹的注视下,朝沈杰走去,说了几句又走了回来。
“不错啊,陈斐然,藏的够深的!”小鹿说道。
“走,吃饭去,我请客。”斐然笑着说。
“我不去了。”小鹿突然变脸离去。
小鹿离去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她迫不及待地想见到自己的男朋友,元夜。她火急火燎地来到他的家,他正端坐在画板前,拿着水彩画画,小鹿跑过去,跳到他身上,元夜的颜料撒了一地。小鹿顺势把元夜勾到床上,搂着他的脖子。
“你怎么了?”元夜淡淡地问。
“我不知道,我的脑子总是在胡思乱想,我怕你莫名就不要我不爱我了!”
“对自己这么没自信啊?”
小鹿把元夜拉向自己,跟他深情地拥吻。
这对小鹿而言,是一次空前绝后的爱情,她奋不顾身,勇往直前,毫无保留地栽了进去。
小鹿躺在元夜的床上,不安地睡着,她一想视爱情为粪土,这一次她却动了真情,万一哪一天,她的爱情消失了,小鹿觉得自己一定会比斐然更痛心疾首。她不懂为何每个女人都要熬过漫漫长夜,才能忘掉自己深爱的前男友,游戏人生岂不是更好?她惧怕地睁开眼睛,这个世界分手的频率越来越高,偶遇的代价又是什么呢?
每个女人的柜子里都少一件关键时刻应急的衣服,陈斐然把自己所有的衣服扔到床上,挑来挑去,她跟沈杰的约会已经晚了,她勉强找到一条长裙,竟在那一堆衣服里发现一只手套,谈江的手套。她以为她毁掉了所有关于谈江的东西,但过去总会突然冒出来,让你手足无措。斐然将手套扔进了垃圾箱,之后换了裙子,整装待发了。
斐然没想到会在酒吧里看见金珠和周围。
“哟,真是稀客呀!金大小姐可是从来不来我这儿的!”凌峦笑着说道。
于是,斐然,沈杰,金珠,周围坐到了一张桌子上,周围跟金珠似乎没什么话,所有的话都跟沈杰说了,斐然无奈地跟金珠碰了碰酒杯,无意间瞥见吧台边戴帽子的男人,她的心为之一震,男子微微转身,斐然发现自己看错了,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怎么了?”金珠小声问。
“我以为看见。。”
“在哪儿?”金珠急切地问。
“不是他!”
“这是凌峦的酒吧,他怎么可能会来这儿?”
“管他是不是呢!反正我已经不在乎了!”
忘掉前男友的另一条出路就是撒谎,比如斐然并不想约沈杰,结果还是约了,她并不想穿太紧的衣服,今晚她也穿了,好像在时刻准备着,也许在路的另一头,他们可以偶遇,而她可以坦然的告诉他:我已经把你忘了。
夜晚,微风徐徐,斐然和沈杰两人并肩走着,沈杰并没有开口说话。
“你平时夜生活丰富吗?”斐然开口问道。
“基本没有。”沈杰的回答简洁明了。
“那你平时除了教学生练搏击,还会做些什么呢?”
“旅游。”
“一般会去哪儿?”
“不确定。”斐然突然笑了。
“你笑什么?”
“你字字如金啊!”
“话说多了就懒得动身子了。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挺无聊的?”
“没有,没有,简单点挺好。”
沈杰看了看斐然,斐然也回视着沈杰,沈杰伸出手拦着斐然的腰,斐然没有拒绝,他们继续朝前走着。
两周后,斐然真的接受了这个简单的搏击教练,她逼迫着自己要习惯没有谈江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