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然重新回到了紫竹院,晓辉迎了上来。
“小姐,您怎么回来了?”
“嗯,谈总在哪?我想见他。”
“先生刚刚开车出去了。”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先生的事情我不大熟悉。”斐然失落地垂下脑袋,暗自骂道:这个蠢奴才竟然连句台词都不会换。
斐然心生一计:“那什么,我在前厅等他回来吧。”
既然他能监控,自然也知道自己在等他,他应该会尽早回来。斐然这样安慰着自己。
“可以。”晓辉微笑着带斐然去前厅,他的表情丝毫看不出任何破绽。
斐然坐到桌子边,想要写点东西,她从包包里拿出电脑,聚精会神地写着,时间一点点地过去。
陆璐浑浑噩噩地起床,在客厅里四处窜着,凌峦丝毫没有要理她的意思,匆忙换衣,风尘仆仆地准备出门。
“凌峦我觉得我快得忧郁症了!再没动静,我觉得我都快忘记他的模样了!”陆璐冲着凌峦喊道。
凌峦一本正经地看着陆璐:“心病还需心药治,我无能为力。”
陆璐一声不吭,看着凌峦走出家门:“真不够意思!”
转眼间,金珠在英国已待了六七天,她惦记着家中的姐妹,寻思着要给她们买些礼物。金珠站在一个装满精致的巧克力人的橱窗前挪不动步。她笑了笑。推开门走了进去。
“Hello...“
“Can I help you ?“服务员笑脸迎上去。
“I want to buy some chocolate for friends.”金珠笑着说。
这几天,在经筵的帮助下,金珠的英文进步很快,刚开始还恐惧不安,现在她已经可以从容地在伦敦的大街上行走,跟路人简单地对话。金珠突然觉得自信,精力充沛,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当你会的更多的时候,你就会越加坦然地面对生活中的一切。金珠看着服务员小心翼翼地包装着巧克力,还给她递来几张可爱的卡片,她在上面写下三个好姐妹的名字,服务员将卡片黏在礼盒上,双手递给金珠,金珠微笑着回应。
她手捧着巧克力走在伦敦的大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她觉得伦敦的每一条街道,每个人都有着美丽的故事。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金珠收到了经筵的信息:晚上八点,The clink restaurant,请准时。
“请人吃饭,还这么霸道!”金珠忿忿不平道。
经筵随即发来了餐厅的地址,金珠看着复杂的路线,为了不耽误时间,她决定打车去。
她一脸茫然地看着四周,错综复杂的铁丝网,阴森冰冷的围墙,金珠感觉自己像走进了犯罪现场。
“你。。你确定。。我们要在这里用餐吗?”金珠疑惑地问。
“很确定。”经筵认真地回答,“进去吧。”
金珠紧紧跟在经筵身后,小心谨慎,就像下一秒她就要被抓进大牢接受审讯。
“Hi,John,wellcome,come in,please。”一个经理穿着的男人友好的伸出手,经筵点点头。
金珠很好奇:怎么走哪儿都有经筵的朋友。
金珠跟着经筵来到一排柜子前,看着经筵把手机什么的放了进去。
“你干嘛?”金珠困惑地看着经筵。
“入乡随俗。”经筵笑着说。
金珠一脸嫌弃,心里直犯嘀咕:吃个饭,怎么这么多破规矩!
在服务生的指引下,他们来到一个僻静高雅的地方坐下。
“Happy birthday John, It's a pleasure to celebrate your birthday.“经理兴奋地说着。
“Thank you very much.“经筵礼貌地回答。
“We prepared a cake for you,wait for a moment,please.”经理离开了。
金珠俯身小声问道:“今天你生日?”
“怎么了?”经筵平静地反问。
“你怎么没告诉我?”金珠责问道。
一阵沉默,问完这个问题,金珠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经筵什么时候过生日与她何干?她尴尬地拿菜单盖住自己的脑袋。
“吃饭吧。”金珠坐起身,假装无事地哼了一声,服务员端来了他们的特色菜。
“尝尝,在国内很难吃到的。”金珠将一块酥饼放进嘴里,一种清新爽口的酸甜味道环绕在口腔周围。
“真好吃。”金珠顿时觉得幸福感爆棚。
“这是伦敦有名的监狱餐厅,只招待18岁以上的客人,且需要提前三天预订。”
“这么麻烦?”
“这里从厨师到服务生全部是监狱里的犯人。”
金珠忽然不敢吃了,“你说什么?”
“也许是这种至高的人文关怀,英国的犯罪率逐年在降低。这里的厨师受过意大利顶级厨师Giorgio Locatelli的一对一专业培训,所有的食物都经过米其林大厨的检验,味道绝对一流。”
金珠仔细端详着不紧不慢的经筵,墨黑的眉宇下是清亮的双眸,高高挺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一举一动,华贵多姿,清雅淡然的气质让金珠一瞬间自惭形秽,不由自主地心生好感,金珠感觉自己的心脏就要跳出喉咙眼。
经筵不经意间的抬眸,金珠吓了一跳,赶紧低头看着盘子里的食物。
“回国之后帮我做件事。”经筵微低着额头说。
“什么?”
“告诉我萨里那幅画的准确拍卖时间。”
“时间在拍卖前2天才有可能得知。”
“那就去想办法知道。”经筵冷冷的语气不容回绝,金珠的后背直发凉,陷入了沉思。
经筵似乎看出了她的为难之处,“你只要提前2天告诉我即可。”
蛋糕被端了上来,大家为经筵唱着生日快乐歌,经筵的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他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金珠,看的金珠心里发毛。
“John!”一个甜美的女声响起。
“没想到在英国还能遇见你!”金珠看见一个魔鬼身材,长相如同洋娃娃般的女孩走来,她亲昵地在经筵脸上亲了一口。金珠不自然地别过头去。
“好久不见,佳妮。这是我朋友金珠。”经筵客气地介绍。
女孩上下打量着金珠:“真是个有福气的名字!”女孩的话中暗藏嘲讽。
金珠微笑着回答:“我刚还以为见到了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沈佳宜呢,结果发现不是。”
女孩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快,她转头嘟囔着:“John,你过生日怎么不告诉我呀?”
“你确定你不是专门来为我庆生的?”经筵抬眸看她。
“被你看穿了。”女孩羞涩地低头。
金珠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多余的人,不该坐在这张桌子上。
有股不知名的情绪涌上心头,金珠知道是什么意思,可是她对他怎么能。。产生嫉妒??
女孩想留下一起用餐,金珠刚想走人,就听见经筵说:“不好意思,佳妮,我今天还有事要谈,晚点联系你。”
“那你可一定要找我哦,人家好久没见你了,想你了。。”女孩娇嗔着说道。
“我会的。”经筵微笑着点头答应。
金珠不得不佩服这个女孩的勇气,明目张胆地表达仰慕之情,或许这就是经筵所说的的女人先天的优势吧。金珠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可能学的来。女孩就像赢得胜利般离开现场。
“这是我的一个妹妹,她的哥哥跟我是很好的生意伙伴。”
“跟我有什么关系?”
经筵看着金珠,金珠大胆回视他。
经筵拿起刀叉,“继续吃饭。”
斐然一直等到晚上十点也没有等来谈江,她落寞地看着摄像头,不禁问自己:难道真的结束了?
她收拾了东西,将电脑里的文字用纸写下,交给晓辉,然后离去。
谈江坐在床前,看着手机里的斐然离开。晓辉轻声地敲门,把斐然留下的字条拿给他。
谈江仔细阅读着:
他蹲坐在病房门前,隔着铁窗,怔怔看着她。那是一双清澈的近乎直勾勾的目光,好像压抑着许多未曾宣之于口的求救和期许,恍若两个世界。
她看着他的眼睛,像是两个冰冷的岩洞,里面有两团炽烈的渴望,期待着被拯救。
无论结果是什么,她知道,她一定不能辜负那种期待。
斐然的文字像一把重锤,锤开了谈江的心。
床上的女子从噩梦中惊醒,她的眼里充满惶恐,她向谈江乞求着解脱,谈江将她紧紧拥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
“别怕!别怕!我在,我一直都在。”
“别离开我。”女人痛苦地哽咽道。
“我不会。。永远不会离开你。”
痛彻心扉的谈江闭上了眼睛,眼泪滴落到女人的睡衣上,久久不能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