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升自己?”洪烈有些转不过头脑,现在又不能修炼法诀,想要一时三刻的将自己的实力提上去无疑是痴人说梦。
再说了,咱们能修炼别人也能啊,大家都是外门弟子,想要超越对方岂是易事,而且对方年龄都比己方大上不少,即使以后修炼了,对于修炼法诀的领悟也比自己两人快上不少,根本就不可能的事。
“没错,就是提升自己,等我们强到一定程度,超越他们,到时候谁打劫谁就不好说了!”殷商用一种肯定的口吻说道。
“哪那么容易的,现在学不到仙术,再说对方资质也不见得就比我们差啊。”
“呵呵,赶超他们不一定非要拥有强大威力的仙术,现在就有一个选择在我们面前。”
“什么?”
“剑术!”
“剑术?能行么?”
“没错,就是剑术,你知道为什么宗门将我们招收进来,却不见教授我们强大的法术,而是从最普通的剑术开始么?”殷商点了点头。
没给洪烈回答的机会,就自顾自地解答:“因为咱们是剑宗,剑宗就是以剑证道,并非说用剑的修士就是剑修,剑修的最关键点就在这个剑字上。唯有剑道大成,以后将自己修习的仙术运用其中,才能爆发出强大的威力,不然剑修和其他修士有何分别?”
洪烈听得云里雾里,不过仔细一想也是那么个道理。
其实他不知道殷商也是照搬别人的话,护送他前来的那个老头在测试前的那几天将一切关于青云剑宗的常识给他说了一遍,这些话凭他一个不到五岁的娃娃估计连想都想不明白,何谈明其精妙。
“以后我要努力修习剑术,迟早将这个场子找回来!”摸了摸红肿的脸颊,洪烈咬牙切齿恶狠狠地自语道。
“嗯,我们一起努力,很多不明白的地方还能相互印证学习,我们一起将他们打败!”
这场小风波并没有泛起丝毫波澜,就连那五个打劫的孩子也很快将这件事抛却脑后,唯独两个曾经一起受辱的孩子一直在憋着一口气努力练习,比其他人更加勤奋,每天不将自己折磨的筋疲力尽绝不会罢休。
自那天起,两人为避免再起冲突,平白受辱,选择任务一般都是劈柴或者是除草,与其他人扯不上什么联系。夏季来临之后,山下那一片片的灵田蒲长起绿油油的灵苗,除草浇水啥的自然也成了任务。
武道修习,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在殷商和洪烈发奋努力之下,进境颇为不凡,剑术的熟练掌握已经远远地将绝大部分新入门弟子抛在身后。
斗转星移,转眼间秋尽冬来,一年时间就在汗水和拼搏中渐行渐远,如今的殷商已经五岁半了,个子长高了不少,皮肤依旧白皙,只是原本空灵的双眼多了一分凌厉。
无关其他,主要是这一年里不分昼夜的练习剑术,养成的一种微弱气势。剑道本就要求一往无前的气势,剑若无锋还怎么伤人?别说重剑无锋,重剑是需要无数的积累的,厚重的底蕴形成强大的压迫之力,但一个仅仅接触剑术一年时间的孩童哪来的底蕴?
在最后一个月时间即将过去的时候,报仇的时机也成熟了,二人自觉比起一年前可谓是天壤之别,剑术的熟练掌握让二人都是信心倍增,因此热血沸腾之下不计后果的就去找上了一年前的那五个人,那五个当初抢夺他们劳动成果的人!
当然他们虽然年幼,却还没有脑残到两个人挑人家五个。算账自然是一个一个来,方法也已经想好了,约战!单打独斗,两人分别上阵,一个个的挑战过去,直至将当初的屈辱全数讨回!
演武场不仅是新入门弟子们的修习之处,还是解决私人恩怨最好的擂台,场地够宽阔,地面够结实,当然,以他们目前为止微弱的可怜的力道想要将青石板铺成的地面破坏掉那是不可能的。
战书一封封的送出去,就看他们敢不敢应战而来了。
对于文化底蕴不高的他们,能知晓下战书这种挑衅方式已殊为不易了,想让他们写出一封慷慨激昂的战书那是绝无可能滴。
战书是洪烈写的,五封战书的唯一区别就在于最后的落款人名字而已,内容是一样一样的,内容如下:
战书!
一年前,我兄弟二人被汝等欺辱打劫,当时实力不济败了无话可说,而今天我二人要将这口气讨回来,明日午时演武场,我兄弟二人静候!敢不敢来?不来是狗娘养的!
洪烈的字迹自不讨论,仅仅这前言不对后语的表达手法已经堪称一绝了。
前边那些都还好说,还像那么回事,但后边就不堪入目了,刚说一句“敢不敢来”,紧接着跟上一句“不来是狗娘养的”,既然说了最后一句话,还问人家敢不敢来有意思么?
看来虽然进入仙门修炼了一年,土匪小当家的匪气还是没能去掉半分啊。
不过这封言语粗鄙的战书效果还是很明显的,收到战书的那五位差点气炸了肺,这年头儿,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啊,不给他们点深刻教训,他们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决战的消息不知为何在一夜之间被传递得人尽皆知,整个迎晖峰瞬间沸腾起来。这一年间,两百多人之间怎么可能和和睦睦,摩擦矛盾海了去了,但公开决战的这还是头一遭。
估计也是他们这批人在迎晖峰上能看到的的最后一次决斗了,再过个几天,他们就要被宗门个个分支接走,开始属于他们自己的不同人生与修仙之路,当然,这也预示着外围弟子就要开始努力打工赚积分换取修炼资源了。
翌日午时未至,迎晖峰演武场上就已经站满了人,都是来看热闹的,很多平日里刻苦练剑难得露面的孩子也出现在这里,能有机会看到同龄人之间的比拼,也是一种机遇。
毕竟他们这批人实力相差不大,虽然从古至今素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必有高低之分,但却还在同一个层面,所修习的剑术也是相同的,比试的胜负关键就在于熟练地运用剑技以及临场应对之策。
这些都是难得的经验,闭门造车始终不如实力相当的战斗来的更加可观。
演武场上众人七嘴八舌的交谈着这次的决战,三五人交头接耳的讨论着,虽然各不相同,但话题却是几乎一致,不是殷商二人能够支持多久就是他们俩哪个会更惨一些。
所有人都对他们两个不看好,以二敌五,而且年龄还小上对方很多,简直就是在找虐,之所以还待在这里,是因为他们想从这场战斗中学习一些应对的经验,以他们的年龄来说,实战经验几乎就是空白一片。
根据双方的出招来模拟自己面对时的应对,这对他们来说也是一场假想的战斗。换位处之,如若身临其境。
这场战斗的主角们终于登场,双方都被吓了一跳,明明是七个人之间的战斗,却突然间招来了这么多观众,难道自己等人的知名度不知不觉间竟已这般绝高了么?
不过无论有没有外人在今天都是要战的,人多只能说增加了不少心理压力,但自己有压力,对方的那些人肯定也有,双方在同等压力下,心性的差距间接就会影响到战斗力的发挥,这是好事,至少对殷商他们这方来说是有一些微弱优势的。
毕竟咱们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啊,自古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之前实力不足受辱,如今讨回这个场子那不是必须的么,心理上的优势有时却是胜负的关键。
七人相对站定场中,一时周围的议论声竟渐渐地停息下来。洪烈难得的没有直接开腔狂骂,而是以殷商为主导。
只见殷商上前踱了一步,清了清嗓子,吸引了众人的注意之后,朝周围抱了抱拳,便义正言辞的开口道:“今天大家都在这里,正好可以做个见证,一年前刚入门的时候,大家都要努力做工换取吃食,而面前这五人好吃懒做,完全不顾同门之谊,以大欺小以多欺少,硬生生地从我二人手中抢去了辛苦好久的任务品,更是一度羞辱与我二人,我兄弟二人势单力薄,无力对抗,只能忍气吞声,努力修炼。”
顿了顿,话音一转,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义愤填膺,“但是,我们咽不下这口气,这一年来无数个日夜无时无刻不在享受着当日那份耻辱带来的折磨,整整一年的忍辱负重啊,今天,我们兄弟二人要讨回这笔债!这笔账必须要清算,不然我们日后如何立足,大家说对不对?”
“对,没错,必须要讨回来,揍他们!这群人太无耻了。”
“以大欺小不说还以多欺少,这种事他们怎么干得出来?!”
被殷商言语煽动,瞬间演武场上群情激愤,这里边当初受这五人欺压的也不在少数,他们不敢报仇,如今有人出头,自然是声援力挺,至少在气势上要绝对的压倒这五个混蛋。
这却是殷商的主意了,决战的消息自然是他放出去的,但就连他自己也没想到会来这么多人,本来只是想着要是来上十几二十个人,洪烈出言辱骂那五人一番,被当着众人的面当场辱骂,面子上自然过不去,定然情绪失控,到那时出招就有了破绽,以二敌五并非不可战而胜之。
但万万没想到,就这一个消息竟然几乎将所有的新入门弟子都招来了,这下就不能让洪烈那个暴脾气上场了,不然发生什么谁也不敢断言,所以由他亲自上场,痛诉当日耻辱,唤起在场众人的同情心,更是可以让受过他们欺辱的人同仇敌忾,有可能的话,从场中跳出几个人来一同对付他们那就更好了,可惜,这只是一种美好的愿望。
别看众人在场外叫的如同死了爹娘,真让他们下场帮忙,一个个定然顾左右而言他,这就是人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