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小时的车程,小永终于和爷爷回到自己家中,路上爷爷终于承认自己并不是张天师的嫡系传人,不过也算是旁系分支的,到他这代其实也没多大关系了,不过他手中确实有家传的驱邪秘籍,还郑重的要小永好好学习,小永给爷爷甩了个白眼“有你个老神棍就够了,难道还要我回去继承的神棍有限公司吗。”
站在小永门前的爷爷一本正经的合指掐算着什么,嘴里念念有词,经过一番推演,大师一本正经的说道:“此地阴气极重,又处于三煞之地,正好是鬼门所在,农历三月初三上已节,各种鬼魂污秽之物都将从此地出来。
不说还好,说完小永就感觉四周隐隐有阵阵的冷风,小永赶紧把爷爷拉进家中,进门后的小永急着打开录下的监控视屏回放,里面除了有邻居上下班匆匆来去的身影外就再没有过陌生的人出现。
爷孙俩吃过晚饭,小永爷爷就在客厅里忙活起来,取出各种驱邪镇宅之物,摆了七星大阵,据说能镇各种邪物,万邪不侵。
等一切准备就绪,小永爷爷就怀抱桃木剑在客厅沙发上打起盹来,家里一下安静下来,连墙上的挂钟指针的跳动声音都清晰可闻。
小永呆坐电脑前,脑力一片混乱,既有一会就能解开谜团的兴奋,也担心爷爷的道行不够,万一惹上凶厉的鬼物而无法克制该无何是好。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无论小永看了多少次墙上的挂钟都仿佛停留在十点一刻的位子上,沙发上的爷爷已发出轻微的鼻鼾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像无形的扩大了数倍,不仅没让小永安心,听到耳中每声都能让心跳加快。
不耐的走到门前,透过猫眼向外看去,明亮的灯光中,发现走廊的风比以往大多了,因为走廊上的灰尘都让风卷成了一个个小小的龙卷离地飞舞。
好冷,这种冷如在骨头里在向外漫出,连身上厚厚的衣物都不能抵挡分毫,一种要发生祸事的念头不断冲击着小永,连爷爷的鼾声都变得震耳欲聋,刚捂耳靠着大门坐地上的小永又快速的站了起来,因为从门缝中透进来的回廊风让小永有一种坐在冰水里的感觉‘阴风’头脑里莫明就冒出两字来。
‘阴风’二字刚一浮现脑海,连日里被强制压抑的恐惧心理瞬时涌现,仿如电影镜头般闪现眼前是一个缓慢漂移的头颅,一头飞舞的黑发,一张惨白的脸,挂着两行鲜血的双眼空洞的和眼前的小永对视,耳中回旋轰鸣的‘滴答、滴答、滴答’声是鲜血滴在地上的声音,逐渐在眼前扩大的头颅占据了小永的全部视线,冰冷的寒风扬起的黑发已轻抚在脸和脖子上。
想大声呼救的小永却发现无论怎么大叫,嘴里都发不出任何声响,眼前巨大的头颅正咧着嘴,发出无声的冷笑,像在朝笑小永一切徒劳的举动。
不仅发不声音,无数飘舞的黑色长发已缠绕到自己身上,脖子上,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小永只能用尽全力的挣扎着。
‘哐’的一声打响,不仅吵醒了入睡的小永爷爷,也把小永拉回现实,原来是在幻境中不小心把后脑撞在背靠的防盗门上,双眼传来一阵刺痛,却是头上冒的冷汗流进眼中,满头满脸连着身上衣物也叫汗水打的湿透了,若如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四肢也变得冰冷无力,只能勉强靠在大门上,用力的喘息着。
嘶哑嗓音向自己投来关切目光的爷爷说声“我没事”就提着发麻的双脚走回自己的卧室,找了套干净衣物就进浴室洗了个热水澡,洗完换上干净的衣物,人才变得精神起来,出了浴室,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不管感觉漫长,时间总是按既定的规律行走,时针分针就要在十二点的位置重合,凌晨将近。
随着‘滴滴’的报时钟声响起,预期中的敲门声并没传来,爷孙俩人不禁四目交投,从对方眼中找到一丝疑惑和不解。
小永还仿佛发现老神在在的爷爷把横放双膝上的桃木剑不自觉的握紧,难道真的是自己的幻觉吗?
又是一小时再沉默中过去,门外依然没任何的动静,小永已趴到门上仔细的听了无数次,唯一有点变化的就是过道里灯不时的在轻微闪动,让寂静的门外多了点诡异,门缝里传来过道里的风声也变得乎然有声。
一个多小时精神的极度紧张让人身心疲累,浓浓的睡意袭来。
“小永,去睡吧,一切有我呢,我看没什么问题,多半是你小子贪玩通宵多了,自己吓自己而已,不过就算真有什么脏东西了不可能进的了大门,有祖师爷留下的七星法阵在,等明天睡醒,爷爷再做一次驱魔大法,估计就干净了。”爷爷开口道。
虽然对自己爷爷所谓的七星法阵有所保留,可抵不过阵阵侵袭而来的睡意,小永也就不管不顾了,进房间倒头就睡,而老人也不进卧室,怀抱桃木剑和衣睡在客厅沙发,老人心痛孙子,怕自己睡着的鼾声会打扰到小永的睡眠,也是怕真有事发生。
恍恍惚惚见,小永梦到自己躺在一个到处是血的沼泽泥潭里,正有无数惨白肮脏的手使劲把自己往泥里拽,有的手指上还挂着脱落的指甲,血肉一片模糊,鼻子里传来的全是血腥腐烂的恶臭,缕缕灰色的雾气在脸上掠过,脸上有强烈灼伤的疼痛,仿佛自己脸上的肉在一片片的掉落。
拼命的挣扎,无声高呼撕喊,用尽全力的小永挣脱出来,又是一个让人心悸不已的噩梦。坐在床上贪婪的大口呼吸着,给挤压一空的肺部重新充盈满新鲜的空气后,小永发现洗完澡后换上的赶紧衣服又给冷汗湿透了。
洒着清冷月光的房间中,唯有客厅爷爷那平稳有节奏的鼻鼾声让小永还在颤栗的心稍微平复下来,最后还是败给了浓重睡意,一侧身,一身冷汗未干的小永又倒头沉沉睡去。
清晨的阳光把昏睡中的小永照醒,连日的疲倦惊恐叠加,心力交瘁让睡意战胜了梦魔,再睡的小永竟然再没做梦,一睡到天明。
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就顶着一头鸡窝样的乱发走出客厅,早起的爷爷已下楼把早饭买好,还在冒着热气豆浆油条钩起了小永的食欲,一声不响就坐在餐桌前埋头猛吃起来。
看着孙子吃的香,一脸慈祥的爷爷不禁露出欣慰的笑容,想着要是着小子经过这一吓后,能用心学下自己一身的技艺就好了,祖宗的东西可不能在自己手里失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