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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洛阳问路

酒保道:“客爷,洛阳位于伊洛盆地,四季分明,春季干旱风多,夏季炎热雨集,秋季晴和日长,冬季寒冷雪少。是河洛文化发源地,中华文明首萌于此,《河图洛书》出自洛阳,道学肇始于此,儒学渊源于此,经学兴盛于此,佛学首传于此,玄学形成于此,理学寻源于此。历代科学泰斗、名流先贤、鸿生巨儒、翰墨精英,更是照耀史册,灿若繁星,诸如杜康周公等等,光照天下,不一而足。从夏朝开始,先后历经商、周、韩、汉、魏、晋、隋、唐、梁等十六个王朝在此建都,千年帝都文化,举世闻名,城池规模甚大……”

这个酒保是个爱说的人,见食客不多,其他伙计足以应付,说着说着,竟然直接在江裕对面坐了下来,款款而谈。他越说越有兴致,摇头晃脑,滔滔不绝,优越的家乡自豪感毫不掩饰地洋溢在脸上,打开话匣,大有江河倾泻,一发不可收之势。

江裕赶忙打断他的话头道:“行了行啦,我一介武夫,这些知不知道无所谓。小哥,还是跟我说说玩得着、看得见的东西,比较适用一些。”酒保赧颜道:“抱歉,我犯老毛病了。客爷,游玩洛阳的最佳时间,是每年四五月或九月。九月九日登高日,秋高气爽,可以登山赏菊,把酒听琴。虽然洛阳菊花誉满中华,九月也不错,但不及如今这四五月份,气候温暖,牡丹花开满全城。洛阳牡丹始于隋,盛于唐,甲天下于宋,是我国传统名花,国色天香,艳冠天下。古有富贵吉祥、繁荣昌盛的寓意,最能彰显泱泱大国之风范。更有独树樱桃,味纯甘美,为汉、魏、晋、唐、宋历代朝廷贡品和佳果,正是在四五月时成熟。品美果,赏美景,让人忘返啊。”

江裕再次打断他道:“哦,小哥,除了这些花花果果,可还有其他的去处?”酒保道:“客爷,要说起洛阳景致,数不胜数,比如说石窟山色、邙山晚眺、马寺钟声、金谷春晴等等等。”江裕不明所以,问道:“何解?”

酒保道:“龙门石窟你总听说过吧?洛阳城南郊二十五里处,龙门峡谷东西两崖的峭壁中间。石窟山色,就是指龙门石窟和龙门山色,去逛逛吧,很棒的。”江裕点点头。

酒保继续道:“俗话说生在苏杭,葬在北邙,邙山土质深厚,蜿蜒横卧、气势雄伟,东西横旦数百里,如同洛阳城北的天然屏障。古人把北邙当作死后长眠的好地方,古冢林立。翠云峰古木森列,苍翠如云,是登高游玩的胜地。每当夕阳西下,暮色茫茫,万盏华灯初上,万户炊烟袅袅,站在峰顶观看山下高大的城郭,雄伟的宫阙,宽广的园囿,富丽堂皇的楼阁,十分壮观,这就是邙山晚眺。”

江裕又点点头,问道“那马寺钟声又是什么呢?”酒保道:“东郊二十多公里处北依邙山、南望洛河之间一片郁郁葱葱的长林古木之中,有座白马寺,是佛教传入中国后兴建的第一座寺院,中国佛教的祖庭和发源地,创建于东汉,屡经战乱,数度兴废,为中国第一古刹。寺院坐北朝南,占地约二百亩,绿树红墙,梵殿巍峨,宝塔高峭,格外庄严肃穆,清幽绝俗。有五重大殿,数百名僧众,为历代佛教圣地和游览名胜,每逢假日,进香或游览的人数以万计。寺内有口大铁钟,重约五千余斤,钟声特别洪亮,每当月白风清之夜,晨曦初露之时,殿内击磬撞钟诵佛,钟声悠扬飘荡,远闻数里,听之使人心旷神怡。据传这口钟与东大街钟楼上的一口钟音律一致,可以共鸣。人们往往在听到白马寺钟声的同时,紧接着听到钟楼上的钟也响了。故有马寺钟声之说。”

江裕有些无奈,摇摇头道:“和尚庙有什么看头?反是石窟山色、邙山晚眺还有点意思。就近些的可有什么去处?”酒保道:“有啊,金谷春晴啊!据说西晋大富翁石崇与贵族大地主王恺争富,在金谷洞内依山形水势修筑别墅,并派人去南海群岛换回珍珠、玛瑙、琥珀、犀角、象牙等贵重物品,把园内的屋宇装饰得金碧辉煌,宛如宫殿,世称金谷园。周围几十里内,楼榭亭阁,高下错落。每当阳春三月,清溪萦绕穿流其间,园内风和日暖,鸟鸣鱼跃,柳丝袅袅,桃花灼灼,水声潺潺,楼阁亭树交辉掩映,蝴蝶蹁跹飞舞于花间;小鸟啁啾,对语枝头。实为洛阳大景之一。”

江裕略感失望道:“此等景致,不过是个大宅子。小哥,难道洛阳就没有一处集汇英雄的地方可逛一逛吗?”酒保恍然,从江裕的衣装打扮上看,江裕分明是一个行走江湖的人物,自己介绍的这些个吃喝玩乐的东西,当然提不起对方的兴趣。酒保在酒楼营生,见多识广,久而久之成了百事通,江裕的问题还真难不住他,笑道:“客爷气宇轩昂,想必是个行走江湖的英雄好汉,我只顾介绍些游玩的好去处,反让客爷见笑了。洛阳多得是江湖好汉,至于集会英雄的地方么,也有几处可去的,不过首屈一指的去处,当属朝阳会总坛啦。”

江裕心头一跳,他到洛阳来的目标正是朝阳会,立刻追问道:“朝阳会总坛?你且说来听听?”酒保说道:“朝阳会是个江湖组织,豪杰众多,尽是些武林好手,风评挺好,名声响亮。总舵设在洛阳城内,仅洛阳城所属会众多达千人,散布在洛阳城各处。总舵主和一些上层首脑人物住在一座豪华气派的大宅里,那个大宅子就成了总舵乃至整个朝阳会的统治指挥中心,经常被朝阳会内部称作朝阳会总坛。”

江裕点头道:“去逛逛的话,该怎么走?”酒保道:“巧得很,离这也不是很远。出了酒楼,顺着街道往里走,走不了多远,转几个弯就是了。”江裕大喜,详细问了路径后,方始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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