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阮小七目光中才稍稍带了些神采,“没事了就好,没事了就好,虾米没事就好。”他一边低声说着,一边朝沈半夏的病床走去,用手紧紧握着沈半夏的手,向她冰冷的手传递他的温度,大拇指轻轻摩擦着沈半夏的皮肤,告诉她他就在她身旁。
其他人看到这一幕也都默默不说话,就连阮父也缓了缓生气的面容,冷眼看着自己的儿子,下一秒却十分心疼自己未来的儿媳,担心她会被阮小七欺负。
我们可怜的小七啊,已经被自个儿老爸嫌弃了,而我们的半夏,却莫名其妙地成了阮父心中的儿媳,甚至都在担心他们婚后的事了,不得不说,阮父这是想儿媳想疯了,自己的儿子不过才刚上大二,自己就想到大学毕业后的事了。
可是,已经这么久了,半夏怎么还不醒来?
是病情太重了吗?还是麻醉药效没过?
而沈半夏此刻却在另一个世界里。
她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首先是雕花的木床,厚重的帷幔,绣着牡丹花的大红被子,室内蜡烛灯光昏暗,却能隐约看到,有一孤傲背影倚靠在窗边,月光轻柔的流泄,笼罩在那人身上,竟生出半分忧愁出来。
沈半夏痴痴地望着,对于这个陌生的地方竟没有一丝恐惧。
屋子里有一股浓浓的中药味,沈半夏皱了皱眉,她不喜这股子味道。
从小到大,她因为自身的先天性心脏病不知吃了多少药,去了多少次医院,西医不行就换中医,简直就是一个药罐子。
她定了定神,开始思量眼前之事。
她明明是被阮小七抱去医院的,也应该算是抢救过来了,可为什么穿越这种戏码还是发生在了她的身上。
这副身子看上去病殃殃的,不会如自己一样吧,也是有先天的疾病?她努力地回想这具身体原先的记忆,却禁不住头痛欲裂的感觉低声呼痛。
可即便再小的声音,他也能听的一清二楚。回过头,他看着那个被自己救了的女子。
苍白的脸却遮不住她的美丽,显示出一种病态的美,令人忍不住去呵护。
他起身,拂了拂被弄皱的衣袖,推开了房门,径直走到沈半夏的面前,站定,却开口说了让沈半夏都难以置信的话。
“你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吧。”
听着虽是疑问句,被他说来却好像是肯定了她的身份。沈半夏一脸懵逼,十分惊讶他是从何而知的,这个冷漠孤傲的人又是谁?
可她却收起疑问的表情,默不作声。
“不回答是吗?那我就替你说。”皇甫煜语气不佳,“你本是只灵狐,却不安守本分,跑到人间,入主了那具身体,若不是那人的一场大病,你现在还在骗着那一家人,你应该十分想知道为何你会在这里吧,说起来我还是你的救命恩人呢。”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