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厮杀之声传入耳畔,眼前的战场之景渐渐蒙上血色,一声被拉长的惨呼撕开了她神志模糊的状态。
猛地睁开了眼睛,额角已沁出了汗珠。
窗外,冷雨满天。
年轻姑娘懒倚在靠窗的贵妃榻上,一抬头就能看到窗外。窗内,手边的一盏茶已经半凉,书卷被无意中碰落,而篆香早已断尽。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做个噩梦都能将人惊醒……
目光无意之间落到桌上的台历,是朋友送的,那朋友为的是让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好友两耳闻些窗外事。
再过几天就是清明了吧?
年轻姑娘的眼神动了动,起身,伸手拿过搁在一边的油纸伞。
玉骨,红面,红得妖冶,像是被彼岸的花染红的,却意外地和年轻姑娘的气质格外契合。
年轻姑娘的目光也仅仅停留在伞面上一瞬而已,很快便移向伞柄,虽然伞面是很抢眼,但和柄比起来便不足为奇,不知是什么材质,似乎是玉石,也有可能是骨头,雕工异常复杂,只能勉强辨别出是一条蛇,好像有九个头。
年轻姑娘修长的手指流连在伞柄间,猛地握住,微微一发力,伞柄就从伞上脱离了下来,抽出时伞柄上连着的青色剑刃就被带了出来。
“也只有你会这样放这把剑了。”对于伞内藏剑,看着这一切的伙计并没有惊讶,反用懒洋洋的语气调侃着。
年轻姑娘似乎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目光重新落到桌上放台历的那处:“还有五天,来得及。”
“我要离开一会儿。”沉默了一瞬,年轻姑娘淡淡开口,语气中含有不容置疑的意味。
店里唯一的伙计好像没有把自家老板的去留当回事,只是吊儿郎当地吹了一个口哨:“慢走,不送。”
……
五月到九月是新疆帕米尔高原旅游旺季,按理说,四月份帕米尔高原多雨,但安瑾辰赶着是人少,来此一游。
安瑾辰是一名户外运动爱好者。这次挑战传说中的不周山便是他的目标。
入山的队伍里大多是男性,只有两位女士,的确,登山这种极需体力和毅力的活动是不太适合女士。
思到这里,安瑾辰抬眼看了看队伍中比较正常的一些人。
一个满脸风霜的老向导,是本地人,名字很长,安瑾辰懒得记,就干脆称呼其“老向导”了。
一个叫陆城,二十来岁,大学生的样子,是来采风的大学生。
一个叫柳烟,看起来也是二十来岁,称不上绝色,但也是一个眉清目秀的清秀佳人。
有美人就有英雄,还有一个叫何卓然,和安瑾辰一样,也是户外运动爱好者。
为何要加上“比较正常”几个字呢?因为有一个,是在是不正常。
想到这里,安瑾辰又将目光转向那位“不正常”的游客。
帕米尔高原的冬季很长,所以四月份也冷得很,游客前来都很注意保暖,更别提他们这些准备翻山越岭的人了。而这位姑娘似乎没有将这一切当一回事,身上只是披了一件看起来并不厚的长款风衣,可以隐约看见里面领子上中国风的盘扣。
盘扣?这姑娘可能是个学考古或者历史的非主流美女,考古的来这干嘛?盗墓吗?
正当安瑾辰盯着年轻姑娘各种YY越想越远时,他吐槽的对象忽然停止神游,抬头看了他一眼。
安瑾辰瞬间就暴露在带有淡淡沧凉意味的目光之下,这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似乎被看了个透彻,就像即将被除以死刑的犯人在神父面前认罪一般,虽然对方目测年纪比安瑾辰还小。
偷窥被抓住了,安瑾辰在目光下扯动僵硬的嘴角,扯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安瑾辰本来是想绅士一笑的,可忽略了自己平日是个面瘫。
年轻姑娘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很久,但是除了先前的几秒,其他时间都毫无焦距。
敢情人家还是在发呆啊……安瑾辰顿时被自己蠢哭了。
……
而九姑娘在对安瑾辰投去警告一瞥后又陷入了梦游状态。
出了店门,连礼貌的微笑都不想维持了,配上这张淡淡表情的脸,连眼刀的杀伤力都直线上升,哪怕很久都没有用,顶多是拿来吓唬店小二了,她记得,很久以前,在她和对面那个傻子一样,还是个面瘫的时候,可以仅凭一个眼神,威慑千军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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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更了,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