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亦沫那一点点淡淡的懊悔被突如其来的下课铃声打得魂飞魄散,晃了晃脑袋,不去想那么多了!
地理老师唾沫横飞,又说了几分钟,终于将书放下,说了句“下课”。这地理老师有点来头,据说他小舅是个厅长,挺有权的,台下学生都在心里打着各自的小九九,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去得罪这地理老师,毕竟再有钱也只是个民,佛曰,跟天斗跟地斗也不与官斗。
风亦沫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起身走出门外。
放学,学校门口人潮拥挤,你踩死我又摔死你。烈日下,风亦沫时不时地用手去擦脸上的汗珠,还要小心不撞到别人不被别人踩到,心里狠狠将夏然溪实施了满清******酷刑,这丫头是不是死厕所坑里了,让她等这么久!
一分钟过去了…三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风亦沫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着…
夏然溪终于出现了!风亦沫抽了抽嘴角,看看腕上的手表…十七分钟过去了…夏然溪迟到了十七分钟…然后让她在太阳下暴晒了十七分钟…
风亦沫都想骂娘了…夏然溪讨好地笑笑,知道这是她理亏,这大太阳的,她站一会儿就受不了,看沫沫这样,应该等了不少时间,真是难为她了…
夏然溪刻意不去看风亦沫那满头黑线,鼓了鼓嘴,笑得两颗可爱的小虎牙都出来了,:“沫沫,咱们先去灵舞吧,大不了我请客喽,当做给咱们帅气的小美人赔罪?”
说着说着,还应景地轻挑起风亦沫的下巴,笑得一脸邪气,调戏起了风亦沫。
风亦沫应和着入了戏,:“哟,老爷今日气色不错,臣妾今日想去灵舞用膳,你就陪人家去嘛!”风亦沫语文功底极好,居然拽起了古文。
夏然溪拉起风亦沫白哲的右手,一脸爱意:“月亮代表我的心,我对美人你是真爱,美人你就从了我吧!”风亦沫乐得哈哈大笑,“好啦好啦,咱们走吧!”夏然溪嘟嘟嘴,“就知道你爱我!”
风亦沫哭笑不得。
灵舞是一间比较正式的酒吧,许多富家小姐公子都喜欢在这消费,一来是这比较安全,能进入的都是些上流社会的人,这些不管心灵怎样龌鹾表面上也是个谦谦君子,倒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至于混混流氓什么的,绝对还没进来就被保安给打了出去,并且各个走廊都安有高清摄像头。二来这里是炫富装逼的好场所,换句话说,能进的来的都是非一般的有钱,那些心高气傲的富家子弟都爱在别人面前耀武扬威,而灵舞正能满足他们强烈的虚荣心。
一进酒吧,就是震耳欲聋的摇滚音乐。五颜六色的灯光不停旋转着,舞池里的男男女女们疯狂地扭动着身躯,调酒师秀着高超的调酒技艺,色彩缤纷的各种果酒诞生,花花绿绿的令人眼花缭乱,给酒吧增添了几分迷离的色彩。
风亦沫苦着脸捂着耳朵,没好气地朝着身边的夏然溪大喊:“快点进包间!”不是她凶夏然溪,而是这情况不大声点说话十有八九听不见。
夏然溪快步走向一个方向。噪音慢慢减轻,风亦沫将捂着耳朵的双手放了下来,松了口气。
进入包间,风亦沫在舒适的沙发上躺了下来。风亦沫随手将音乐打开,放着一曲意境的快歌《十里春风不及她》。“春风拂面,恰似你在眼前,你说十里春风不及她,春风化雨绵绵柔和,你们都喜净……”
夏然溪点了几个小菜和几杯果酒,还有…一箱啤酒?
也许你会奇怪,一箱啤酒是干什么的,答案呼之欲出。风亦沫和夏然溪虽然看起来是属于比较恬静的类型,但骨子里满满的恶魔因子,她们看起来很淑女?NONONO!她们是哪门子淑女!?你见过哪个淑女是从小武术榜身的吗?你见过哪个淑女喝酒跟喝水似的,号称“千杯不醉”吗?淑女不都是穿着小花裙,扎着漂亮的辫子,笑不露齿,走起路来缓慢优雅,说起话来轻声细语,对每个人都浅笑,礼貌乖巧到了极点的吗?你看看她俩哪点像了?大大咧咧的,除了长相算淑女外,什么内在的品性修养都跑爪哇国去了!如果你问她俩淑女是啥,她俩绝对回一句,“淑女能吃吗?”
风亦沫开了一罐啤酒,仰头喝了一大口。夏然溪也打开了一瓶,跟风亦沫的啤酒罐碰了一下,豪爽道:“今天不醉不归!沫沫你不许跑!”
风亦沫也放开了那乖乖女的外表,放开劲地喝,要知道她父母禁止她喝酒,她可是有将近大半年都没喝了呢,憋死她了。
想到那说走就走将亲生女儿抛弃在别人家的无良父母,风亦沫有点难过,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干什么,工作进行得顺利吗,还要多久才能回来,才短短一天一夜,风亦沫觉得已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她真的很想父母。
风亦沫一罐啤酒已经见了底,依旧面不红心不跳的,问夏然溪:“然溪,你最近咋样?那女人没再给你使阴招吧?”
夏然溪出生地极好,与风亦沫相比是半斤八两,甚至更胜一筹。可是她的家就比风亦沫的家差多了,她母亲在她九岁那年去世了,两年后,她父亲给她找了一个后妈。那后妈长得很漂亮,甚是妖媚,但在夏然溪眼里远远比不上她那温柔贤惠的母亲。那女人在过门一年后就生下了一个女孩,夏杉也就是夏然溪的父亲给她取名为夏菲雅。
夏然溪那所谓的后妈刚开始对她还算不错,但自从有了夏菲雅后就改变了态度,看她哪都不顺眼,经常对她冷嘲热讽,还在夏杉面前使劲抹黑夏然溪,让夏然溪和夏杉父女关系日益恶化。夏然溪还有一个亲生哥哥,叫做夏以轩,也就读于念陌,跟风亦沫同年级但不同班,他是d班的。
夏以轩对那个女人也是厌恶到了极点,所以他早早便脱离了那个家。也许是因为家里只有这一个儿子的缘故,夏杉对他非常好,有求必应,甚至超过对夏菲雅的宠爱。白笑笑,那个女人对夏以轩恨之入骨,他抢走了她和女儿在这个家的地位。夏以轩对自己这个亲妹妹简直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夏然溪是他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为什么说唯一呢?夏以轩痛苦地冷笑,他和妹妹的亲生父亲啊,居然听信一个外人的胡言乱语将妹妹赶出家门,那一刻他就已经不是他父亲了,他对他太心寒了。他的母亲临终前再三嘱咐他要照顾好妹妹,他无法忍受自己最亲爱的妹妹受到这等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