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去之后才发现我们现在所处的环境与之前又有所不同,我打量着在场的每一个人,果然,陈三不见了。
我故作惊奇的看向小花问道“小花,那个陈三去哪了”
“陈三?什么陈三?”
小花的表现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似乎在他的记忆里从未出现过陈三这个人一样。解家的那两个伙计和小花的表情如出一辙,仿佛真的被人抹去记忆一样。选择性失忆?还他娘的三个人同时失忆?我根本不相信眼前这扯淡的一幕,胖子则是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我摸出手枪顶在“小花”头上,表情复杂地出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似乎早就知道我会这么做一般,一脸轻松地反问我“你觉得我是谁”
我听了他的话不禁一愣,的确,如果光看脸的话还可以用人皮面具解释,可如果想模仿一个人的习惯,小动作,面部表情,这些东西不是一两年就能练出来的,解家戒备森严自然不会让小花被人长年监视着,就像一个复制品.....对!就是复制品!
可我没想到的是,就在这一转眼的功夫,“小花”已经从我手上挣脱,我的枪也到了他手上,一把崭新的勃朗宁在他手中瞬间变成了一堆零件,他趴在我耳边低声说道“小邪,我是谁你应该可以猜到,至于陈三,我想这个人你应该也认识,而且很熟”
小花打了个响指,一道声音随之从后面的解家伙计身后传出“老吴,你是在找我吗”
当那个人走出来时,我甚至怀疑自己在做梦,“陈三”面具后的真容是我永远忘不了的一个人,和我穿一条裤子长大,锒铛入狱三年的老痒!
“老痒...你怎么...你不是在美国吗,还有,你的口吃...”我如同卡带一般断断续续的说出这句话,眼里满是藏不住的震惊。
老痒无奈的耸耸肩,坐在我面前开口道“我有病就不能治吗,老子这毛病两年前就好了”
“可是...”
我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老痒用眼神打断,他就像一个步入暮年的老人一般缓缓说道“老吴,想听故事吗”
我识趣地闭上了嘴,听老痒说着这些年发生在他和解家身上的故事。
“老吴,当年我把你骗到秦岭并不是想害你,对于烛九阴的事我很抱歉,后来的三个月就像我信上写的一样,我和我妈妈去了美国,当时我是一无所有的,多亏了解家的帮助我和我妈才能在那样一个地方过上普通人的生活。本来以为一辈子就这样过去了,谁想到你们又出了事。你还记得在出了张家古楼后,解九爷被送往美国治疗的事情吗,其实当时他的身体已经不行了,谁都清楚,一旦九爷倒下,解家必定群龙无首,家族产业很可能会被某些不安分的人蚕食掉,解连环,也就是你三叔知道我有让死人“复活”的能力,我和九爷在同一间屋子里呆了三个月,三个月后他彻底失去了生命体征,我则是带着关于他的记忆又去了秦岭一次......所以,站在你面前的解雨臣和我一样,都是你口中的‘复制品’,事情就是这样”
虽然早就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但经老痒的口中说出来时,我心里的苦涩却没有褪去半分。我在意的不是他们的身份,而是他们经历过的、真实的死亡。
小花叹了口气,拍着我的肩膀说道“小邪,这件事过后,我们会彻底消失,不要太多顾虑”
我搂着他们两个的脖子,就像小时候天黑时的散场一样笑着说“说什么呢,你们是我的兄弟,你们只要记住四个字就够了,不要离开!”
那一刻,我在他们眼中仿佛看到了三个浑身泥浆的小孩,笑的是那么天真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