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予“哎哟”一声痛呼,揉着摔成几瓣的屁股龇牙咧嘴,所有的睡意立刻通通长着翅膀飞了。
她怎么就这么不长记性?这都不知道是第几次从树上滚下来了,她前一秒明明很安分的在树上睡觉,下一秒就摔了下来溅起一层尘土。
“呸呸呸。”吐掉嘴里的泥沙顾以予一头倒在地上闭眼装死。
和叶衾分开有十几天了,剑丢了没了交通工具就只能走的。她不敢晚上赶路,白天也只能尽量往大道上走,有了上次的事遇着不是聚灵宗的人也不敢靠近,可以说,过得很是艰难步步维艰。
顾以予曾经念大学时和朋友还想过背包旅行,因为种种原因没能实现。如今倒是有了机会揣着储物袋露营,偏偏让她叫苦不堪。
也不知道这悲催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她现在衣衫褴褛饥一顿饱一顿,很是怀念跟在顾弈身边的日子,虽说顾弈老是逼着她修行但好歹吃穿不愁住宿优渥,就算是聚灵宗后大厨烧的没盐没味的饭菜她都觉得异常的香。
“你还想躺多久?”
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顾以予迷茫的不解的看着来人,一双大眼水汪汪的很是呆萌状。
叶衾双手抱剑临高居下的斜睨着她,爪子蠢蠢欲动的想要去捏捏这丫头的脸。他轻咳一声撇开视线,心中喃喃,这是只披着萝莉身的大龄女,不能被这外表迷惑。
顾以予眨巴了几下眼开口,应是睡醒没多久,声音甜甜糯糯软软的犹如连丝的糖。
“你也往这边走啊?”
叶衾被这丫的声音弄得差点破功,无奈道:“咱们商量个事儿成吗?你别学孩子说话行吗?这会让我产生一种想要犯罪的冲动。”
正处于呆萌状的顾以予模模糊糊的听着犯罪冲动几个词吓得一个跳起来往后退了几米远,警惕的瞪着叶衾颇有些不敢相信的道:“你丫的也太人面兽心了吧,怎么能够这么**?”
叶衾被骂的一怔,这是……怎么回事儿?他皱着眉刚向顾以予走了几步就听见顾以予一声大喝:“停!别动!”
“我不动的话你一个人可以吗?我可不想把你衣服脱了给你……。”
顾以予又惊又怒,本以为这位老乡是个好人没想却是这么一个人见人打的人渣,她听不下去的大声打断他的话。
“你简直是个社会败类,居然还想猥亵弱龄儿童,你这个变|态!今天我要替祖国大好青年除掉你这个害虫。”
说完一阵掌风劈向叶衾,目标就是他的下半身。
叶衾被她这莫名其妙的话弄得有些上火,任谁都不喜欢无缘无故的被骂,况且这丫头还出手这么狠毒。
他两手一划,一道透明屏障出现在他身前挡下顾以予的掌风。眼睛一眯,身影就到了顾以予身后。
顾以予被他的速度吓住,回过身去就被一道威压弄得身体动也动不了。
她恐惧的看着叶衾缓慢的转过身来。
叶衾的表情很不好,脸黑得可怕,眼底尽是怒意。这让顾以予更加的心惊胆战,她很没骨气的想求饶,嘴里却吐出句:“变|态你放开我。”
话一出口便瞧见叶衾眼睛唇角诡异的扬起,顾以予心头一阵后悔,自己怎么就招惹到这么一煞星了。
“变|态?人渣?败类?嗯?”语调上扬透着满满的危险意味,顾以予被他这像十足了的反派样吓坏,自己身体却又动不了,犹如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她脑子里尽情的脑补着即将上演的各种虐心虐身场景,顾以予的小心肝抖啊抖,鼻子一酸眼圈一红,泪花顿时飚得厉害。
叶衾本还气得厉害,被她这一谈不上漂亮的梨花带雨的哭弄得又是一怔。他顿了顿,举高两手道:“不就是条蛇吗?居然被吓哭了,你有出息没有?”
哭得伤心正感叹自己所遇非人的顾以予也呆住了,眼框上还堆积着几颗眼泪,就在长长的睫毛上悬挂着一晃一晃的。她盯着叶衾双手上抓住的一条五彩斑斓胳膊粗的蛇愣住。
叶衾扫了她一眼,双手一用力,‘啪’的一声还在扭动的蛇被扯成两截,热乎乎的血液喷在顾以予白嫩的小脸上。
星星点点的红色液体在顾以予脸上斑斓点缀,叶衾也没料到会发生这种情形,他扔了蛇想抬手替她擦了又想到刚刚被这丫头骂得劈头盖脸的有些窝火,干脆闷不做声的抱手睨着她。
腥味刺激着鼻腔,顾以予的大脑也冷静了些,她正打算说话,‘嗝’的一声从喉咙里溢出。她停了停又想说话,又是一声‘嗝’响起。
“噗,哈哈哈。”
叶衾受不了的大笑起来,顾以予微微恼怒,但这‘嗝’的声音却是不随她心愿不停响在叶衾爽朗的笑声里。
过了许久,顾以予可以正常的说话了,她瞄了眼被扔在一边的蛇尸体道:“你,刚刚是想…….”
叶衾曲着一条腿坐在地上道:“蛇刚刚便在你身后,我本想告诉你,你却不停地往后退。还抓着衣领一副黄花闺女被人**样,口口声声骂我变|态人渣,顾以予,你念过书没有?这种不识好人心还倒打一耙的事儿你怎么就做的这么得心应手啊?”
说完便鄙视的看着顾以予一张小脸红成了猪肝色,一开始他也没弄明白这丫头到底在抽个什么劲儿的疯,等她打嗝完了这一小段时间他理了下顾以予骂他的话,猜出了个大概后就觉得这误会得让人啼笑皆非。
顾以予被叶衾嘲讽得坐立不安甚是尴尬,她死鸭子嘴硬的辩解:“分明是你在说什么犯罪,脱衣服什么的?即便不是,不是我想的那样,也是你先误导我的。”
叶衾收了笑,目光沉静似有岁月沉淀。许久,久得让顾以予都在反省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时才听见他道:“看到你偶尔会想起我的小侄子,调皮得厉害又爱来闹我。小圆脸肉呼呼软嫩嫩,我总喜欢捏着玩。”
顿了顿嘴角挂笑,又道:“至于犯罪…….他一男孩子我搓搓揉揉自是没什么了,可你不同啊,又不是真正的小姑娘,这轻薄未婚姑娘难道不是犯罪?”
顾以予看着他的侧脸,心里不安,眼前的人看着在笑,可那笑分明没达到眼里,明明刚才的笑声听着多开心。现在这样好像是自己引起的,自己真是个笨蛋,瞎说什么?
她呐呐的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人其实和她一样,也是孤独的存在。
叶衾没理她,依旧为自己辩解,虽然话里话外无不表现对顾以予的嘲讽鄙视之情。
“脱衣服嘛,你想啊,你要是被蛇咬伤了我可不得给你脱了衣服看伤口?你用你那眼睛瞧瞧那条蛇,剧毒的啊。”
顾以予更是不好意思,自己刚刚都胡说八道些什么了啊。
“你也不想想,就你现在那身板我有什么可看的,还没我有看头呢。刚说什么来着?弱龄儿童?我说顾以予,就你刚才那道掌风可不是弱龄儿童能够干的,你一姑娘心怎么就那么狠呢,尽往不该招呼的地方打啊。”
顾以予一张老脸顿时红得鲜艳欲滴的能和总角上的璎珞媲美,丫的说话真不计较口无遮拦。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顾以予尽可能的忽略脸上的热度,正色道:“抱歉,我对于刚才的话和,和行为都表示抱歉。”
“别人打了你说声抱歉你就没事了,哎哟,我这良心真的好疼哦。”
对于叶衾装模作样的行为顾以予很无力,这么大个人还这么闹腾真的好吗?但自己有错在先还被他救下避免被蛇咬了,自己还劈了他。虽然未遂,但这都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
“那,你想怎么样?”
叶衾做沉思状,不怀好意的在顾以予脸上身上趋寻几圈后慢腾腾的道:“你过来,让我犯罪犯罪这就罢了。”
顾以予本来还被他看得生怕这丫出什么馊主意,一听这么个和馊主意差不了多少的法子暗自咬牙切齿,偏偏对方又故意说犯罪这个词,分明是要激她。
她深深再深深的呼吸一口气,大步过去一屁股坐在他身边,凑过脑袋闷闷道:“你犯罪吧,尽情犯,有了这次没下次了。”
脸上多出一只手来,顾以予垂眼看去,那只手很漂亮,皮肤虽不白皙却胜在骨骼均匀。修长的手指轻轻捏着她的脸,也许是练剑的原因指腹有着些许薄茧,刺在她的皮肤上有些痒。
头顶突然响起一声嗤笑:“你这身板没什么看的,怎么连脸也没什么摸得啊,瘦的只剩骨头了。”
顾以予恼羞的瞪过去,视线刚巧的对上叶衾那双带着笑意的眼。
叶衾的眼睛很漂亮,有点像桃花眼,平时看着没什么,就像一潭无波的泉水,现在离得近了,那双带着浅笑的眼里波光涟涟风情无限,煞是好看。
顾以予看得愣住,脸上手指的力道重了重,微痒的触感让她回过神,她脱口而出:“你笑起来眼睛很好看。”
叶衾手上一顿,随即重重的捏了把她的小脸,自得的道:“才发现,承认我的看头比你多吧?”
这丫自恋到天边去了,顾以予忍住没鄙视的狂吐槽,身子往后一退避开他的手,道:“说吧,你怎么跟来了?”她揉着自己遭受**的脸也没看到叶衾颇为可惜的眼神。
叶衾跟着她应该有些时间了,本来她是没发现的,直到某一次逮兔子时她着急的走快几步惊到了兔子,她还在可惜又没肉吃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看见跑开了的兔子莫名的立在原地不动了。
她兴高采烈的抱起兔子,心下却在琢磨,想来想去估摸着就是他在身后帮着她了。
不过,也是在今天才确定这个猜想是对的。
“什么叫我跟来的啊,顺路!”
“哦,顺路。”
顾以予明显不信,她转眼一想,顺路也好不顺路也罢,至少自己不是一个人上路这点就值得开心了。完全没想起若是他们被毒蛇咬了服下一枚解毒丸就好了,哪还用得着脱衣服啊,只能说是电视剧害人啊。
ps:下午要上逻辑学,估计选它的不到三十人,所有人都跑去上儿童文学了,呜呜呜,逻辑学老师说上课不认真就让我们一挂到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