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烨从暮言手中过病历,脸由红润变成青色转为白色。
暮言抬头望向瞿烨,想要张口说些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医生,这是她什么时候检查的?”瞿烨抬眸询问着医生,想要为此得到答案。
“上周,是和她朋友一起来的。问过她为什么父母没来。她只是笑着摇头,我知道她摇头了就不会回答了,我就跟她做了检查。”
白大褂医生边写着药方边回答着,瞿烨将身旁的妻子拥入怀里,凑在耳边说着什么安慰妻子。
黑夜好像无底的海洋沉寂静默。有流星划过天幕,瞬间灿烂,沉沦,消逝。
过了十天,十天暮堇才意识到自己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病。
从入院开始,她就昏迷高烧,吊了一夜药水体温丝毫未退,急得暮言晚上一直没合眼,接下来的三天,暮堇都没有睁眼。
瞿烨只要一有空就来陪暮堇,在这之间暮堇的同学,朋友都来探望暮堇。
吟沫和夏晞受了暮堇两天,暮堇虽然没有醒,但是嘴里不停地发出模糊不清的呓语,把吟沫和夏晞吓得半死,第二天她俩顶着“熊猫眼”就去学校了,在出医院的时候还把暮言吓了一大跳,险些水杯都掉了,还好夏晞眼疾手快,阻止了杯子落在地上这一惨剧。
直到第四天,暮堇的脑子清醒了些,勉强能认出人来,勉勉强强认出来了暮言和瞿烨。
第五天,暮堇比第四天强了一些,但没法下床。扁桃体,咽喉和支气管都肿胀着,连吞咽口水都困难,一句话都说不出,要什么不要什么,除了点头就是摇头。
第六天,由于多日的输液和吃不下东西,胃已经变得神经性紊乱,不吃就痛,一吃就吐,根本就没法进食,只能靠输液维生,护士每天都到处找血管扎,暮堇原本玉洁的手,被针头扎的体无完肤,接着又陷入昏迷。老师得到消息后,带着全班去了葵花基地挑选了16朵向日葵,将向日葵放在暮堇的病房里。
到了第七日,半夜暮堇转醒,就这样望了窗外一夜,原本想喝口水,看到自己病床边已经熟睡的母亲便忍了忍,暮堇知道,母亲这几日太累了。
第八日,或是那十六朵向日葵起了作用,暮堇奇迹般可以进食了,但也只是四分之一的稀粥。晚上,暮堇等了等,没看见吟沫与夏晞,自己便沉沉睡去了。一个身影进到了暮堇的病房,守了一夜,待他准备离去时,撞见了暮言,而他只是莞尔一笑便匆匆离开了。
第九日,同样的景象重复发生。“妈,医生怎么说?”暮堇别过头问向正在削着苹果的暮言。
暮言听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眸与暮堇相注视,扯出了一个笑容回答道:“堇啊,其实没有什么,住几天院就好了。”
“妈..”
“真的没...”暮言与暮堇同时开了口,“妈,你还是告诉我吧。”暮堇疲惫的望向暮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