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那贸易市场旁边的小酒馆,往来客人络绎不绝,店中的伙计忙碌地招呼着络绎不绝的客人。百里骁早早地等候在了酒馆雅致的包间中,按约定等待合谋者的出现。没过多久,龙游琪琪和舒云霆便一先以后进了那雅间。
龙佑琪琪摘下裹在头上的面纱,直截了当地质问舒云霆:“昨日在朝堂,为何不按我们的计划说话!”
“龙佑公主,你没见陛下明里暗里的袒护勇往王么?再说连太傅都拗不过勇王,我若说的太直白,难免遭人怀疑。”舒云霆无奈地摊摊手。
百里骁轻笑了一声,语气中满是狂逆不羁,“这样不是很好么?公主用不着牺牲自己的色相也能将夏孤琰引去北海,你不就可以成为我的王妃了。”
龙佑琪琪白了他一眼,有些冒火道:“百里骁我警告你,你最好将嘴巴放干净些,不要再在言语上轻薄于我。否则,休怪我退出合作。”
“公主这般不苟言笑,难怪不讨勇王欢喜。不过本王就喜欢公主这样的性子,不如从了本王算了?”百里骁依旧痞里痞气地戏谑道。
龙佑琪琪原本就恼火,听闻他这么说话,噌一下重重地坐到椅子上,十分愤怒到:“本公主讨不讨喜,用得着你来评头论足么?”
“公主你生气的样子真的太迷人了,别老板着个脸嘛,本王只是与你开个玩笑。”百里骁不以为然地坐到桌边,翘起了二郎腿,脸上依旧带着笑容。
反而是那宁国侯舒云霆,显得严肃许多,他有些不耐烦地说:“现在还有什么时间开玩笑,我们应该好好商议接下来的计划,若再出什么差池,后果我等都担负不起。”
龙佑琪琪哼了一声,没再理会百里骁,她面色依旧十分不悦,道:“那夏孤琰说他是去劝和,必然不会带太多兵甲。吾让父王假意同意和谈,让他做中间人去调和言氏父子。百里骁你负责派人伪装成言氏父子的人刺杀夏孤琰,然后吾假传军情至皓月,说那言氏父子不守信义偷袭勇王。宁国侯你让夏孤辰给黎王施以压力,百里骁再在朝中弹劾言氏父子。宁国侯你再向夏孤辰以出兵伐黎之命请要兵符,夺取皓月兵权。待言氏父子一除,吾等便举兵同伐皓月,逼夏孤辰易主江山。”
“不愧是龙佑公主,雄才大略,运筹帷幄!”百里骁笑着夸奖道:“公主此举一箭三雕,甚是高明。”
“具体谋划,还需随机应变。吾今日便要返往北海,若有消息,吾会叫夜夕送信给尔等。”
“那吾便在皓月仔细观察着皓月的动向,如果风向变了,吾也会及时差人稍信给你们。”舒云霆一边思量一边回答道。
百里骁面带笑容的脸上带着几分精明,他笑笑说:“你们观察罢,吾也要即可启程回国等待举兵,静候二位佳音。”
“如此,一切依照计划来,此事干系吾等三国利益,千万不要在关键之处出错。”龙佑琪琪嘱咐中带着几分警告,她冷漠地看了一眼两个各怀鬼胎的合谋者,戴上面纱和斗篷便推门出去了。
次日,夏孤辰和朝中诸臣亲自前去践行龙佑琪琪。这个风华万千的龙佑公主,带着冷漠高傲的神色,她不忘回头略带着威胁的目光给夏孤辰施加压力,随即便步履沉稳地踏上了备好的马车。
她微微一笑,那笑容威慑力十足,她轻声挑眉道:“勇王殿下,本公主在北海等你。”
夏孤琰没有答话,只沉稳地站在原地,社会性地露出的笑容。使节大队在皓月侍卫的护送下,风风火火地出了皓月国都。目送着龙佑公主的车马渐行渐远,不少臣子依旧扼腕叹息,在底下窃窃私语道:“这到手的王位就这么错过了。”
“是啊是啊,居然被一个粗鄙的乡野女子破坏了这么好的一段姻缘。”官员们交头接耳地小声谈论着。
太傅大人白了他们一眼,轻声制止道:“这龙佑公主打的什么算盘都不知,勇王去那北海也未必是件好事,就算是坐上了王位,也不一定向皓月称臣呢。况且陛下都不觉得可惜,用得着尔等在此瞎议论什么!”
诸位官员依旧在那交头接耳,夏孤琰没有理会他们的谈论,只慷慨激昂地对一边的将领大声说道:“走,沙场点兵!”
“是!”几个将领会意地齐声回答:“让他们见识一下吾皓月男儿的雄姿!”
夏孤琰大声呼喝了一声好,诸臣似乎被他的气势威吓住了,一个个都止了声音。他们几人辞了夏孤辰和众卿,上马向东门的军营而去。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身披秘银战甲,长披飘扬,铁马巨剑,意气风发少年郎。勇王的身姿向来是皓月国城中妙龄女子倾慕的对象,只是听闻勇王此次归来便要成亲,新娘还是个平凡不同的民家女子,这让不少适婚少女都为之碎了心。城门口聚集了一大堆的百姓,有送别家人的妻子母亲,还有围观勇王英姿的女子们,夏孤琰失落地望着挤满了人的街道,他知道蔷薇今日不会来了,但还是忍不住往皇城的方向眺望了一会。
“走吧。”他叹了一口气,对身边的将士们说,十分不舍地缓缓地出了城。
最终还是没有来得及和蔷薇道别,夏孤琰还是踏上了征程,虽然将士们十分支持勇王殿下的决定,但他们的家人私下里还是难免抱怨,毕竟战争才刚刚结束一年,又起干戈征战。比起抱怨,民众更难以理解的是为何要出征帮助战争挑起者的北海。
蔷薇气喘吁吁地跑到墙门口,夏孤琰的人马已经走远了,她呆愣愣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失落地低下了头。半晌,才转身慢慢往回走去。
夏孤辰独站在高楼上,看着一队士兵浩浩荡荡地出城,平静的脸上丝毫看不清他的想法。他站了一会,也拂袖转身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