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红舞愕然地看着蔷薇,赶忙将她拉到一边,质疑道:“蔷薇,你想做什么?”
蔷薇痴痴地开口:“救王嫣儿。”
“你疯了么,你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吗?”涂山红舞见她神色恍惚,担心她会因为太难过而奔溃。
“我知道,我要去救王嫣儿。”蔷薇叹了一口气,不死心道:“我想亲自确认此事,若他们真的相爱,那我也早断了这个念想,自此不再见他。”
“唉,随你。”涂山红舞摇了摇头,十分不忍地劝她:“别太难过,反正他只是个凡人。”
“我知道,无论结果如何,我都未曾后悔过。”蔷薇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难免委屈难过,难道夏孤琰一直在骗自己,难道他曾许诺过的一切都是假的?
涂山红舞会意地点了点头,转过身去对夏孤琰道:“这龙潭草解毒是有讲究的,若用法用量不对,效果适得其反。”
夏孤琰有些焦急地说:“还请宗主赐教。”
“这是炼药堂堂主涂山玉菱,她既然答应了救你心上人,你便用不着担心龙潭草的用法。不过玉菱从不随意出手医治凡人,除非你能答应她的要求。”
“什么要求?”夏孤琰救人心切,见涂山红舞与自己兜圈子,不由得有些焦急:“无论什么要求,我能做到的都答应便是。”
蔷薇一言不发地看了他半晌,神情有些复杂,她没有多啰嗦,只拿起那几株晒干的紫色草药,开口道:“走吧。”
涂山红舞一脸担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声问她:“你这个状态真的没问题吗,要不要我陪你同去?”
“不用,红舞你还是继续追查魔典的下落吧,若是需要我,随时叫我便行。”
涂山红舞点了点头,将一枚传音珠送给了她,踌躇了半晌道:“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无论如何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的。”
“谢谢你,红舞。”
“去吧。”涂山红舞叹息了一声,往地上画了一个魔法阵,倾注法力点亮了法阵。
蔷薇示意夏孤琰站了进去,自己也跟着站了进去,涂山红舞将二人送到了涂山山门之处。
萧衍与捉妖大军还候在山门之处,见夏孤琰和一个女子下山来,赶忙迎上前去:“陛下,怎么样?”
夏孤琰神态严肃,转向山门,大声道:“多谢涂山之主赐药之恩,吾等定会兑现诺言,自此不再踏足涂山半步,打扰宗主清修。”
晴空中传来一个高深莫测的声音,涂山红舞言简意赅地吐出一个字:“滚!”
蔷薇淡漠地开口:“前面带路。”
“请。”
……
涂山脚下的小镇客栈,化成便衣的禁卫军在小镇中巡逻,龙牙焦虑地倚在门口,见夏孤琰回来,赶忙迎了上去:“陛下,龙潭草可求到了?皇后她快撑不住了。”
夏孤琰赶忙冲进了客栈中,蔷薇也跟着一同走了进去,只见王嫣儿一脸惨白地坐在床上,脸上已经覆上了一层薄霜,阵阵寒气化作白烟从她身上透了出来。
琉璃坐在她面前,一边镇住暴动的冰魄一边鼓励她:“嫣儿姐,再坚持一会,陛下亲自去求药,马上就能回来了。”
王嫣儿早已冻得迷迷糊糊了,嘴里含含糊糊地反复喊着琰大哥。
“嫣儿怎么样?”夏孤琰轻推开门,见王嫣儿十分痛苦,却只能安慰道:“嫣儿,坚持住,你一定会没事的。”
琉璃见夏孤琰急匆匆的进来,赶忙问他:“龙潭草呢?”
蔷薇赶了上来,并未多作犹豫,上前破开王嫣儿双手的手腕,将王嫣儿展开在半空之中。蔷薇取出龙潭草,施法抽出其精华,一道绿光自蔷薇的掌心升腾而起,化作千丝万缕的弯曲线条,直冲向王嫣儿的手腕伤口中。绿光推送着龙潭草的精华,慢慢延伸到她整个身体之中。
琉璃正要施法撤了自己的冰魄,蔷薇赶忙开口阻止她:“琉璃,不要马上撤了冰魄,将冰魄引至她另一只手边,一点一点慢慢退出来。”
琉璃微微一愣,继而点了点头,施法操控王嫣儿体内的冰魄,将它慢慢从王嫣儿的体内引至手边。
王嫣儿的手臂承受不住冰魄的极寒,霎时结成了坚冰。她在半空之中痛苦地挣扎,寒冰带来刺骨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叫出声来,夏孤琰在一旁看着她痛苦的样子,焦急万分,自己却只能手足无措地干站着。冰魄将王嫣儿手腕的血凝固住了,龙潭草的精华被堵在了那条冻僵了的手臂处,无法前行。
蔷薇犹豫了一下,加大了绿光注入的力度,随后对琉璃说:“快撤了冰魄,要不然她的手就废了。”
琉璃赶忙收了冰魄,在冰魄撤去的一瞬间,积攒在一起的毒血像是冲破了牢笼一般,大量地喷涌了出来。王嫣儿的手腕被撕裂了一个巨大的口子,整个手腕上的血管与筋骨都被这股巨大的力量冲断了,血肉模糊。
待黑血流尽,鲜红的血液从王嫣儿血肉模糊的手腕处流出,蔷薇赶忙封住了她血流不止的手腕,念咒在她的伤口处轻吻了一下,原本血肉模糊的手腕瞬间愈合了。蔷薇收了法力,王嫣儿的身子缓缓落到了床上。
夏孤琰赶忙跑到床边,握着王嫣儿还有些冰冷的手,焦急地问:“嫣儿,你感觉怎么样?”
“琰大哥,我冷……”王嫣儿浑身颤抖着,苍白的脸上还挂着冷汗,她气若游丝地哭道:“琰大哥,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夏孤琰扶起王嫣儿,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安慰到:“没事了嫣儿,没事了……我再也不会让你受伤了……”
蔷薇看着紧紧相拥的两人,失魂落魄地后退了几步,却不小心碰倒了一旁的凳子。
琉璃见她神色哀伤,举动奇怪,忍不住开口问她:“喂,你怎么了?”
“我不舒服,我要找个地方休息会……”蔷薇哽咽着开口,随即扭头跑出了客栈的房间。
琉璃觉得有点纳闷,见正在亲热的二人,只好吐了吐舌头,也尴尬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