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在宋家船上,赤小豆逞一时之快,道出了长生诀其中破碎虚空的秘密,要不了多久肯定会传的天下皆知。
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宇文化及既然能够知道傅君婥等人藏身于宋阀船上,那么当晚赤小豆的席中之言,定然也包不住。
说不定就会惹来三大宗师那一类的人物来追杀,毕玄可是有这样前科的,原著当中他为了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不也派了座下弟子,前来跟寇徐二人讨要过长生诀。虽然现在还没发展到那一步的剧情,但是赤小豆明显是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赤小豆不用猜就知道,以寇仲那个王八蛋的性格,一旦有宗师一类的人物,找他讨要长生诀的话,寇仲一定会把自己给卖了。可是事已至此,赤小豆也只能暗自后悔到:我这算是把自己推到全民公敌的位置上了吗?
深吸了几口气,缓和了一下心中烦乱的思绪,赤小豆冷着脸,对着寇徐二人说道:“傅君婥我会照顾,而且保证比你们照顾的要好,你们现在主要任务就是学会长生诀。”
寇仲闻言不干,还想再说,却被徐子陵给拉住了,徐子陵对寇仲摇了摇头,便把寇仲连拉带拽的给拖到谷内深处去了。
待到谷内停下之后,寇仲疑惑的问道:“陵少,你刚才干嘛拉住我啊?你放心把娘交给那个混蛋照顾啊!”
徐子陵从寇仲手里拿过长生诀的第七副图案,边看边回道:“他说的没错,有他照顾娘,确实比我们好得多,我们还是专心练功吧!”
寇仲也是个聪明人,沉默了一会后,才幽幽的叹道:“确实,娘的身体伤的那么严重,每天除了要帮她运功活血外,还需要吃些好东西补补身子,我们两个什么都不会,又怎么照顾得好娘呢!”
说着,寇仲握紧拳头,正色道:“总有一天我会成为武林高手,到时候我就再也不会让人像宇文化及那般欺辱我们了!”
徐子陵大声笑道:“练功吧,寇大高手!”
……
秋夜,天高雾浓,一弯月牙在西南天边静静地挂着。清冷的月光洒下大地,似给荒凉的大地裹上了一层亮色银装。
在阴暗的山谷内,篝火架上的獐子已经烤得松软焦脆,芳香四溢。滚滚落下的油汁,在烧红的火炭中点出一阵‘吱吱’声后,散发出一股浓郁的香味,直让人闻之无不为之食指大动。
只听见一阵‘咕咕’打鼓声起,寇仲左手捂着肚子,急切的问道:“这肉还要多久才能烤好啊?”
赤小豆浓浓的灌下一口烈酒,口中没好气的对着寇仲笑骂道:“你可不可以不咽口水,至于吗?哈搭子都快掉到肉上面了。”
徐子陵笑着接口道:“很至于,这不是因为赤大哥你烤的肉实在是太过美味了嘛!别人说狗肉滚一滚,神仙站不稳。您烤的肉,神仙站不站的稳我不知道,但是我们两兄弟肯定是站不稳的。”
赤小豆诧异的打量了徐子陵一眼,笑道:“你小子什么时候也学会寇仲那一套了啊?马屁拍得不赖嘛!”
说着,赤小豆在肉上刷上一层调料,便把烤肉下架,掏出一把小刀轻轻一挥,分做三份,道:“好了,明天我就得走了,今晚我们三个不醉不归。”而后,又从旁边拿过了一坛子陈年汾酒。
“什么?你也要离我们而去了吗?”寇徐二人立即异口同声的惊道。
寇仲面上不舍,皱眉叹道:“娘才刚走没多久,你也要走,今后我们兄弟两个,该何去何从啊!”
赤小豆朗声笑道:“这般小儿女姿态,可不像你寇大少的性格作风啊?须知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赤小豆话锋一转,接着又道:“况且傅君婥临走时不是说了吗?让你们艺成出山后,去高丽寻她,我看这辈子我们是没什么机会再见了!”
寇仲‘呵呵’笑道:“我们准备在江湖上历练一番后,再去高丽。毕竟人生地不熟,突然间要远离中土,我两心中也是犹豫。”
徐子陵则自酒瓮之中,捞出一碗美酒,敬道:“虽然赤大哥你口毒如蛇,但是你的就救命传艺之恩,我们兄弟两,永远不忘。”
赤小豆哑然失笑,默默无言的饮尽杯中之物。那日傅君婥虽然肺腑受伤,后来又以秘法强行压制伤势,但是却没伤及心脉,也还好医。赤小豆虽然不通医术,但是易筋经却有疗伤奇效,所以才能救得傅君婥一命。
或许是因为生死之间有大恐怖,傅君婥醒来以后,也不再与赤小豆置气,两人相安无事的过了一个月后。
而后傅君婥在伤势痊愈后,就离开了此地,回了高丽。临走时也曾要寇徐二人,一起随她前往高丽,拜入傅采林的门下。可是被赤小豆哪能就这样让这两个试验品给跑了,便以教他们练长生诀为由头,把他们给留了下来,直到最近大致了解清楚了二人体内真气的特性之后,才决定离开。
......
翌日清晨,天还未大亮,赤小豆便离开了山谷,他的目标是东平郡,按照原著里面记载,寇徐二人在东平郡的一口水井中感悟的井中月那无欲无求,无胜无败的心境,这对于武功跟不上心境修为来说的赤小豆而言,绝对也算得上是一次天大的机遇。
但是赤小豆却不想跟他们两人一起上路,在江湖上打滚。毕竟二人在原著中没少被各方势力追撵,如果有了赤小豆的照顾,鬼知道寇徐二人还会不会经历原著中的那些事情,还能不能悟出那样的心境。
出了山谷之后,赤小豆便在附近的一个村庄,买了一匹垂垂老矣的矮脚马代步,虽然并未有多快捷,但是他也不急着赶路。
走走停停,转眼便迫近了长江,由于战火延烧至厉阳,一路上尽是拖家带口,逃亡南下的百姓。而杜伏威在三天之前已经攻破了厉阳,截断了长江的交通,所以沿江的各个码头渡口,都停开了去往北上的客船,无奈之下,赤小豆沿江而上。
华灯初上,厉阳城中。赤小豆牵着马缰,缓步的走在青石铺造的街道之上,虽然刚经历过一场战乱,但是有些行当却并没有消停,反而更加的火爆。
望着那三五成群,从青、楼赌场里出出进进的绿头巾军士,赤小豆眼前顿时一亮,‘嘿嘿’笑道:“反正都已经到了勾栏妓寨门口了,今晚不如就在此歇息一番,也好让温柔乡,洗洗身上的风尘。这个时候,城中应该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投宿了吧!我也就进去叫几个姑娘陪着喝酒,想来就算仪琳知道了,也不会怪我的吧!”
赤小豆自言自语到,在替自己找了个心安理得的借口之后,立即翻身上马,疾驰至妓寨门口。望着那些迎来送往,买春卖笑的莺莺燕燕们,赤小豆心中甚是兴奋,要知道他这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场合,难免压制不住心中的激动之情。
可是在等了好一会后,却不见迎客的龟公过来帮他把马匹给牵往马厩,也不见有老、鸨过来招呼。虽然知道自己这段时间风餐露宿,看着狼狈不堪,但是赤小豆却还是十分恼火,阴阳怪气道:“你们开门做生意,就是这样招呼客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