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这位兄台送我书!”白浅浅笑眯眯地道。
坐在她对面的男子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叹了气,心想:这都还不认识,就被敲诈了一把,这兄台太……唉,刚答应她给她买,她立刻就把前面盯上的好几本书全都拿了下来,虽然只是些小钱,但这兄台未免太小气了些。
茶庄那小二见那男子坐定,便去喊了老板过来,那老板一看,眼睛都发亮了,上来就毕恭毕敬地对那男子道:“二位公子,我是这的老板,你们需要点什么,尽管点,小的给你们半价优惠!”
虽然说的是二位公子,可明显是冲着那位公子去的,看那老板贼眉鼠眼地看着对面那位公子,白浅浅就想作呕,太势利眼了吧?不过这也正说明了这公子,来头不小。
那男子看了白浅浅一眼,示意她来点,但白浅浅丝毫没有接收到他的示意,一个劲地翻着坑来的那些书。
那男子只好无奈地对老板道:“先上两壶茶吧。”
“唉好嘞,来两壶上好的龙井茶招待这位少爷!”老板一听立刻招呼道。
那男子更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对周围的侍卫道:“你们都先下去吧,顺便把那老板给带走。”
“是。”
那些侍卫纷纷退出了隔间,隔间内只剩下了两个人。
白浅浅看着那些随从出去后,便笑眯眯地看着那男子道:“你就是灵均吧?”
灵均眯了眯眼,然后道:“正是。”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白浅浅听到他大方承认了自己的名字,于是便轻轻地扯下扎着头发的发簪,原本高高束起的头发,在一瞬间散落了下来,被扎起来的细碎的刘海也随着窗外吹进来的风松散了开来。
白浅浅松散着头发,那粉嫩的红唇上扬到了最高:“那么现在,你还记得我嘛?我是个女孩,我还欠你一条命啊。”
灵均看到白浅浅把头发松散下来,又加上她说的话,曾经的回忆猛地向他喷涌而来……
他的思绪回到了那个晚上——他本该在马车上赶完最后的路程。但他那时心情烦躁得很,于是就独自跑到竹林里散步,但走着走着就发现有人趟在了地上。仔细过去一看还是个女的浑身是血,于是他就把她背着上了马车,然后赶到了离那里最近的城镇找了人来医治她。谁知道她醒来之后就不顾他的劝阻要离开,最后留下一句话——“灵均,我欠你一条命,日后你有难我定当全力相助。”然后便离开了。原以为再见无缘了,没想到他今日从宫中偷溜出来散心,竟然撞着了,还认出他来了!
灵均思考了许久,然后道:“你果真是那个姑娘!那……这块玉佩便还给你吧。”灵均轻轻地取下了他腰间的玉佩,然后用异常温柔的眼光看着白浅浅。
白浅浅并没有注意到灵均的表情变化,她的注意力集中在了那块玉佩上。
看到那玉佩则在非常努力地回想——她什么时候有过这样一块玉佩?而且奇怪的是,虽然对这块玉佩没什么印象,但又觉得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白浅浅便顺手接了过来,然后低着头仔细地打量着这块玉,用她纤细的手指细细地抚摸着玉佩上的花纹。那块玉佩的色泽非常纯粹,碧绿色的玉盘上,细细地雕琢着一些纹路,还用了些金在玉盘周围作点缀。不得不说,这玉佩绝对是富贵人家才买得起的。
想来想去,白浅浅仍然想不明白这玉佩何时戴过。
看着白浅浅微微地皱着眉,灵均便解释道:“这玉佩是背你回来的时候,掉在地上的,我的人出去查看现场的时候发现了,但你走得太急了,他们还没来得及拿回来你就走了。”
白浅浅将玉佩高高举起,在太阳光的照耀下,这块玉石显得更加的纯粹了。
“是吗?”她心不在焉地道。
“嗯,我骗你做什么。”
“那……谢谢啦。”说完,白浅浅便将玉佩收入怀中。
灵均看着那玉佩被她收入怀中,笑得更温柔了些;“嗯,没事的。”
白浅浅将玉佩收入怀中后,将头发重新束了起来,又变回了男人的模样。灵均便静静地看着她认真地扎头发。
半晌,灵均道:“你走得急,没告诉我名字。”
白浅浅刚将头发束起,正准备品尝刚送来的龙井茶,听到他这么说,伸在半空的手突然顿住了。不过在思考了那么一瞬间后,她又使唤着停在半空的手去拿杯子了。
“我叫白浅浅,你可以叫我小嫣。”说着,她便将杯子摆在了灵均面前,并给他倒上了茶。
“白浅浅?白府的?”灵均端起了白浅浅给他的茶,细细地品味着。
“嗯。”白浅浅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那看来,咱们还有机会再见面的。”灵均一口喝完了茶,忍不住绽放了笑容,不知是这龙井茶的味道好,还是因为欠他命的人,有机会还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