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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前,太虚宗。
晌午,太衍阁的发榜使便将新榜交到了莫少须的手上,当夜,他便随同自己的父亲莫梁走进太虚宗禁地——星虚楼。
星虚楼是太虚宗内最高的建筑,立在星虚楼的顶层,可以观瞻到极远的星空。怕是太虚宗上下无人不知,星虚楼现是少虚星帝清修之所,因此除了宗主莫梁和莫少须之外,没有少虚星帝的亲自应允,任何人都不得踏入楼内半步。
莫梁带着莫少须来到星虚楼的顶层,一名银发老者正立在木质护栏前观星,尽管已是耄耋之年,但老者仅仅是这样简单地负手而立,竟仍散发着无上的威严。
这便是南域五帝之一的少虚星帝。
“深夜来找我,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吗?”少虚星帝纹丝不动地照旧观摩着星空,古井无波地问道。
莫梁恭敬地微屈着身子,回话道:“父亲,今日太衍阁突然换榜了,须儿排到了第二。”
“说了多少遍了!?叫我星帝大人!废物没有资格喊我父亲。”少虚星帝微怒。
莫梁吓得赶忙跪伏在地,“是,星帝大人,我知错了。”
“少须你过来。”他全然未理会跪在地上的莫梁,将莫少须叫到自己身旁,问道,“怎么回事?”
莫少须将新榜呈到身前,说道:“爷爷,您自己看看吧。”
少虚星帝依旧不动身形,单单瞥了一眼莫少须手中握着的那卷新榜,便似乎已经看穿了一切,“太衍阁有什么说法?”
“说是太衍星帝还未推演出榜首的身份,不过我倒是觉得太衍阁似有所隐瞒。”莫少须说道。
少虚星帝的眸光望向更邈远的一片星空,凝望了许久才深沉地开口,“前几日那片星空这么大的动静,太衍那个老东西不可能看不出来。”
“爷爷……”莫少须满目茫然,他不懂自己的爷爷口中所说的“前几日”是哪几日,“那片星空”又是哪片星空,“看不出来”又是看不出来什么……
他想问,又不知道该不该问。
他不像自己的父亲莫梁一般天赋平平,至今还只是一名八星星官,论实力甚至及不上一些小宗的宗主。要是不依仗自己的星帝老爹,恐怕根本没有资格成为当世两大宗之一的太虚宗的宗主。
他莫少须,是南域公认的百年一遇的天才,日后的成就甚至可能超过在世的几位星帝。他凭借自己的天赋和实力,得到了自己爷爷的认可。光凭这一点,他便比自己的父亲莫梁要强太多。
但尽管如此,他也知道,爷爷对他还远没有达到宠溺的地步,如果有一天他和自己的父亲莫梁一样成为一个成不了大器的人,同样会遭到自己爷爷的抛弃。
所以,当知与不当知,他在自己爷爷面前,也必须要谨小慎微一些。
“这些事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少虚星帝说道,“不过,太衍第一的那人,大概就是这几日从北荒而来。”
“北荒!?”莫少须和莫梁的心中都咯噔了一下,显得极度震惊,思量道,“成千数百年来,从未听闻有人从北荒活着出来……甚至,三百多年前,北荒里还折损了一名星帝……究竟是什么人,能从北荒里出来?”
“你们回去吧,近日不要再来。”夜风吹过,少虚星帝的衣袍浮动,他说得似乎很随意,听来却是那般不容抗拒。
莫梁只好和莫少须一起退出了星虚楼,他回身仰望了一眼楼的顶层,怅然叹出一口气。
翌日,莫梁召集了太虚宗的弟子,遣往南域边界各处,一旦发现有人是从北荒深处而来,当即设法诛杀。
莫梁誓死要将那名不知名的太衍第一扼杀在襁褓中,帮助自己的儿子莫少须回到太衍榜首的位置,为此,他甚至不惜以少虚星帝青年时的观星笔记为奖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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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城,这半年来凌音在镇子里也没有做什么恶事,倒是帮了我们这些邻里乡亲好些个忙。虽然他有些事有所隐瞒,骗了青鸾,也骗了大家,但我觉得他心地并不坏,可能他也有自己的苦衷。”镇长见凌音快要窒息而死了,连忙出声替他求情道。
镇长一领头,屋子里的其他乡亲便也都跟着替凌音说话。
凌音被青年男子丢在地上,这名被青鸾叫做“城哥哥”的青年男子显然有着不俗的实力,起码是凌音无力抗拒的。
凌音捂着喉咙不住咳嗽,他贪婪地大口大口呼吸来缓解窒息的痛苦。
他想,这些乡亲们倒还是有些善心,平日里也没白帮他们忙,这时候倒是救了自己一命。
然而,还未容他细想,青年男子便一脚踩在他背上将他踩在脚下,对镇长说道:“你们都被他骗了!他根本就背叛了人类!”
背叛人类?凌音心想着“这顶帽子可被扣得够莫名其妙的”,他挣扎着想挣脱青年的脚爬起来,他想,他一定要和这个男人拼命,他要拿回自己的尊严!
可是,一切都是无用功,他根本动不得分毫。
“半年前星帝大人推星而知,有人从北荒深处走了出来,想来就是他。”青年男子指着脚下的凌音,继续说道。
“你们可以问问他,北荒这般凶险,又是几万里不见生物,即便是星帝大人们都不敢深入,他一个小小的星士,是怎么从北荒深处走出来的!”他脚下用力,将凌音踩得整张脸贴在地面上。
“我……我御剑……”凌音吃力地努动嘴巴,说道。
“啊哈哈哈,你们听到了吗?他说他御剑!啊哈哈哈!”青年男子放肆地狂笑起来,“南域谁不知道,剑入北荒即折,当年的冥空星帝为何身亡北荒,难道你都不知道吗?即便要编造谎言,你也得合情合理一些吧?”
凌音只是如实述说,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可笑之处在哪里,但看到镇长等人的神色渐寒,他便忙补上一句:“我有名剑,镇长……你们也见识过我那柄剑……”
听了凌音的话,镇长的面色缓和下来,说道:“阿城,那把剑我确实见过,的确有过人之处。”
“是啊是啊,凌音还用过他的剑帮俺们砍树,那可比斧头好使多了,一剑下去,两人合抱的大树‘咔擦’一下就断了,相当了得!”一名乡亲帮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