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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怒雷破

在刘开天已经顺利打好基础后,岳益见他资质不错,决定传授他一套秘术。

“孩子,接下来我要教你一套体术,方便你以后历练。这门体术是司空老师的骄傲,施展起来如虎生风,似龙弄雨,老师曾说他的祖辈使用此术,曾于大战中七进七出,杀敌无数,也算小有成就。每个人的基础根底不同,练习的效果也不尽相同。你现在单臂一晃有十万斤神力,若习得此术,效果肯定拔群。”

刘开天听罢,十分踊跃,心想这老头终于肯教点实用的了,便督促岳益快演示一番给他看。

岳益先让刘开天将那块十万斤的巨石搬到跟前,刘开天照做后,岳益提神运气,施展了几个套路。

随后“嗬!”地突然跃起,出拳向巨石轰去,刘开天看得目不转睛,只见岳益极速出掌,每一拳都十分刚猛,完全不像一个老头孱弱的力度,石块逐渐脆裂间,伴着龙吟虎啸,岳益的手足间又似乎缭绕电光,噼啪作响,而且在击打中,他还能极速变幻位置,上突下进,左右开弓,看得刘开天张大嘴巴难以相信。因为在他看来,岳益早已一把年纪,风烛残年了嘛,再厉害也不至于这么生猛。

才片刻不到,岳益稳住身形收了功,而身旁这块十万斤的巨石咔嚓几声裂成碎片,一块块散落到地上。

刘开天只差吓得坐到地上,此刻早已拜服得五体投地,即刻央求岳益传授。

“我刚刚演示的便是独门秘术——怒雷破。术如其名,刚猛无比,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而又快如闪电,防不胜防,因此杀伤力极大,但要注意的是,在实战中,敌人可不是木桩,你需要灵活变通,整套拳法既可连贯使用,也可拆开施展,你明白了麽。”

“啊呀知道了知道了,老师,快点教我吧!”刘开天催促。

随后,岳益便开始教习刘开天施展的要诀和技巧,之后便让他自己练习。

和岳益猜想的没有错,刘开天果真在修炼上比他人快上很多,才几天的功夫,他已经能够较为熟练地运用这套拳法,遍地都是他打碎的石块,这点令岳益十分惊叹。想到自己幼年时,为了掌握这套怒雷破,苦苦练习了几个月,才勉强领悟要领,然而眼前的刘开天仅仅用了两三天,便能把大部分动作口诀施展出来,这又让他想起自己的师弟,那个天才师弟……

而刘开天此时也沉浸在掌握强大功法的喜悦中,在拳脚间,他仿佛看到电闪雷鸣,耳边的风声呼啦作响,“嘣!”刘开天出掌击碎又一块巨石,静气凝神,收了法。

“唔,这个怒雷破确实比我的自创功法,什么千年之杀,强得多,当初我那个千年之杀充其量只是将张狗儿杀进河里,我现在掌握的这个,绝对要强上无数倍,足够我对付敌人了。”刘开天一边感悟一边意淫。

“你也感觉到了,在修习这套拳法时,你的速度和耐力更加得到了锻炼,以你的天资,继续练习,勤加巩固,应该能有比我更深的感悟。”岳益补充道。

刘开天点了点头,其实他早也发现,要真正熟练运用怒雷破,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即使像他这么“无敌”的人,也不可能仅仅用一两天就能掌握。因为能施展拳脚只是表面,可能打打木桩有用,但是对付会动的敌人,正如岳益所说,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关于这点,刘开天想出几个办法,他从柴房里搬出早些时候从山腰砍下的木柴,足足有几千担,并请岳益每次向空中抛出一捆柴火,他想借助这种移动的目标来锻炼自己。果然,才刚刚出手便遇到了问题,由于空中无法借力,刘开天跃起时无法有效击碎目标,不过他还是很快克服了,先将内力藏于体内,待发力时再使出,顿时变得顺利了许多。随后,刘开天又请岳益每次向空中抛起多捆木柴,难度十分大,因为这不仅要求修习者有强大的滞空能力,还要眼疾手快,才能全部命中。刘开天苦练了数天,才终于掌握技巧和要领,并提高了身体的敏捷和反应力,还领悟出滞空的少部分要诀。

最后,他觉得自己差不多修习圆满,便对岳益说:

“老师,我觉得自己已经完成了怒雷破的修炼,这次请你将最后的五十担木柴全部抛在空中,我想试试近来的修习成果。”

岳益皱了皱眉,不管怎么说,刘开天境界还不够,还没有领悟如何在空中长时间停留,按照常人的话来说,就是飞天,所以对于刘开天来说,要想在短时间内击碎五十担木柴,恐非易事,因为怕打击他的自尊心,故此一时犹豫不决。

刘开天见岳益不说话,觉得老头一定是没办法同时抛起五十担木柴,所以沉默不语,想到这里,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岳益哼了一声,运转内力,一招手,呼啦一声,五十担柴火竟然腾空而起,浮在半空,见刘开天发呆,岳益说道:

“怎么啦,刚刚不是说要练习吗,怕啦?”

“切!看好喽!”刘开天别过头去,应声而起,跃向空中。

只见他在空中施展怒雷破,左右出拳,上下翻飞,似乎真有龙吟虎啸之感,又有霹雳闪现,不管是力量还是速度都直追岳益,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声音,空中的柴火纷纷碎裂,化成木屑,纷纷扬扬飘散下来。

“南宫楚……”若非是亲眼所见,岳益不会相信刘开天已经掌握得如此炉火纯青,他在一旁看着刘开天,不禁牵动记忆一角,视线模糊,心中震动,喃喃自语,想起当年,他的师弟也曾在此,在司空老师的教导下施展怒雷破,然而此一时彼一时,两个孩子,两个天才。

“此刻你又会在哪里……”

岳益的思绪萦绕,一时间恍惚起来。

刘开天那边,眨眼间,空中的木柴已经被击碎大半,“嗬!”他大喝一声,运转内力,又击碎许多,余光扫过,却还剩最后两捆,脱离了怒雷破的攻击范围,向下坠去,刘开天发力,使用自己悟出的滞空术,一个蜻蜓点水,踩在下坠的木柴上,借力跃起,顺势抓住另一捆,用力掷去,“咔!”两捆木柴相撞,碎裂开来,散落纷飞,刘开天这才轻盈地落在地面上,看着遍地的木屑,长长地舒了口气,虽然最后那两捆不理想,不过他还是挺满意。

“师傅,怎么样?”刘开天昂起头,在他看来,他的怒雷破不说天下第一,也差不多了。

“老师?你怎么啦?”见岳益没有回答,刘开天又发问。

“喔,喔,没什么,恩,只是碰巧想起来一些事情。恩……我没有看错你,刘开天,你的悟力很高,学东西很快,天赋不错,这么复杂的怒雷破竟然能施展到这一步,确实比我当年强多了。”岳益心神回转过来,肯定地说道。

“哈哈!”刘开天十分高兴,虽然不用岳益说他也知道自己很厉害,不过夸赞这东西嘛,还是听别人亲口说出更有味道。

“多谢老师传授给我这么厉害的拳法,老师的大恩大德我刘开天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啊,师傅,你真是我的大恩人,再生父母,我……”

“好了好了,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你别给我出去惹祸,我就谢天谢地了。”岳益打断他语无伦次的道谢。

刘开天是真心感谢岳益教会他怒雷破,只不过他散漫惯了,肚子里也没什么墨水,还真说不出什么有档次的话,至于什么一辈子不会忘记之类的,对于他这样粗线条的人来说,还真是件难事儿。

“老师,我怎么敢给您惹祸哪?要是把您惹急了,您一顿乱揍,我可吃不起。”刘开天嬉皮笑脸道。

“哼!臭小子,功夫没什么长进,嘴皮子倒是挺会耍。”岳益笑骂。

“不早了,今天就到这儿吧,你快去休息吧!”

“好嘞,我这就去!”刘开天应道。

岳益背着手独自站立,注视着他欢跳远去,抬起头看着夜空中星星排列拼图,轻轻叹了口气。

南宫楚……这个念头又闪过岳益脑海,让他不禁攥紧双拳。

而许多年之后,每当刘开天回忆起和师傅岳益在一起的点滴,仍旧能想起他们师徒俩相互调侃的那个明朗的夏夜,那是他一生中最值得怀念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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