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老头子，你说让我帮你修傀儡，你倒是教我啊？”戚川大大咧咧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仰头看着聂老。
“不许叫我老头子！”
“好的老头子。”
老者无可奈何的也就势坐在干净的地板上，他认真的盯着身前的戚川看了好长时间，看得戚川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有话就说，别一直盯着我。”
“老夫在想自己是不是太操之过急了，脑袋聪明不一定就代表就能修行傀儡之术，你…真的适合吗？”聂老年纪虽大，但漆黑的眼珠丝毫不显浑浊。
“我也觉得我一点都不适合，所以我能回去了吗？”戚川作势欲溜。
“想得美！”老者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淡金色的盒子，戚川认出来正是之前那天晚上聂老手中所持之物。聂老将那造型精巧的盒子对着戚川一扔，盒子在空中滴溜溜的打转，体积不断缩小并伸出了十余条细长的金属臂，组合成了一个锥顶牢笼向着戚川扣了下来。
“什么玩意！？”戚川大惊失色，双腿用力蹬地发力一跃，企图躲开这个诡异的笼子。然而聂老的手指微微一动，淡金色笼子瞬间变了一个角度，把戚川牢牢的扣在了地面上。
拍了拍身上的灰，戚川从地面爬起：“喂，你确定用这种东西能困住我吗？”
“你可以试试。”聂老神色自若。
看了看小指粗的栅栏，戚川微微后撤了一步，气沉丹田。“是你说的，打坏了你可别让我赔。”
“放心，你打坏了我自己修。”聂老双手抱臂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爆气！”地面微微一颤，戚川左腿支撑身体以腰部为轴以一记侧踢全力踹在笼子上。
“咔嚓。”
伴随着好像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戚川蹲在地上捂着脚踝疼得直冒冷汗。“疼疼疼疼疼，这东西怎么这么结实？”
打了个响指，笼子的十余条金属臂收回，在半空中进行了一系列的折叠组合，又变回了最初的淡金色盒子。“要是一个一阶武者都能一脚踹断龙金的话，天底下所有的四阶、五阶武者都可以拔剑自刎了。”随手将盒子收回袖子里，聂老满脸戏谑。“经过提炼后的龙纹金就算是六阶强者破开都需要费点力气，何况上面还有我的刻痕？”
看着戚川龇牙咧嘴的接上了脱臼的脚腕，老者再次开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你刚刚那一下是爆气吧？才一阶武者就学会了爆气，看来果然如姓夏的那个小丫头所说，你的武学天资果真不错。”聂老又又从怀里掏出一本书随手扔到戚川身前，“爆气本身就会对经脉造成一定损伤，你刚刚全力踹在龙纹金上的那一下反震可不是一个脚腕脱臼就行了的，虽然表面看不出来，但你的身体应该已经留下暗伤了。这本书上记载的武技是修习傀儡之术所必须的，你试试看能不能学会。还有你瘸着腿就不要到处乱跑了，这几天你就住在这里，我会派人通知你的室友和老师，省得他们担心。晚上我会带些药材回来，用药浴治疗你身体的内伤。”
老者转身离去，走出门口好几步之后听到身后传来的压抑着痛苦的声音：“药浴…嘶…里面不要……加玫瑰花瓣…”聂老步伐一顿，险些摔倒在地。
“你不亲自教给他吗？”不远处的另一间屋子，青年坐在凳子上看着推门而入的聂老。
“炼云手虽说没什么门槛，一阶武者也可以学习，但这门武技极其困难。其他武技就算等级高一些但也离不开体术配合内力运行，都是拥有一定功底的武者练习这个能难倒哪里去？但炼云手与普通武技不同，就算把它修炼到了大成境界也没有什么直接的杀伤力，除了要求对内力掌握到足够细腻的程度，更多的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这种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如果碰触不到感觉的话，我再如何言传身教也是没有意义的。当初我的老师也是什么都没有告诉我，我自己学了整整两年才在机缘巧合之下对这门武技入了门。”
“你在他身上投入了多少希望？”青年打了个哈欠。
“三成。”“只有三成？”
“这已经很高了，毕竟武者之道和傀儡之术相去甚远。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我现在想继承衣钵唯一的希望，只希望这个文试出来的五痕金徽章不要让我失望……他的武学天资的确不错，甚至可能不弱于你，我也有些担心误了他的前程。如果他真的不是修行傀儡之术的苗子，我也只好放他回去继续自己的生活，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在别人身上终究不太好……”
说着说着注意到青年那里已经没有了动静，看着已经伏在桌子上沉沉睡去的青年。聂老走过去轻轻抚摸着他有些蓬乱的头发，露出了慈爱的微笑。
“我真的能等得起两年吗……”
将凝气决运行了几个周天，感觉脚上的疼痛有了略微的减轻，戚川伸手捡起了地上的书。“《炼云手》吗？名字听起来挺有意思的，不知道傀儡之术所必须的武技是什么样子的。”
“将灵力运到制作傀儡的材料上，与材料本身进行融合，在将灵力构建出所需部件的形状。与灵力发生融合的部分在灵力的强化下材质就会胜过其他部分，然后将没有经过强化的其他部分从材料上分离出去，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一个时辰后，戚川合上书，进行了简单的总结。
“应该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戚川四处打量，发现这间屋子似乎就是专门用来制傀儡的，房间里从灵木到各类金属等材料都很齐全，各色各样的工具应有尽有。
随手拿起一块普通的木块，戚川将泛着淡淡银辉的灵力顺着经脉运到了左手上，尝试着把灵力与这块木头融合——果不其然，灵力刚刚离开身体便直接消散在天地间，对木块毫无反应，仿佛渔网留得住鱼儿却留不住水一般，这块木头对灵气的流失连一点阻碍的作用都起不到。
“好吧，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戚川倒是不气馁，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尝试。
“构建零件的话就需要先在脑海中模拟好才能控制灵力形成那种形状，怎么让它足够精准也是个问题，武者的精神力足够强大，虽然难一些但也不是做不到。”
“就是以前也没想过把灵力固定成某种形状，最多也就是弄成个球，这是需要在处理完现在将灵力与材料融合问题后所需要第一时间解决的。”
“灵力强化材料应该与强化身体进行战斗的方式大同小异，而且这本书后面也有教程，这一项比较好解决，留到最后再去处理。”
戚川在尝试的同时在脑海里迅速将这门武技分成了数个模块，这就是戚川自己的、与众不同的修炼方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