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湾低眉顺眼,得到是没有任何表示,像是没有看到薛仁对他的眼色似的。
看来张湾对于这个老头的表现一清二楚,否则也不会如此乖巧。
此时这个屋里面不光薛仁不高兴,就连魏潇自己也不高兴。
怎么我等的是杜海来的却是你?还有再说,杜海山才是珲春楼的掌柜,你一个自称教书先生的人在这里装什么?
不等薛邵发话,老头像是不知道情形似的,不管不顾薛邵的情况,就把手中的册子摊到他前面的案桌上。
“小少爷,这是今年的回春楼账目,这是和回春楼有关系往来的商人,还有这本是回春楼这几年举办各种活动所欠的债务,还有这本是每年需要打点的官员账务。“
薛邵有些懵逼的看着老头一本本的往他前面放。
“怎么我什么时候说过老子是来查账的,这老头看来是存心的。'
想到这里薛邵“碰”的一下重重的拍在了案桌上,“够了!老家伙,咱们走着瞧!”
薛邵指了指老头,冷哼一声,就率先走了出去。
张湾连忙跟了出去,“少爷你慢走!”
薛邵:“怎么嫌少爷我走的快!”
张湾:“不敢,不敢!”
薛邵看张湾一脸恭敬的样子,有些无语的道:“不敢个屁,把马车牵来累不着你吧!”
“累不着,小的这就去!”
薛仁驾着马车缓缓离开了回春楼,张湾心事重重的回到接待薛邵的房间,看见老头在哪里不紧不慢的收拾着账本,有些恭敬的道:“大人,少爷送走了!”
老头看了他一眼,道:”怎么!没有巴结上新东家!“
张湾:“不敢!大人小的不敢!”
看老头没有回话,张湾小心翼翼有些犹豫的道:“大人你今天是故意的吗?”
“故意?二少爷还是玩心慎重的年纪,这种生意怎么能交给他!过一段时间他也就忘了!”
“可是夫人怪罪的话!”
“不是还有大公子的吗!”
张湾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了然,尽管他没有见过几次大公子,可是就他的了解,大公子可不像表面上那么。
马车缓缓前行,在街道转弯处停了下来,薛仁掀开帘子,问道:“少爷,我们去哪里?是回薛府吗?”
薛邵躺在马车里,没有睁眼道:“先不回去,到处转一转。”
看到薛邵小脸上有些无精打采,薛仁犹豫了一下缓缓说道:“少爷!”
薛邵睁开了眼,看着薛仁的纠结的表情,有些疑惑道:“薛大哥有什么事吗?”
“少爷,那个老头姓萧,是大少爷的人。”
“我大哥的人吗?”薛邵自语道。
“我大嫂也姓萧,莫非……,看来就是如此了,可是珲春楼的生意,他这样做就有些不对劲了吧!”
薛仁看着薛邵思索的眼神,不确定的问道:”少爷,我们还回薛府吗?“
听到薛仁的问话,薛邵摇摇道:“先不回去了,去王家。”
“王姬?”
“对”
薛仁摇摇头,闪过古怪之色,好奇归好奇,他也没有多问,驾着马车两人朝着王府而去。
薛绍怎么说也是世家公子,和王府的关系又近,在客厅坐下之后,就有人去通知了王顾。
王顾本来在书房,听到薛绍来了,有些意外,看着通知他的管事道:“你让姬儿和夫人去陪他,我就不去了…”
“可是老爷,这小公子特意交代了要见你,不是别人。”
王顾有些意外,“要见我吗?也罢!我去看看!”
这不是王顾第一次见到薛绍,可以说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可是这次见到薛绍还是让他感到有些不同。
“薛侄儿,怎么有空来伯父这里!”
看到王顾进来,薛绍起身行了一礼道:“这不是想念伯父了吗?”
薛绍没有注意,只是奉承了一句,可是王顾就有些意外了,说实话虽然他看着薛绍长大的,可是薛绍一直都不太和他亲近,他和他大哥薛翳不一样,有些木讷。
当然此时愿意和他亲近,他也挺高兴的。
“你父亲怎么样了,这几天比较忙,我也没有去看看!”
“回伯父,父亲好多了,我还要多谢伯父救了我父亲。”
“那就好,我和你父亲之间就不用什么谢不谢的”
此时想起那天的场景,王顾还是有些唏嘘不已,看来敌人就是想一心要了薛灌的老命,前后两拨杀手布置,可谓煞费苦心。
王顾看了一眼在一旁的薛仁,转而问道:“薛仁,我记得是你负责此时,杀手可有什么进展。”
“回大人,有了一些头绪,但是进展不大,而且全城封了这么久,如果再封下去恐怕会引起一些非议,到时候城门一开,恐怕就会难上加难。”
听他们这么一说,薛绍皱了皱眉头,他没想到剩余的杀手到现在都没有抓住。
因此道:“薛仁此时是你在负责吗?那么你说他们对我父亲的死有多大的渴求!”
王顾坐正身子道:“侄儿你的意思是说,引蛇出洞”
此时他倒有些佩服王顾,他只是说了一句,他就猜透了他想说什么。
薛绍点了点头,道:“伯父你刚才说他们如此布置,就是为了我父亲必死的结果,但是我父亲没有死,而且再给他们一次机会,你说会不会…”
魏潇也没有怎么想,他只是随口说说,用他的想法来说,上一世的电视剧中可有好多这些情节,只是具体怎么操作他就不知道了。
王顾略微沉吟了一下,道:“这事先不急,需要仔细规划一下。”
薛绍心想也对,随机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绍儿你来我这里不是为了这件事吧!”
经王顾一问,薛绍笑了笑道:“当然不是,这件事只是凑巧罢了,伯父应该也听说了,珲春楼以后会由我接管,说来也巧今早整好看到这个,就送给伯父做礼物了。”
薛绍从袖中掏出几页纸放在了桌子上,随后起身道:“伯父,侄儿还有些事就先告退了,珲春楼开业的时候,还请伯父去坐坐。”
王顾撇了一眼桌上的几页纸,看着起身的薛绍道:“我会去的。”
薛绍带着薛仁一路出了王府,在门口正巧碰到了敬香回来的王顾的二房,看着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模样,薛绍不由得想到王顾的老态。
简单的打了声招呼之后,薛绍也就登上了马车。
“少爷,我们现在去哪?”
“秦辉的秦府”
伴随着塔塔的马蹄声,马车缓缓消失在王府门前的街道上,王府门前的两个石狮子依旧静静的坐在哪里,威武霸气生人勿近。
王府之中,就是刚才薛绍呆过的地方,薛绍告辞不久,就从后面闪现出一人。
一身素色长袍,一点都不华贵的衣服在她身上却有一种贵气,手上一串佛珠晦涩透亮,定时长年把持的缘故。
长发一丝不苟的盘在头上,眉眼有几丝皱纹,想来年轻时也是颇有姿色。
“夫人,你怎么来了!”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王顾的夫人。
“大郎,我听说薛绍侄儿来了,留他在府上吃顿饭。”
王顾笑了笑,道:“你啊!还把他当做孩子看,看看这些东西!”
王顾说完,把手中的几页纸放到夫人手中,独自坐到了一边。
“珲春楼清单?珲春楼百分之五的份额?大郎这些东西是?”
“这是那小子刚刚放在这里的,那个清单是我王府这一年在珲春楼的开销,光是这些就不是个小数目,这小子说舍就舍了不算什么,可是那个珲春楼百分之五的份额就有些狠了。”
“大郎这不都是好处吗?你愁什么?”
“好处?这小子想用这些东西把我们和他绑在一起,这些东西虽说不算什么,却是他投石问路的石子!”
女子皱了皱眉头,道:“绍儿才七岁,你说的这些?”
“这正是我发愁的,人人都想后代子孙有经天纬地之才,家族繁荣,可是薛灌这老家伙偏偏两个儿子都是这种人,有一人恐怕可保百年家族富贵,可是两人就不好说了,如果没有一人甘愿成为影子,恐怕福兮祸所依。”
薛府
由于薛翳已经结婚,倒是有自己的院落,东院之中薛翳书房。
此时的薛翳脸色平静的坐在书房里,而他的前面正有一个老头神色不安的站在哪里!
如果薛绍在这里就会知道这个老头就是此前在珲春楼为难他的萧姓老头。
“从檀儿哪里来说,我应该叫你一声叔父,这些年檀儿嫁到这里之后,你也没有好好享受一下,一直帮我打理生意,如今我在城西给你买了一座院落,倒也雅致,叔父该享享福了!”
萧姓老头,眼中闪过绝望之色,他知道薛翳的意思,而且薛翳的性格他也知道,既然他开口了就绝没有返还的余地。
萧姓老头也没有反驳,而是道:“大少爷,这件事与其说是试探薛绍,其实不如说是在试探你,如果你决定了,我确实该去享享清福了。”
薛翳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缓缓闭上了眼睛。
老头看了看他的反应,叹了口气之后,缓缓退了出去。
“噔噔蹬!”
薛翳听到敲门声,道:“进来吧!”
“是!”
“玳瑁姑娘,你不在母亲身边,怎么母亲有什么事情吗?”薛翳有些意外的看着来人道。
“大少爷,夫人说您这几天劳累异常,特地拖我送来的莲藕羹”
玳瑁走了之后,薛翳有些苦涩的看着眼前的莲藕羹,“母亲也是这个意思吗?”
随后他用勺子舀起一勺缓缓送去了口中,有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