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神骏的独角兽是司徒伟重点培养的坐骑,可不想因此废掉。
司徒伟犹豫了一下,别管好看不好看了,保住坐骑要紧。
他一跃而下,双手拖住独角兽腹部,举着独角兽飞奔通过溪水,独角兽的受伤的小腿一点也没被寒伤涧伤害。
江淮几乎和他并肩飞奔,嘟嘟才不害怕呼雷豹的叫声,江淮是赛场受到影响最小的人。
此时祝希典也气急败坏追上来,准备处罚不骑乘宠物参赛的江淮。
他纵身拦住江淮去路,喝道:“扛着坐骑比赛,犯规!”
江淮顺手一指司徒伟说:“犯规吗?那他也是。”
祝希典这才注意到司徒伟,顿时气结,这简直是打脸嘛,江淮的宠物是老鼠没法骑乘也就罢了,好好一头独角兽,你干吗扛着赛跑?
一愣神的功夫,犯规的话再也说不出口,江淮和司徒伟继续并肩狂奔。
跑过溪水,司徒伟气愤愤上了独角兽,终于可以把江淮甩在身后了。
司徒伟一路狂奔,追上仲一火等人的第一集团,埋怨仲一火:“你搞什么名堂?害死我了。”
仲一火行事骄横惯了,毫不服软:“老子为了吓唬那小子,你的坐骑不禁吓唬关我屁事?”
原子恺也很不满意,冷冷说道:“你没吓唬到他,却吓唬倒了别人十几匹坐骑,他本来应该是最末一名,现在也变得不是了。”
仲一火回头看去,立刻闭嘴,他再不讲道理也没话可说了。
果然最先被吓倒的十几骑各有伤损,想立刻投入比赛谈何容易,趁这段时间,江淮尾随狂奔的坐骑,正在苦苦追赶。
赛道十公里赛程,在行军中只能算是短途。以参赛坐骑的教程,最快的大概五分钟就能跑完全程。江淮的速度赶不上坐骑,尽全力飞奔也不过慢上两三分钟,加上赛程中颇多障碍,判断路线,穿越障碍又是他的拿手好戏,如果长途行军,到最后他终会因元力不济被甩开,十公里的路程却还咬牙坚持得住。
一场比赛下来,江淮居然没被大队甩掉。
仲一火、原子恺、尚弘量和司徒伟稳居第一集团。
夏侯怡骑着一匹火红的胭脂马。她既不想出全力,也不想落后于人,只是跟在他们四人后面,第五个冲过终点。
江淮排名第三十八。
后面的十四个,自然就是起跑时被呼雷豹吓到,调治伤损,约束坐骑耽误了时间。
江淮的名次完全可以说是仲一火帮忙促成的。
本应是铁定末位的测试项目项目,现在居然有了个可以接受的名次。
众人俱是一肚子气,仲一火气得七窍生烟,偏偏无话可说,发誓要好好教训江淮。
第三个测试项目:身法战术。
转移测试场地,祝希典带领一众新生来到翠屏山脚下。
此处面对陡峭的山崖,山壁几乎成九十度直上直下,光溜溜不生草木,险峻到了极点。
距离山崖不远处,生长着一棵笔直的参天大树,笔直高耸,冠盖如云,遮天蔽日,从树上垂下无数藤条。
藤条彼此纠缠交错,形成无数藤网,缠绕大树的同时,深深插入地面,坚实无比,藤网和大树的枝干再粘连,交织成一片立体的树和藤的迷宫,可容人一直往上攀爬。
山风呼啸,狂暴不止,除了古树粗大无比的主干不动,其他枝叶和藤条都夸张地摆动着,给人摇摇欲坠的危机感。
这棵虬龙树树龄已经高达两千多年,高度超过百米,树冠已在办山崖上,密密麻麻的藤网,最适合斩士练习纵跃翻腾的身法,成为身法课的教习之所,测试自然也定此处。
测试的内容是用尽量短的时间爬到树顶,不得攻击他人,完全考察新生身手的灵活。
五十二个人站成一个大圆圈,居于树根范围之外,祝希典一声令下,测试正式开始。
夏侯怡这次不再等待别人,第一个飘身而上,她的身法轻盈,一身火红的战甲肩后忽然生出两道翅膀。
翅膀亦红如朝霞,铁质的羽翼时而展开,时而闭合,灵活自如地掌控方向。
她轻轻一纵,由一根藤条荡向上方另一根藤条,本来十多米远的距离,经翅膀几个振动流转,轻松到达。
下面的新生看得目眩神迷,这哪里是身法纵跃,分明是滑翔飞行,太不公平了。
谁叫人家是名门望族,拥有超强的装备呢?与其羡慕,还不如自己赶紧想办法到树顶呢。
新生们的念头都差不多,纷纷抓住藤条,各自展开自己擅长的身法向上。
司徒伟,原子恺,尚弘量和仲一火四个人表现依然杰出,世家子弟的基本功,装备和实力展露无遗。
更多新生暗叫不公平,这场测试与其说是身法的较量,倒不如说是元力修为和装备的较量。古树之高大,攀爬途中地形之复杂,没有足够的等阶修为支撑,根本无法长久维持速度。
一些擅长小范围闪转腾挪的新生本来满腔希望,现在心都凉了。
何况他们的装备根本没法和豪门世家子弟相比。
司徒伟并不在意自己的速度,他更关心江淮的进度。
江淮身法也算灵巧,但速度却有点差强人意,明显落在后面,除了苦苦挣扎的莫熊伟,几乎每个人都在江淮之前。
树下观看的阿猿都快急疯了,上一项坐骑测试老大好不容易死里逃生,这次怎么又不紧不慢?
身法是老大的优势之一,就算比不了几大世家子弟,也至于慢吞吞这模样,老大吃错药了不成?
冷着脸的王小实也皱起眉头,有点着急了,阿猿恍然:“原来这小子心里还是向着老大的,只不过隐藏得深,差点给他骗了。”
的确,百米高的树冠,到顶也不过分分钟的事,江淮目前的速度绝对惨透了。
落在江淮后面的莫熊伟更是满脸大汗,咬牙坚持,输了意味被淘汰,父母半生心血寄托在他身上,不能就此放弃。
实力的差距绝非意志力能弥补,莫熊伟脸上沾满了泪水,那是绝望的眼泪。
偏偏他看到江淮一脸平静,没有半点焦急。
这个家伙,上天赐予的宝贵机会都不懂得珍稀,被学院踢出门外的时候或许才知道哭吧。
大部分人转眼攀爬了超过一半的高度,江淮忽然对下面的莫熊伟说道:“要我帮忙吗?”
倒数第二帮倒数第一?莫熊伟以为自己听错了,接着苦笑,这人到了绝望关头还发神经。
江淮催促道:“快!要我帮忙,就赶紧跳到我这根藤上来,时间不等人。”
一根藤蔓上坠着两个行动最慢的人,只能彼此拖慢攀爬速度。
莫熊伟才不相信他的话,可事到如今,难道还有别的取胜之道?莫熊伟觉得自己一定也疯了,仿佛鬼使神差,松开自己的藤蔓,一跃跳上江淮的藤蔓。
藤蔓猛地往下一坠,随即仿佛强有力的弹簧,带着两个人全速冲向树顶。
前面领先的好多人眼睁睁被两人从身边超越,都看呆了,有人险些一松手下去。
冲破枝干和藤蔓阻挡,江淮和莫熊伟像坐火箭一样直升树冠,莫熊伟站在树顶不敢相信是事实,满脸的擦伤都顾不上了。
他忽然兴奋地大喊大叫,泪流满面,从鬼门关上爬回来了。
夏侯怡第一名。
江淮第十一名,莫熊伟第十二名。
司徒伟等人的鼻子都气歪了,用藤蔓弹射的高手比比皆是,但打死他也不相信以江淮的修为可以做到,肯定是有什么地方捣鬼了。
祝希典心里的想法也差不多,必有外人相助,可哪里又能揪住暗中相助的人?只能悻悻作罢。
阿猿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忽然想通了关节所在,嘿嘿傻笑起来。
不知什么时候,嘟嘟悄悄溜到他脚前,稳稳蹲坐着,表情很得意。
刚才它照叭叭指示,赛前就溜到树顶,江淮所在的藤蔓骤然弹起,正是它的杰作。
谁能知道小小一只老鼠身上蕴藏着惊人的能量。
江淮表情一如既往波澜不惊,凭真身实力,他也不会垫底,只不过他想多留一些元力在后面,后面恐怕还有更艰难的考验,保留实力便是对自己最好的保护。
他不喜欢作弊,但本来就没人给他公平的环境,他不介意用诡计还击。
稍事休息,午饭之后进行第四项测试。
武技格斗,最残酷的测试开始。
时间过了午后,正在骄阳似火的时候,祝希典率领一众新生来到竞技试炼场。
南荒军事学院的课程最终以实用为目的,竞技试炼场也是如此。
圆形的竞技场环绕着汉白玉的看台,主看台坐西向东,修建得格外高大华美,只有重大比赛项目时才有人在上面观礼,此时空无一人。
其余看台也都是汉白玉砌成,比主看台略为低矮。整个一圈看台能容纳上万观众,称得上气魄十足。
中央的比赛场地也是圆形,分为内外两圈,直径超过五十米。内圈直径二十米左右,纯粹以黄沙铺地,十分平整。
外圈地形则布置着树木、草地、池沼、流水、怪石等,不大的空间内集合各种复杂地形,体现学院实战之上的一贯宗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