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崖寺,据说是西方佛教东传的时候所建。至今已有几千年的历史了。可谓源远流长。多年来,云崖寺经历了无数的风雨,终究是屹立不倒,足见其底蕴和能量。
百年前,云崖寺空寂大师与李青峰相交莫逆,李青峰在世的时候云崖寺也日渐壮大,门下僧侣习武者无数,信众更是多达几十万。从这方面说,云崖寺才是当今天下第一大派。不过云崖寺向来与人为善,从不轻易动刀兵。
最近几年来,因云崖寺与人为善的作风,频频受魔道中人欺负,长年累月下来僧侣死伤惨重,就是信徒也锐减不少。且不说动摇根基,却也是伤筋动骨。因此云崖寺对魔道中人可谓是深恶痛绝。
清晨,露水还没有滴落。
云崖寺山门前的登天梯上,有一个身影在急速奔走,时如猿猴攀跳,时如鲤鱼打水,时如飞鸟越渊。健步如飞奔向云崖寺奔来。
这个人就是奉师命到云崖寺送信的南宫羽。
南宫羽身穿一件粗布衣服,头上扎着根马尾草,嘴里叼着根麻雀毛,嘴里嘟囔着:“师傅也真是的,不就送张请帖,随便找个人就是了,非要我来,哎不知道我懒吗?”
乍一看去,活脱脱一个市井流氓。哪里有一点云峰剑宗掌门大弟子的风范,实在有伤大雅。若是玄铭知道自己的得意徒弟这番做派,恐怕当场就要吐血三升,破口大骂。
突然南宫羽停下脚步,嘟囔道:“苦也。”说完往旁边的山林一钻,再出来的时候,陡然变了个模样。穿着得体,彰显着名门大派的气质,哪里还有一点刚才拖沓的样子。
南宫羽本是一名孤儿,后来被玄铭收为弟子,长得也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云峰剑宗上下好评不断。玄铭更是对其爱护有加。
不过只有他本人才清楚,他是装的。倒不是说南宫羽对云峰剑宗有什么企图,只是他自己天性懒散,又喜欢特立独行,在云峰剑宗有老师玄铭盯着,自然不敢有什么逾越。可出了剑宗,就是脱缰的野马,放飞的老鹰,完全由着自己的性子行事。
南宫羽一番七十二变后,走到了云崖寺大雄宝殿,见有僧侣过来,就上前问道:“这位小师傅,不知道贵寺方丈法能大师可在?。”
那小和尚问道“施主,小僧法号慧圆,是这云崖寺接待僧,不知你找方丈有什么事?”
“哦,小师傅请了,小可南宫羽,奉家师玄铭真人之命来云崖寺求见法能大师,有书信当面呈送,还望小师傅帮忙通传一声。”
“失敬,小僧不知是云峰剑宗南宫师兄,未曾远迎,惭愧。小僧这就去告知方丈,还请南宫师兄先到偏殿休息。”说完就吩咐右手边的僧侣说道:“惠缘,这是云峰剑宗南宫羽师兄,你带师兄去偏殿休息。”
惠缘看着南宫羽说道:“师兄,请随我来。”
南宫羽跟着惠缘一路向偏殿走去。只觉得沿途景色让人目接不暇,心中惊叹。整座庙宇仿佛坐落在一座从半山腰镂空的巨大溶洞中,洞中应有尽有,美不胜收,亭台楼阁,让人流连忘返。钟乳垂立,如艳光霞柳,泥塑婆娑,似天上佛土。庄严肃穆,青竹穿插,阡陌纵横,叮咚溪流,恰似暮鼓晨钟。南宫羽如痴如醉不能自已。
南宫羽正自迷醉,耳边却传来那惠缘的呼喊声。
“师兄,偏殿到了,师兄,师兄。”
“啊!怎么了?”南宫羽抬头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和尚在对自己说话。
“师兄,云崖偏殿到了。”
“哦,啊,对不起师弟,一路上见看云崖寺美不胜收,牵心动魄,竟是入迷了去,未曾听到师弟说话,还望师弟莫怪。”
“没事,没事,师兄你有所不知,师弟刚入寺里时,也如师兄这般,被这寺中景色所迷,哪敢怪罪师兄。”
“哦,师弟这般爽言爽语,倒是性情中人,待宫羽正事办完,可否请师弟带我在寺中一观。”
“这有何不可!待师兄正事办完,小僧愿偕师兄于寺中一游。不过心中惠缘还有功课要做,就不陪师兄了。”小和尚颇为歉意的说道。
“也好,那就谢谢师弟了,我送师弟。”南宫羽说道。
“师兄留步,小僧告退。”
南宫羽在云崖寺偏殿内等了大约一刻钟,听到“咯吱”一声,偏殿大门打开,抬头看去,一个肥头大耳的和尚缓步走来,待到近前张口便说:“早闻玄掌门坐下大弟子南宫羽一表人才,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师侄远道而来不知有何要事?玄铭掌门近来是否安好?”
“师叔莫要笑话宫羽,家师一切安好,劳烦师叔挂念。这是家师交于弟子面呈师叔的书信,师叔看后便知分晓。”说完便把书信递到法能手中。
只见法能接过书信越看眉头皱的越紧,时而做沉思状,时而面露担忧,时而又怒气上涌,怎一个精彩了得。看得南宫羽心中忐忑。
半饷,法能才慢慢放下手中书信,抬头看向南宫羽。
“师侄不必多虑,令师信中所言之事,老衲已然了解,区区邪魔外道荼毒武林,人人得而诛之。此事我云崖寺僧众绝不会袖手旁观,六月初六吾定当携门下弟子赴云峰山,为玄掌门摇旗助威。”
“弟子谢过师叔援手,师叔是否还有不明之处,弟子必将知无不言。”
“师侄如此说,老衲便厚颜相寻一二,不知令师与鬼武之战有几分把握,是否需要另作他算。”
“师叔放心,此战家师有九成把握,无需另作他算。”
“哦,师侄何出此言?须知那鬼武可不是简单之辈。”
“师叔,实不相瞒,家师的浩然九剑,已于上月突破至第七剑浩然天罡,岂会惧那天魔鬼武。”
“原来玄掌门已然至如斯境界,实在令人钦佩,不愧为李青峰真人的得意门徒。既然如此,老衲就静待六月初六玄掌门扬我正道雄风了。”
“谢师叔吉言,弟子尚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师叔应允。”
“哦,师侄有何事,但说无妨。”
“师叔,弟子今日在寺中,却是被其景色所迷,望师叔准许弟子于寺中游玩一番。”
“老衲还当何事,师侄尽管去玩,老衲准许了。”
“谢师叔”
“如此,师侄在此休息,老衲还需与寺中长老相谈约战之事,师侄若有需要可向寺中僧侣提出,老衲先走了。”
南宫羽轻道一声谢,缓步送法能出了偏殿,回到房中,脑海中都是云崖寺的秀丽景致,一时间如百蚁挠心,浑身不自在。索性起身往外走去,不料迎面撞上一人,定睛一看,却是惠缘小和尚,顿时回过神来,连忙道歉。
惠缘一边说没事,一边问南宫羽是否见过方丈。
听到南宫羽说已然见过方丈,顺势便邀请南宫羽游玩云崖寺,南宫羽顿时大喜,刚刚的尴尬事抛到九霄云外,还一个劲地拉着惠缘说:“快走,快走。”
惠缘也不着恼,带着南宫羽往云崖寺游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