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FU没对两人解释一句,可埃布却一直在重复他的观点:“绝不能这么放任FOX,他就是个火药桶。”
“的确如此!”菲尔嘴上没说,心里却很赞同埃布的观点。而埃布则继续打趣道:“我甚至觉得,他就是训练营派来的奸细。”
当时,埃布的面部表情,让菲尔觉出了三分真意。可FU却并不理会他的话语,反而出乎意料的问道:“肚子饿吗,不如我们边吃边聊?”
不过,他还是严肃的对埃布告诫道:“FOX绝对是队友,而且是不可或缺的。”
“FU怎么还能坚持这种想法?”菲尔格外郁闷,可他想了想更奇怪到,“为何训练营会安排进行小组测试呢?理由显然不言而喻。”
于是,菲尔坚持让FU做出合理的解释。
“你该不会是害怕了吧?”菲尔简单的挑衅,只惹得FU哈哈大笑。而FU却死活不肯透露半句,只建议道:“不如我们填饱肚子后,在慢慢讨论?”
训练营的餐厅是24小时开放的。可现在似乎只有FU,才有食欲去挑选美食。而菲尔与埃布则心不在焉的坐在一边,直到FU大快朵颐后,两人才忍不住实际行动。
菲尔先一把将其餐盘挪开:“你必须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何要如此轻易地将主导权让给FOX?”埃布也紧接上进一步疑问道:“你该不会真的怕了他?”
两人的表情都很严肃,而FU只得双手叉于胸前,靠着椅背认真回答:“因为我们是一个团队,而团队最重要的便是团结。况且,FOX的主意也不错,或许他还更优秀呢?”
FU带着反问的语气,并试图拿回自己的餐盘。可菲尔却紧拉着餐盘不肯松手,并备受打击下:“难道是你的计算,真出现了差错?”
FU翘了翘眉毛,笑嘻嘻间拍了拍菲尔的臂膀,顺手将其松开取回餐盘,边吃边:“计算?这并不难。我相信若给你们时间,你们也能办到。”
他再次声明:“只要随着我的思路,想到了一个最好与最差的组合,那得出另外两个结果会很难吗?”
听他解释后菲尔茅塞顿开,而埃布也拍着头,失声大叫起来。只听FU继续解释:“我与FOX的组合,只是侧重点不同罢了。他讨巧的那组将重点放在了调查位,而我选择的组合则优先看重了主线位。”
FU边说边从口袋中取出纸笔,简单几笔后阐述道:“斟酌后,我放弃了虽完美却不够合理的组合。因为,调查位太难预估,而主线则相对清晰。”
埃布不禁感叹道:“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说明缘由?”
FU拍着他的肩头:“那家伙明显在故意找茬,我只是不想踩进他的圈套而已。”
菲尔这才明白了FU的用意,点着头道出了自己的看法:“第一次测试已经完成了,我想那家伙也不会再去计算了。刚才的情况是,我们差点进入了一个误区,那就是执着讨论已经过去的事情,而忽略了客观的危机与现状。”
同时,菲尔联想到,“这样看来,FU的排列组合,似乎与玛吉说的极其相似。她也让我忽略调查位的帮助,而注重主线。”
菲尔短叹一声:“可FOX却明显热衷于其他细节,比如争权夺利,或是钻牛角尖?”
FU很赞赏菲尔的看法:“在那种状态下,如果我继续坚持,那只会让他得逞。而他则更有理由抓住对调查位的重视,继续讨论已不可更改的测试结果。可那么一来,小组就会因为他的肆意妄为,而变得支离破碎。”
接着,FU道出了FOX的用意:“可反之,即使我们压倒他,将他孤立起来,也将失去最重要的团队凝聚力。”
“所以你才暂且忍耐?”埃布表情无措,FU则坚定的告诉两人:“顺其自然,除非他实在太过分。”
“不知怎么的,我肚子忽然饿了。”菲尔了解内情后舒心了不少。虽然他仍有些担心,但FU的风范却让他认识到,“这个人一定可以捏起团队,因为他不仅勇于牺牲,还不盲目针对任何人。”
就餐很快就结束了,FU则还向两人透露了一个小秘密。据他所说:“测试绝不会只是简单的人机模拟。”
随后,FU决定去健身房出一身汗,而菲尔和埃布则准备到处转转,以放松心态。其实,菲尔是想去找安妮聊天的,但埃布的如影随形却让他着实无奈。不过奇怪的是,这回埃布竟也让菲尔陪他前往4楼。
“你去4楼干嘛?”面对菲尔的疑问,埃布支支吾吾的岔开话题:“也许是去找你那美丽可爱的女朋友呢?她叫什么来着?”他将包袱甩给菲尔,可菲尔则装傻充楞道:“对啊,叫什么名字呢?”
两人嬉笑间,抵达了安妮的宿舍。菲尔一时惊讶到,“这家伙,难道真是来找安妮的?”可等待许久,安妮宿舍的房门却依旧紧闭。无奈下,埃布沮丧下嘟囔着什么,与菲尔原路返回。
说来也巧,两人都想带些饮料与点心回宿舍吃,却一时撞上了餐厅的热闹情景。而驻足观望时,他们竟从欢呼的人群中发现了安妮。
埃布拉着菲尔,兴奋的加入热闹的人群。而欢呼的主角,似乎是一个正被人们围绕着得乖巧的女孩。而且,赞扬声与欢呼声不绝于耳间,她却谦虚的依次鞠躬致谢,态度十分礼貌。
不过,她身边的那个小胡子男人,就不怎么惹人喜欢了。他一副了不得的模样,并不时推开拥挤向自己与女孩的人潮,甚至不惜使出蛮力。
“菲尔,快,这里。”埃布在吵杂的环境下大叫着,招呼菲尔来他身边:“快,我看到安妮了,你快来啊。”
菲尔不情愿的走了过去,“这家伙该不是真看上安妮了吧?”他快步跑到两人身边,而安妮则已经站在了埃布的身旁。
可还没等安妮开口,菲尔就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这边,弄得埃布顿时尴尬四溢,而安妮也无措着菲尔的鲁莽举动,说不出一句话来。
“埃布,你现在可以说了。”就连菲尔自己都觉得吃惊,以至他转而试图打破这自己制造的尴尬气氛:“我们刚完成了初次测试,埃布的情况似乎不太理想,所以他想去……”
菲尔顿住了,他不希望说出埃布的实际目的,便借着脑中正闪过米雅的模样:“他想去找米雅,看能否与她分享一些……关于测试的经验。”他冲着埃布挤眉弄眼,继续道:“他觉得米雅这女孩挺不错的。”
埃布发出‘呵呵呵’的尴尬笑声,安妮则只能僵硬下点头示意。可就在菲尔觉得可能又搞砸时,一个女声正巧在这刻回答:“埃布,你找我吗?”
菲尔郁闷自己果然搞砸了。可就在他几乎被吓得原地起跳时,米雅正出现在他面前。
“真是糗大了。”菲尔怔怔地看着埃布的得意表情,与安妮生气撅着的小嘴,低下头红着脸,缓缓向后退去。
可似乎在场的人中,只有米雅完全没搞清状况,问:“你们都怎么了?是埃布找我吗,菲尔?”她看了看埃布与安妮,将目光锁定在了多嘴的菲尔身上。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菲尔也专程来找米雅呢?”安妮哼了一声,故意走过去撞了下菲尔,然后折回埃布身边:“不如我们先等一下?让他俩好好聊聊?”
安妮故意撇过头,不去看菲尔致歉的目光。
菲尔双手在裤袋上来回摩擦,只能尴尬间向米雅坚称:“其实,我有个很重要的问题,想当面问你。”
说完,他又撇了眼安妮:“也许安妮正想替埃布解答疑惑,不如你先帮帮我?”
他朝米雅使了个眼色,表明求助的恳切态度。而米雅也终于明白了两人间正闹着的小情绪,在安妮拉埃布去边上后,她只能答应菲尔的请求,而两人则都感觉很不自在。
菲尔摇着头,对米雅耸了耸肩。米雅则忍住笑意,提议是否要帮他叫回安妮?他觉得这再好不过了,可回头认为,这么做对米雅很不礼貌,便硬着头皮问道:“其实我真的想听一些关于4个位置的独到见解,你知道像我这类外行人,难免会误解测试规则,而且我……”
菲尔随便找了个理由,同时也等着来自米雅的拒绝声。而且,即使她态度生硬,他也能理解。
“毕竟,谁会愿意与别人交流自己的宝贵经验呢?”菲尔想着,可米雅竟大度的同意了,还是让他惊叹不已。
两人找了个空位坐下,菲尔本想提议互相交流,却发现此时埃布的身边,竟多了一个陌生的女孩,而安妮似乎正热络的站在他俩中间。
顿时,菲尔放心了不少,便决定向米雅认真讨教,有关调查位和主线位的相关经验。
可米雅向菲尔遗憾的表示,关于主线位自己还不够熟练,且更没到能指教的地步。但她还是给予菲尔建议:“你可以将它看作三个位置的总和,而且还多个信息位的伙伴,能与你分析、交流,并没有任何限制。”
米雅继续分享:“在不同模式下随机应变,同时多听取自己的心声,再根据系统提示一步一步行动即可。”
她着重对菲尔解释:“主线位,千万不能只凭经验,因为它的规律其实无迹可寻,唯有顺其自然,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对于米雅的认真解答,菲尔表示由衷的谢意。而且他还认为,米雅与FU都是那种集领导力、亲和力、个人实力于一身的面面俱到的领军人物。
可菲尔虽然一贯羡慕这种人,却知道自己并非这块料。以至于他觉得与其憧憬妄想,不如脚踏实地的多吸取经验,力求做到令自己满意即可。
“那调查位呢?”菲尔设问:“似乎这个位置并不很难?”然他节外生枝的提问,却让他自知既无知,又愚蠢。而且,他甚至想到了米雅内心的取笑表情,不由得浑身难受。
果然,米雅皱起了眉,并向菲尔投去了失望的眼神。她先正了正身子,板着脸语气中含有一丝训斥的意味:“没有任何一个位置,或是一件事,是无足轻重的。它们虽有主次之分,却各有其自身价值,且绝对不如想象中那样,可随意替代。”
菲尔赶紧致歉,可米雅似乎根本没听到般,继续道:“就好比调查位,它虽然独立与系统的另三个位置,并且操作者只能依靠自己,同时还必须承担对主线位的支援任务,且这份支援还几乎很难到达。”
“但你知道吗?调查位做着这些几乎可忽略的细节时,又将要承担多么大的风险?你刚才所说的不难,也许只体现了它在主动避让时的安全状态。可这种状态很可能随时转变,且瞬间可能成为被动的危机。”米雅话锋一转,让菲尔大感意外。
“甚至,它还可能在刚进入模拟场景时,就当即被袭击所笼罩。”米雅眉头紧锁,声音都开始颤抖。而菲尔则捂着嘴巴、摸着下巴,呆呆的看着她。
当时,米雅的解释让菲尔十分纳闷,而这与他所知的内容也大相径庭。但她的表情又不像在撒谎,让菲尔认为有必要深入了解,便恳请米雅继续详细的解读。
可米雅却适时停止,并认为自己说多了。于是,她提议结束此次谈话,可菲尔却激动下不小心拉住了她的胳膊。
“请你务必解答一下,求你了。我知道刚才可能有些过分,但我是真心求教啊!求你了,哪怕只透露一小部分都行。”菲尔让气氛骤变,但他忘乎所以间真诚的眼神,或许打动了米雅。
不过,她立刻示意菲尔保持距离,才缓缓解释道:“我只简单的举个例子,之后无论你理解与否,我都没有义务再回答你,好吗?”米雅严肃的语气下,菲尔不仅欣喜异常,还立刻做出了承诺。
米雅小心的靠近菲尔,轻声道:“调查位的两个模式,你可以形象的理解成:智慧与力量。智慧是指在主动模式下的线索调查;力量则指在被动模式下的危机处理。”
“而你之所以认为简单,那不过是主动模式下的混日子。而真正拥有智慧的表现,则是虽在主动模式下,却时常敢去触碰被动模式的边缘。但是,你又不能深陷进去,并且还要给予主线最有力,却无形的帮助……”米雅撤开一步,轻蔑瞟了眼菲尔,欲言又止。
菲尔当即顾不得面子,并急切想了解被动模式下的具体细节。可米雅只淡淡道:“无论你多么聪明,都将在找到致命的关键信息前,接受那必将经历的地狱般的考验。”
至此,谈话以米雅的负气离开,与菲尔的疑惑不解而终止。而望着米雅离去的背影,菲尔感觉似乎触及了她的底线,便思索到,“也许一个认真的人,绝不会容许别人在她眼前,对艰难的过程轻描淡写。”
“或许这只能归咎于我的无知……”菲尔忽然有些自责。而踌躇间,他也抽身离开餐厅,甚至顾不得再寻安妮,只决定先找个僻静的角落,再好好问一问玛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