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鲜卑草原上,孱弱的小部落为了生存,只能依附在大部落或者强悍马贼势力的保护之下。这种情况是很普遍的,小部落只要平时进贡点物资,就可能保护他们,不再遭受其他马贼势力的侵犯。
这样的事情,就像现在社会上收保护费的,只要有一家收了你的钱,一般情况下另一家基本上,是不会再去你那里闹了。不然就是不给收保护费的那家面子,那么他们之间就会进行生死搏斗,一番棍舞棒挥、刀光剑影之后,最后决定出由哪个势力来收这片底盘的保护费。
苏妙倔强的嘴角,冷漠的眼神,默默的拒绝了达步延的爱情。这多么像是一场无声的末日,灰暗了他的整个世界。年少奋斗的岁月里,达步延除了锻炼武功外,几乎荒废了他所有的闲暇时间,只是为了每天都能够见她一面,可是她总是冷漠对待自己火热的爱恋。
达步延在军队中不断厮杀时,也没有忘记在苏家静静待着的苏妙,一有时间就不停的往苏家跑,找苏妙聊聊天,表达他心中的爱恋。但是他每次都是趁兴而来,败兴而归,苏妙一次又一次的拒绝了他的请求,他伤心欲绝,夜夜酩酊大醉。
达步延原本以为只要自己这样默默的关心着她,两个人就有可能幸福的在一起。可是当他一次又一次的付出,苏妙却一次又一次躲闪他深情的爱意时,他的心中就只剩下了无尽的烦忧。达步延不禁想笑,自己或许真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孩,整天留恋着那些年幼时,做出的天真烂漫的幻想。
达步延这么痴情的种子,在军队中可是少有的奇葩。因为这件事情,他和苏妙很快就成为了业谷村寨中,统领侍卫们的饭后谈资。
门外的这个侍卫,也是由于痴情的达步延,才知道了苏娇苏妙的面容,在她们刚出来时,就认了出来。了解了事情经过之后,侍卫更是不敢在苏娇苏妙两个人面前,把达步延叛逃的事情说出来。他只能是默默的站在那里,等待首领提问了。
符百绍这时也察觉到了这个待在大厅外面守候的侍卫,疑惑不解的问道:“嗯?你怎么站在这里?难道业谷又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情?不然你在这里干什么?”
侍卫瞥了一眼符百绍怀中的两名女子,欲言又止的说:“启禀老大,两位小姐在这儿,我不知道这件事情该不该说?”
符百绍此刻色迷心窍,也不管事务机密不机密,毫不在意的说:“这个业谷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不论重要与否,我这两位美人儿都有知道的权利,再说村寨里又不会发生与两位美人儿相关的事情。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也好叫我两位美人儿听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得到了允许后,侍卫颤颤巍巍的解释道:“启禀老大,这次发生的变故可是与两位小姐有点关系的。您也知道达步延那家伙刚刚离开,可是据斥候来报,他偷偷的逃跑了,好像要去段武马贼那里告密,拿取那笔巨额的悬赏金!”
“什么?你说什么?”符百绍心中不由一慌,咆哮的怒骂,“达步延这个狼心狗肺的杂种,总是喜欢在这种关键时刻坏掉老子的大事!你们TMD待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点给我把那个杂种捉回来,老子一定要让他不得好死!”守卫在大厅的所有侍卫们不敢吭声,迅速离开了这里。
符百绍注视着眼前的这个前来报道的守卫,骂道:“你TMD还在这里待着看什么,你也给我快点去!你们给我听好了,如果要是让达步延跑到段武小子那里,我一定会把你们也一起处理掉!”这个侍卫也想离开这里,可是颤抖的双腿不听使唤,惊恐的呆立在业谷大厅里面。
苏娇和苏妙听到这个震惊的消息,脸上的潮红霎时间变得白皙,愣愣的呆在了那里,她们实在没有想到,那个理智的达步延能够做出如此不顾后果的事情。还真是爱情使人智昏,令人放弃所有的牵绊,只为爱情而奋斗。
烦躁的符百绍实在是气愤到了极致,万万没想到自己平时“好好”的对待达步延,他居然还为了悬赏金这样的背叛自己,看来我在这个村寨的威信还不够高啊!
这次一定要拿达步延这个狗杂种,重新树立一下自己首领至高无上的威风,让这群小兔崽子们重新见识一下自己的凶名,不然他们还真的以为我符百绍“断刀”的名号是白叫的。
业谷大厅里,咆哮的符百绍丝毫没有察觉到,周围三个人脸色和神态的变换,依然在那里以最恶毒的话语诅咒着达步延。符百绍的这种咒骂,是完全没有任何道理可讲的,因为事情真正错误的一方主要是他自己。要不是他去侵占达步延的苏妙,达步延也不会毫不犹豫的背叛业谷马贼。
愤怒使人无厘头的抱怨。愤怒中的符百绍也是这样,他并没有反思自己的过错,而是去无限的埋怨达步延。虽然达步延也有不小的错误,但是这些过错的发生,都是在符百绍的逼迫造成的,因此从某种程度上说,达步延没有做错什么事情。
平心而论,这件事其实也不能怪符百绍,因为他对于达步延和苏妙之间的那些错综复杂的故事,几乎是一无所知。在符百绍的认知中,只是知道达步延是自己手下的一名悍将,既年轻又有拼劲,是一个值得培养的年轻将领。
至于村寨中流传的那些关于他的传闻,就知道的寥寥无几了。作为一名日理万机的首领,符百绍连业谷村寨中的事务都还处理不及,又怎么会在意这种乱七八糟的八卦消息呢?
也正是这些毫无联系的偶然现象,使得符百绍一点也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的关键在于自己。可以说,这一切都是由于他的过错而导致的。其实即使他清楚了,又能这么样?
做都已经做了,自己又是这个马贼势力的首领,难道要一个堂堂的首领向一个小小的统领道歉?这种大伤面子的行为,在符百绍看来,这根本就是在天方夜谭。
符百绍这样的凶名昭著的一个人,根本就不会在乎自己手下这么一个小小统领的看法,即使他有着无限的潜力,也依然不会让符百绍牺牲自己的利益,来成全他人。
再说达步延并没有能让达步延重视的实力,是不可能翻起什么大的波澜。要不是洗劫了段武势力,导致业谷现在正处于紧急的状态,符百绍才不会关心达步延这个小小的统领是谁呢?
符百绍癫狂若疯的模样让侍卫感到了深深的恐惧,他为了摆脱自己没有及时报告,耽搁要事的责任,只能苦苦的思索各种借口。虽然这不是他的原因造成的,但是在不讲道理的首领面前,他只能向权力屈服。
就像社会上所有正常人那样,在绝对专制的权力面前,为了苟活于世,只能低下自己高贵的头颅,出卖自己纯洁的灵魂。真相虽然可以打败至高无上的权力,但是在专制条件下,显得异常的艰难。“自自冉冉”堂而皇之的大行其道,不只是笑话,而是一种文化上的悲哀。
侍卫清楚为了逃脱罪责,自己不可能实话实说,因为自己要是把事实说了出来,说不定下一刻自己就会脑袋落地。很多情况都是这样,不是怨别人不诚实,而是社会太险恶。
侍卫毕恭毕敬,谄媚的说:“老大,您难道忘了您曾经下达的英明命令了吗?您不是早就让我们的斥候在业谷周围巡逻,一旦发现从业谷中出去未经允许的武将,都要立即抓回来吗?我相信这个时候,我们的斥候已经对达步延进行追捕了。老大,您只要在等一会儿,达步延肯定会被我们抓住的。”
苏妙心神恐慌,眼神黯淡,脸色煞白,仿佛已经把魂魄丢了。她本以为她心爱的人,达步延能够从这次艰难的背叛逃亡中生还,却是没想到这一切居然都在符百绍,这个可恶的人的掌握之中。这一刻,她既为自己心爱的人达步延感到担忧,又为自己拒绝的行为而感到了羞愧,处于了一种纠结与犹豫交错的混乱中。
符百绍心中则是略微一松,因为他实在是不愿意看到,现在就与正在强盛状态中的段武马贼,开展一场激烈的生死对决。在他看来,只有把从段武马贼村寨收敛来的所有钱财,通过招兵买马,转化成业谷坚实牢固的战斗力,他才有把握消灭掉段武马贼,使业谷步入辉煌的殿堂。
到那个时候,符百绍将无畏所有马贼的任何战争挑衅。而现在,战争对于符百绍而言,是一件非常不利的东西。这不仅会延缓业谷马贼的发展速度,还会影响自己势力的扩张脚步。
符百绍迫切的希望能够拥有一段和平的发育时期,这样他就能够稳步发展,成长为这片草原上的强者。为了这个梦想,决不能让达步延那个狗杂种活着离开。
要想离开也可以,但是只准他的尸体离开,灵魂必须给我留下。死了也必须是我业谷的鬼,绝不是什么孤魂野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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