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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街头遭遇

连续数月,项羽都很积极地帮着家里做事,这一改变让项滨及项周氏都欣喜不已,认为项羽已经长大,懂得照顾家里了,但让他们不解的是,项羽老是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例如现在是哪个朝代,那个丹行卖的是不是仙丹,拍卖行是做卖什么的,那两个打架的人达到了什么境界。

问题不难,至少项滨能回答绝大多数,但只要一涉及到武学,他就无能为力了,就比如街头上正在上演的一场切磋,两名长相平庸的中年大汉拳来脚往,每一次出招都是刚猛有力,这倒是没什么出奇的,唯独让项羽好奇的是,这两位扮相很普通的汉子每一招一式都能带出一股凌厉的劲风,他本想站近了看,结果却被阵阵风浪逼迫得无法前进。

嘭!

胖汉子身形摆动躲过对手一记飞脚,左脚轻抬右脚点地,臃肿的身材居然以诡异的姿态扭转到蓝衣大汉身后,蓝衣大汉大惊慌忙收脚旋离,然为时已晚,胖汉子已经化圈为掌击中了他的背部,所幸俩人只是切磋,力度不大,否则中等身材汉子恐怕已经吃了苦头。

“哥哥好身手!兄弟甘拜下风。”

蓝衣大汉收回拳力,朝胖汉子抱拳认输。

胖汉子呵呵笑了几声回礼:“兄弟过谦了,你若不是有伤在身,否则尽其全力的话,哥哥我恐怕也讨不得多少便宜。”

俩人站在街头互相吹捧一通,然后勾肩搭背正准备回到酒楼继续把酒言欢,这时,一名青年突兀地出现在俩人跟前。

“敢问两位大叔,你们是武圣吗?”

这名青年正是项羽,他站在街头把两人的言行都看在眼里,在他看来,这两人的实力起码也是在武宗以上。

胖汉子哈哈一笑:“小兄弟,看你也是个九阶武士,怎么连这都看不出来呢?”

项羽一愣,怎么对方一眼便道出了他的实力,而他却一无所知,这可不妙,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于是忙拱手道:“两位先生请教我如何得知对方的实力。”

蓝衣大汉拍拍他的肩膀:“这没有教的必要,等你达到了我们这个武师境界自然就领悟了,你现在已经九阶也差不多了嘛,不出两年,必然稳稳当当进入武师境界,至于以后是否能成为武圣……”说到着,蓝衣大汉一脸向往地望着远方天际:“武圣啊,我这辈子别说修炼到武圣,死前能见得武圣一面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项羽犹如被人点中了穴位般僵立在当场,他以为这两位身手不凡的中年大叔怎么也得是武宗甚至是武圣境界的人物,没想到只是比武士略高一级的武师而已,并且蓝衣大汉最后所说的不幻想成为武圣,只愿能在临死前见得武圣一面便可安然瞑目的说词更是给他一个不小的震撼。

“武圣,究竟有多厉害?还有那个传说中的武神,那是个什么样层次的存在?如果我启用了全部霸王之力又能达到什么样的境界?武王?武宗?还是武圣?”

项羽低着头胡思乱想地在街上走着,这时,前方一阵阵的马蹄声把他惊醒,抬头一瞧,只见近百匹装扮极尽奢华的高头大马带着滚滚尘土正缓缓地朝他这边行来。

“羽哥儿,快闪开!那是神殿的马队!”一名伙计赶紧让他躲远些,以免被撞上。

项羽慌忙闪身朝旁边移动让开道路,这时,他忽然发现在马队当中有一张曾经令他魂牵梦绕的面孔。

“虞姬?”

只见马队正中央最显眼的位置,一名身着红衣红披挂的貌美女子正旁若无人地和一名俊美男子嬉戏,只见她瓜子脸庞,双眉弯弯,乌黑秀发如瀑迎风飘舞,银白靓丽的马鞍上悬挂着点缀无数精致宝石的剑鞘,然而,本应是英姿飒爽的好相貌却被那双流离顾盼的轻佻媚眼给破坏得一干二净。

马队从他身边经过,激起的漫天烟尘顷刻间笼罩了他的全身,但项羽却未发觉,双目依旧紧盯着车队中那位似是而非的红衣女子。

“虞姬!”

眼看着马队即将绝尘而去,项羽大吼,声如洪钟,竟然盖过了如洪流滚动的马蹄声直穿众人耳膜,惊得后排骏马阵脚大乱,一时间马嘶鸣,人惊呼,场面好不混乱。

“你是什么人?胆敢如此无礼!”

吭锵数声,十余名殿后的白甲护卫已经拔出刀剑围住项羽,没等他做出反应,十余柄寒光闪闪的利器已经令他寸步难行,即使他胆气过人也不禁被这群侍卫的快速反应刹住脚步。

“我喊虞姬,你们为何拦我?!”项羽怒喝,睁着赤红双目紧盯着眼前众人,十余名白甲护卫居然没人敢直视他的目光,反被他一人硬生生地呵退一步,但即使如此,刀剑锋芒依旧不离项羽身周半米。

一名侍卫回道:“这个马车队里的都是裁决神殿的人,没有你说的公鸡、母鸡,再大喊大叫别怪我们给你身上添几个窟窿!”说着还显摆地在项羽眼前耍上一个剑花:“就算你们南都楚王知道了也不敢拿我们裁决神殿怎么样。”

项羽何曾见过有人在他面前耍这般嘴皮?更何况羞辱的还是他心中最痛楚的神经,盛怒之下他已经顾不上近在咫尺的锋刀利剑,巨拳一展,只听得一声闷响,那名护卫便带着一股血箭飞了出去。

众护卫根本料不到居然还有这等亡命徒在十余把刀剑的夹击下做出这样的反击,惊愕中,项羽已经抢到了一柄大刀并砍翻了两名护卫冲出包围圈奔向前方的马队。

一名像是队长模样的蓝甲护卫见项羽冲出去并没有朝两旁的小巷子内逃窜而是直接朝大部队方向跑去,顿时吓得魂都散了,别人或许不知道神殿这次出行的是谁但他却非常清楚,而且他更知道在队伍中真正恐怖的并不是自家主子而是在她身边的那位美娇客,若是一个处理不当,恐怕在没处死项羽之前他就已经被自家主子弄死了。

“拦住他!”

一声令下,马队后方瞬间飞出数柄长枪长矛长戟,带着阵阵呼啸直射项羽周身,势头异常凶猛显然已经蓄力多时,若是换了别人,恐怕早已被这阵枪雨吓得魂飞魄散,但这样的阵势在项羽眼中已经见怪不怪。

身形一晃,长戟堪堪擦着衣衫掠过,手中钢刀顺势格挡,长矛滑落脚下,当长枪闪着寒芒刚从他耳际飞过时,项羽怒目圆睁,手掌狠力一扣,其中一柄长枪便落入他手中。

丢掉钢刀,项羽快速看了眼长枪,虽然样貌有所差异,兵器的分量也不足,但好歹是他熟悉的兵器,也就凑合着用了。抖了抖手中长枪,一股熟悉感油然而生,前世他用得最多的兵器就是枪,对它的熟悉程度就跟熟悉自己的手指一样。

运足内力,手心忽紧忽松带着长枪连挑带刺,又是两名护卫倒地呻吟。

“布阵!”

护卫队长大吼一声便取出随身兵器冲向项羽,布阵需要时间,他所要做的就是缠住对手,在他看来,以他九阶武士的实力即使打不过这位像是武士巅峰的年轻人,想要拖住对方一时半刻还是没有太大问题,只要阵势完成,别说是武士巅峰,即使是九阶武师如果没有能飞的武技也得交代在这里。

“幻影斩!”

队长双手握剑,抖出九阶武士全部实力,一瞬间,项羽眼前猛然闪现十余名一模一样的护卫队长,每一人都是双手举剑作势劈砍。

雕虫小技!

项羽冷哼一声,手腕轻轻摆动,看准地上倒射的影子,忽地举枪一展,长戟宛如蛟龙出洞,带着嘶嘶裂空直奔最边上那名队长心窝……

叱!

只听得一声脆响,一切都安静下来,不管是街头两旁驻足观看的行人还是正在跑动摆阵的侍卫,全都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穿枪而过的护卫队长,所有人都料不到项羽会一击得手,他的判断如此精确,出手竟是如此平庸,没有虚招,没有假像,更没有华丽的招式,完全就是实实在在的搏杀之法。

一名九阶武士被对手一招毙命,而且是在对手没有使用任何武技的情况下,这一情形令在场练过武的不约而同地产生一种错觉,那名年轻人至少应该有武师巅峰的实力!

一招毙敌,项羽仿佛又找到了当初驰骋沙场万夫不可抵挡的感觉,身边纵有敌人千万,依然视其如草芥!

“谁敢拦我,杀无赦!”

声如炸雷,音如霹雳,离他最近的几名白甲护卫顿时被震得脑部一阵晕眩,移动的脚步也因此停顿了片刻,就在这分神的一刹那,刚具雏形的阵势就已经被项羽冲击得七零八落。

“住手!”

只听得一声大喝,俊美青年与红衣女子已经从前方返回来到了项羽跟前,见到数十名家兵家将被他一人打得体无完肤,青年脸色显得有些不快:“你是什么人?”

“妙弋,你认不得项羽了吗?!”项羽转手打飞挡在他面前的白甲护卫,理都不理男子直视红衣女子大声怒吼。

红衣女子皱着秀眉仔细打量了他一眼,随即摇摇头道:“项羽?没印象,你……和我家什么关系?”

她不明白眼前这位穿着土里土气的青年是怎么知道她乳名的,要知道妙弋这个乳名早在七岁时已经被她弃用,如今她只有一个众所周知的名字,韩媚。

十余年过去了,还能记得当初乳名的人已经屈指可数,连她都几乎忘记了这个名字存在,如今忽然冒出一个青年当街喊出了她的乳名,纵使心中不快,但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知道这个名字的都和家里有着莫大的关系,就比如身边这位长相很是俊美的男子,他也知道她的乳名,因为他是北岭裁决神殿殿主的儿子——秦威。

秦威驾马踏前挡在两人中间,手中纯金打造的长枪直指项羽面门:“我再问你一次,你是什么人?”

“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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