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你的。”叶子清宠溺地拍了拍慕云嫣的头发,抬眸看了眼双目猩红的简亦旸,“简总,冒昧地问一句,如果现在开始慕小姐从‘简捷’离职,需要付多少违约金,开个价,我来买单——”
简亦旸脸色一黯,嘴角抽出一丝冷笑:“我可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迫不及待的,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慕云嫣我怎么到今天才看清你,一个老男人都让你急切成这样了么?”
“简总,我以为您的身份不至于说出方才的言辞。”叶子清睨着双眼站定,远远地望着简亦旸,语气里满是质疑。
“慕云嫣,我希望你还有一点职业道德。”简亦旸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语气,其实他也知道,对于一个已经提出辞呈的人来说如果她执意要解约,他也拿她无可奈何,何况就算是走法律程序,赔偿费对于叶子清而言,都不过九牛一毛。
“没事的,反正还有二十几天,没必要去花这个冤枉钱。”慕云嫣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没必要去争这十几二十天,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我没事了,我想出院。”
三亚的第一个夜晚就在这场闹剧下开始又莫名其妙收场。天一亮叶子清就陪着慕云嫣办了出院手续,并派了专车送他们回酒店,而他们却不知这个时候“清渝”酒店里正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正大吵大闹着——
一下车,叶子清一路都搭着慕云嫣的肩头走进大堂,压根没有把一旁生闷气的简亦旸放在眼里,这辈子第一次被当电灯泡的简亦旸一路都黑着脸,连他昨夜那邋遢的形容都懒得整理。
一进大堂就听到宿紫兰的惨哭声:“亦旸哥,你去哪里了,手机也不带!这是谁定的破酒店,为什么不订‘宿和’,这狗屁前台竟然跟我说没有房间了!”
“宿大小姐这是专程赶来砸我叶某场子的么?”叶子清疼惜的安排人把慕云嫣扶到一边,带着揶揄的口气独自上前。
总所周知,“宿和”同“清渝”这几年在连锁酒店领域交恶颇深,作为竞对,不管私底下多少暗战,至少台面上总是做的井水不犯河水。而昨天简亦旸引起的那场风波还没平息,今天宿紫兰又跑到“清渝”大堂大声叫嚣,在谁看来,的确是做的太过了。
“你就是‘清渝’的老板叶子清?”宿紫兰颇为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媒体上说得有多神秘夸张,我看着也不过如此,想跟我们‘宿和’斗,还是掂量清自己的分量再说!”
言罢便快步地跑到一直杵在那里盯着慕云嫣纹丝不动的简亦旸身边:“亦旸哥你去哪里啦,怎么衣服搞成这样?走我们先去收拾东西,把房间退了,下午再一起去看婚礼场地。”
面对她的欢声笑语,简亦旸始终无动于衷,只是淡淡回了一句:“婚庆公司被我炒了,再说吧——我去酒店休息一下,谁都别吵我。”
“那我住哪里?你带的什么助理,竟然没有订我的房间,总不见得让我们俩住两个酒店吧——”宿紫兰苦着一张脸拖着行李紧跟着简亦旸懒散的步子,喋喋不休地数落着助理的‘愚蠢’。
“慕特助!”电梯门合上的瞬间简亦旸又用手撑开,恼火地吼她,“麻烦你快一点,现在还是工作时间!”
“可以么?真的不用现在离开他?”叶子清在听到叫唤声后关切地抓住了她欲走的手臂。
慕云嫣看着他,摇了摇头,露出利落的笑容:“我可以的,有需要我会及时打电话给你的,放心好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在我心里,你怎么不是小孩子呢?”叶子清怜爱地拍了拍她的脑袋,“记住,有什么需要马上联系我,千万不要委屈了自己。”
“帮紫兰去订一间房。”简亦旸面无表情地下答命令,好像懒得多跟她说一个字。
“‘清渝’已经客满了,实在没有房位了,不过我给您订的是大套间,你们不是住一起么?”慕云嫣慢条斯理地解释,也很是奇怪他们俩都是马上要结婚的人了,还在因为少一个房间而责难她,故意想给她出难题也不用找这种滥借口。
如果不是宿紫兰在场,简亦旸发誓自己一定削不死她!
“你以为全世界的女人都像你一样随便么?”简亦旸冷哼一声,“那就把你的房间退了,留给紫兰!”
她“宿和”的大小姐还需要她让房间给她!慕云嫣好像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难以置信的话,拧着眉毛看了他们二人一眼,真是一对奇葩。
“亦旸哥——”宿紫兰软软地叫他,贴着身子跟他撒娇,“人家才不要她睡过的房间,人家就跟你住一间好了,反正我们也马上就要结婚了,又有什么关系——”
“不要她睡过的房间,那她睡过的男人你就要了么?”简亦旸烦躁地拨开宿紫兰挂在他手臂上的身体,轻描淡写道。电梯一到便抬出修长的步子,丝毫不理睬宿紫兰像慕云嫣投去的近乎杀人的目光。
简亦旸是脑子被酒精灌坏了么,慕云嫣目瞪口呆地面对他刚才说出来的话,他竟然在自己的未婚妻面前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说他是被她睡过的男人——这是生怕宿紫兰不找她麻烦么?
“你还要不要脸?明知道孤男寡女为什么还要跟他出来,我就知道你去‘简捷’动机没有那么纯洁——下作的女人,我告诉你,亦旸哥不过是想再玩玩你罢了,你不过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孤儿,不要再痴心妄想了!”本就看慕云嫣不顺眼的宿紫兰一下子情绪就到达了精分状态,上前一把纠起慕云嫣的长发恨得咬牙切齿。
“宿大小姐!每个人都是有底线的,我去‘简捷’负责简总的婚礼筹划,跟他来三亚是我的工作,你人在米兰,并没有联系我什么时候过来!我会依照简总的吩咐把房间退给你!”慕云嫣甩不开她大力抓紧头发的手,跟泼妇恶斗的方法也只有一个,那就是比她更泼,所以她只有反手狠狠地甩了宿紫兰一个巴掌,目色冷厉,“置于其他,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当年我为什么和简亦旸分手,他不清楚难道你还不清楚么,请你们一家都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