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再见!北京
痕雪躺在床上,屋子里烟雾缭绕,烟头扔了一地。他呆呆的看着小云柜子里挂着的为数不多的几件衣服,他们朴素的色调正如小云和痕雪过日子后朴实的生活。
尽管日子过的平淡,却也充满着爱。每当痕雪疲惫回到家酣然大睡时,小云会悄悄的给他盖上棉被,在他工作一天食不果腹的时候,她会把重新冷的饭菜给他烧熟,工作繁忙时,两人就彼此从小事温暖对方,闲暇时,他们会坐上廉价的轮船看无际的大海,一排排海鸥划过天际。
痕雪回想到这些往事的时候,就不禁热泪盈眶,酒逢知己千杯少,欲解尘愁万杯缺。小云走了的日子,痕雪一度萎靡不振,他一次次去饭店买醉,喝的酩酊大醉时,就被出租司机架回了家。饭店的老板收到了很多客户的反映,他们说痕雪烧的菜放的盐很多,有时还因为心神不定私自改了饭菜的原料搭配,这一度使饭店的销售业绩下滑,客户数量直线下降。
老板对此大为恼怒,多次找痕雪谈话,而痕雪却显示出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老板对此表示不解,他不明白原来业绩做的如此好的痕雪为什么会一夜之间变得如此颓废。老板处于个人的考虑对痕雪表示出极大的同情,多给他一个月的工资,但出于对整个饭店客户和员工的考虑,老板不得不把痕雪给辞退了。
痕雪伤心的歇斯底里,他不知到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生活会如此残酷,先前还是风和日丽,瞬间就电闪雷鸣。痕雪知道所有的变化都因对小云的放不下所引起,但痕雪马上反问自己:小云出走就真的是因为自己的错吗?七情六欲乃人之本性,痕雪承认自己在****方面愈发不可控制,但她绝对敢保证自己的情感只对小云付出过,除此之外,没有对任何人付出,即使是梦可,在她的面前自己也是以一个大哥哥的身份出现。
尽管痕雪解释的再多,小云始终坚持**一体的婚姻观念,这和痕雪的婚姻观是背道而驰的,痕雪坚信性和爱是分开的,人之所以和其他的生物不一样是因为人类懂得感情的付出,保持有对感情的的信仰和忠贞。同时他认为人和其他生物又是一样的,那就是在性的方面,任何生物都有七情六欲,这是生物与生俱来的自由,是任何人都不可剥夺的。他认为小云的行为无疑是对自己的****,这也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第二天,痕雪铺好床铺,把房屋打扫的干干净净,叫来收垃圾的工人,把小云平时用的那台缝纫机和洗衣机全部变卖,最后把房屋给退了。
他一人走在天桥,心里空荡荡的。还记得自己开始来到这座城市的时候是一个人,现在又成孤家寡人了。他面对着眼前的高楼大厦、和霓虹闪烁的街道,这座城市这么大,却没有可以使自己容身的地方。自己的灵魂依然是如幽灵一般飘飘荡荡。
他去了和小云一起去过的公园、去了第一次对小红表白的学校,眼前都已物是人非,他不禁潇然泪下。
最后他去了大爷的混沌店,此时已经是天黑了,大爷眼睛戴着一副老花眼镜,躺在摇椅上读着一本厚厚的杂志,见到痕雪落魄的样子他不禁表示出很大的惊奇:
“诶!孩子,你怎么来了?饭店不忙吗?”
“大爷,别说了,我已经被你的儿子给辞退了。”痕雪垂头丧气的说道。
“为什么?”
痕雪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大爷讲了一遍,大爷对痕雪表示理解。
“小伙子!你不能这样颓废下去,你要在这该奋斗的年纪赶快振作起来,记住!无论什么时候,你受到了什么伤害,现实并不会因为你而停止,生活还要继续,你仍要独自擦干泪水,义无反顾的前行。”,大爷对痕雪耳提面命的说道。
痕雪听了大爷的话,如醍醐灌顶,他感觉他以前的雄心壮志又恢复了一般。他把大爷的话深深的烙印在自己的心里,是啊!男人就要拿得起,放得下,对这个世界证明自己的最好办法就是用实力来说话。
痕雪看着眼前的大爷,感到他的身影是那么的扑朔迷离他的眼神闪着灵性,没想到,眼前的这个老人一度把自己从生活和精神的苦难中给解脱出来。
天黑了,他躺在床上,和自己在北京第一次失意居住的时候一样,依然感到温馨,有一种回家的感觉,像是拥入了母亲的怀抱,经过一天的奔波,只有在这个地方,自己赤裸裸的像个孩子一样。
凌晨,天刚刚亮,痕雪就起床了,此时他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回家,他没有喊醒正在熟睡中的大爷,他留了一张纸条在他的被褥上:
“大爷!你说的话我会铭记在心,自己会在这个苦难的世界坚定的走下去。你是我生命中身体和精神上的恩人,您对我的教导我终身不忘,若有缘,再见!祝安!爱你的人,,雪!”
火车站的钟艰难的摇摆着,催促着这群疲惫的浪子。痕雪此时站在候车厅内,感到自己无比的轻松,那是一种精神负担的释然。
上了车厢,他坐在一个靠窗户的位置,和小云回家的一幕又袭击着痕雪那脆弱的心灵,想那次自己是多么的得意,在北京不到一年,就事业爱情双丰收,而现在自己处在和那次完全相反的情景,他不禁苦笑着,“生活,真是一个折磨人的东西。”
他不想在陷入感情的漩涡,去争论谁是谁非,他戴上了耳机,放开汪峰的歌,感受着现实的渺茫,去吹散小云在自己脑袋里留下的身影。他望着窗外,勉强的挤出几个字:
“再见!北京。”
家乡永远是那么慈祥,那么的不懂得人情世故,悠然的坐落在高山一角。
痕雪回去的时候正是早晨,家乡人家屋顶的烟囱上生起了袅袅青烟,大爷大娘正在晨练,见到痕雪直哆嗦着嘴,在心里直放嘀咕,喃喃着“这是谁家的孩子。”,痕雪就微笑的告诉他们,他们听后都大吃一惊,感叹着时光飞逝,痕雪已俨然变成了一个帅小伙。
无论怎样,痕雪是喜欢着故乡的,那种热爱是发自肺腑的。他喜欢家乡的绿草青青,他喜欢故人的纯朴与商量,他更喜欢家里面悠然的环境,“忙时三斤谷,闲时一壶酒。”这里俨然在痕雪的心中是一个桃花源,与世无争,按着自己的节奏运转生存。
他呼吸着家乡清新的空气,向家中走去,他掀开门帘,大喊一身:
“妈!”
却无人应声,他四顾了一下屋子,发现母亲不在。
“啊?小痕,你咋回来了,昨晚我还梦到你的模样。”痕雪的母亲从鸡窝拿着一把谷物向痕雪匆匆的挪动着步子,眼里一片泪水。
“妈!”痕雪有点哽咽。
两人拥抱在小小的院子里,偶尔传来几声公鸡的打鸣和着鸟儿爽朗的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