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瞧瞧!真红哦,这比树上的果子红多啦!就是…就是……”荣牧革又仔细的看了看洪管家脖子上的血,啐了口吐沫说:“TNND,红里带黑!”
骆德和陈雪拿起几把手枪,老锥抓过一把,在手里掂了掂,筹措着满脸的质疑:“这枪——不会是山寨的吧?要不要用这老家伙来试试?”
“对啊,老大,干掉他算了!”荣牧革顶了顶手里的枪。
骆德一摆手,说:“他也不过是条狗,冤有头,债有主。那个长兄才是真凶!”
“对!”老锥放下枪,掂在手里,又摆弄起来。
“可是,长兄是谁?”韩雪问道。
“哼!”洪管家挑着眉毛,斜眼看了看,讥笑说:“你们比那个叫陆珊依的女人还蠢!”他正了正腰板,重新找到了管家的口吻,慢悠悠的说:“年轻人,我只不过是放狗的,主人才是养狗的,想找长兄算账吗?呵呵,那你们就等菩萨显灵吧!哈哈哈哈……”
“去你妈的,找不到你那个什么长兄长兄的,我先杀了你!”老锥骂道。
“好!你有种,来,杀吧、杀啊?你…”洪管家挺着脖子,语气嚣张。
“呯!”一声枪响,洪管家的脑袋被击爆,血浆喷溅,他的脸色还挂着几分神气,但瞪大的眼珠却凝结了死亡之光。
“我靠!你还玩真的了!”老锥见状泥鳅一般滚倒在地,趴在了石块后面。
“我说走火了,你信吗?”荣牧革嚷道。
林间枪声大作,子弹如蝗,洪管家的保镖瞬间成了活靶子,骆德、荣牧革、陈雪慌忙闪到果树旁躲起来。
暮色中,子弹划过光轨,在林间乱飞,婆娑的树影似乎都成了阴暗中的杀手。
“噢!妈的……”荣牧革叫着,他放下手枪。刚刚一排子弹打过来,射中了他的小腿,裂皮破骨的疼痛让他跪在了地上:“老大,你们先走!韩雪,老锥,把你们的枪给我!”
“要走一起走!”骆德扔掉手里打光子弹的枪,从腰间又掏出一把,弹开弹夹看了看。
“我中弹了!”荣牧革看了看流血的小腿,喊道:“看我这样子还能跑吗?哥,子弹没有眼但人有,别瞪着眼睛犯傻。咱俩出去一个算一个!快走!”
骆德听了,身体猛然打个激灵!这是因为他觉得荣牧革说话的一幕似乎曾经历过。
荣牧革大声道:“哥,要做的事情还没有搞定,眼下大家不能都扔在里面,耗下去就只会全完蛋!”
骆德望了眼荣牧革,一咬牙,说:“我们走!”
荣牧革接过扔来的枪,用疯狂的射击吸引了火力。骆德、韩雪、老锥趁着夜色潜在河岸下,顺着河道撤离。当跑出去二三百米后,身后的枪声骤然停止了,可以听到荣牧革的大骂声。
“晚上好,各位!”扬声喇叭传来声音,响彻在林间。
骆德几人停止了脚步,回身望去,只见几辆车打出强烈的灯光,似乎还有警灯在闪烁,荣牧革被捆住双臂吊起,挂在了岸边的大树上。
“各位,我知道你们在听……”扬声器传出声音,听起来像洪管家:“这个人先吊上几天,没有吃,也没有喝,喂他的只有皮鞭,至于他能活几天,就看你们了……用什么来交换呢?我想你们应该很清楚,我就不罗嗦了,浪费时间就是不珍惜生命啊!祝各位顺利,如期而归!”
“妈的!”骆德像枪走了火,跳起脚步就往回走。
“哥!”韩雪一把抓住骆德的胳膊:“我们回去又能怎样?和他们鱼死网破吗?牧革暂时不会有事,他们想要的不是他!”
“雪姐说的对!”老锥一屁股坐在地上说:“就让那黑小子吊几天吧!”
“滚!”骆德上去踹了一脚。
老锥一骨碌爬起来,恼怒的说:“好,我滚!不过我滚之前你先看看吊着的那个黑小子吧!他不吃不喝能活几天?三天?还是十天?”
老锥像没有了药嗑一般的抓狂,火燥的无法忍耐,他瞪着骆德吼道:“我问你,那个叫陆珊依的女人是你什么人?她怎么就惹了这些王八蛋?还有,那个主人是谁?他们究竟想要什么?想要什么!”他忿忿的踢飞了一颗卵石,问:“陈雪,这些你都知道吗?……你和我一样,都TMD是****,你们去吧,老子走了!”
“你站住!”陈雪拦住老锥,说:“你想去哪?回家抱老婆吗?”陈雪冷笑着说:“不要忘了牧革说过的话,这次的事办完,你们的事才叫了,不然你就是成了鬼他也不会放过你!”
老锥转过身,望了望远处吊在树上的荣牧革,眼神里掠过一丝恐惧,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妈的,政府都不可信,我能信他吗?我能相信他吗?老大,你给句话吧!”老锥像泄了气的皮球,语气缓和下来。
“牧革的话,就是我的话!”骆德将手枪收在腰间,沉声回道。
“嘿嘿……”老锥笑了,搔了搔头,赔笑说:“好,老大,我信、我信!我、我刚才尿急,呵呵……”
“呵呵……”韩雪挤了挤笑,一巴掌打在老锥的脸上。
“姐,你干嘛打我?”老锥捂着腮帮子,满脸郁闷。
“记住,以后你再说自己****时别带上我!”韩雪说完后,盯着老锥瞧了瞧,抬手又打了一耳光。
“你!……”
“听好了!”韩雪指着老锥的鼻尖,说:“姐就讨厌像你这样山寨娘们似的小白脸!”
山城闪烁着点点灯光,淡薄的雾氳飘渺绕縠。月光如玉,风竹松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