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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拜师

李逸见那团火焰虽小,但一股接着一股的热气如浪般荡来,袭在身上,惊呆半响,喃道:“这....这是什么?”忽听身边有声音说道:“这是炼丹炉。”李逸闻言立即转头过去,只见那中年大夫不知何时站到了自己身旁,他双手负于身后,仍是穿着那件洗的发白的灰布麻衣。

也是这一转头才发现,四周都是石壁,上面刻满了像蝌蚪一样的红色符文,忽明忽暗,四个角落都摆放着一个大木架,上面放置着数十个白色玉盒,有大有小,这哪里还是医馆的内饰?

李逸惊疑道:“这里是哪里?我不是进来的医馆么?怎么会在这里?”中年人微笑道:“这里是老夫的炼丹房,自然是老夫让你进来的。”李逸闻言后退三四步,与中年人拉开距离,警惕望着他,道:“大夫你为什么要让我进这里?这是欠你的诊费,请收下,我要走了。”说着从怀里拿出钱来递给中年人。

中年人笑了笑却不接过,道:“不急,你可知道什么是炼丹?”李逸摇头道:“不知。”中年人笑道:“炼丹是从各种奇珍药草中提炼出其精华所在,加以混合搭配,制成丹药,有的丹药可让人强健体质,有的可以提升灵力修为,有的却能起死回生,只要一息尚存,也能救活。”

李逸讶道:“丹药这么神奇?”中年人点头笑道:“自然,那你想不想学?”李逸愣住,一时说不出话来。中年人又道:“你身居先天火灵之体,学习炼丹事半功倍。”李逸大惊道:“你....你是如何得知?”

中年人笑道:“你忘了昨日我为你把过脉。开始老夫也没想到,见你同伴以十四岁之龄便能修炼到后天中期之境虽然已是惊讶,不过有些人天赋异禀聪慧,加之高阶的修炼功法和灵药辅助也不是不可能达到,我见的就已经不少了。不过当我得知你竟然能将她击伤才是真正的惊讶,我没从你身上感受半丝的灵力,若只是凭借身体的力量就能做到如此,那只有非凡的体质才可以,所以我才会试探一下,没想到你的体质还真是大出我的意料。”

李逸想到昨日在医馆被中年人扣住手腕顿时身子发软的情景,道:“原来您当时就是查探的我体质来的。”心里微微有些不舒服,有种未经过自己允许便翻看自己秘密的感觉,他与人接触太少,心里不舒服脸色就显露出来。中年人看在眼里,微微一笑,道:“当然老夫未经过你的同意便查探你的体质,你心里怪罪是应该的。”

李逸此时哪还不知中年人不是寻常大夫,道:“小子不敢。”中年人道:“不过刚才听你的话,你似乎已经知道了自己是先天火灵之体,我很好奇你怎么会知道?关于各种灵体之事,若非灵徒期以上的炼气士不会知晓,而且就算知晓了,若非渊博之人也查探不出。”

李逸此时心里还是对中年人有些警惕防备,为难道:“这个请恕小子难以回答。”中年人也不介意,笑道:“那好,老夫便不在问了,那你现在可愿意学习这炼丹之道?”

李逸听了中年人刚才所言丹药的神奇,心里早已动心,道:“小子当然愿意学习。”中年人微笑道:“那我现在收你为学生,你可愿意?”李逸大惊,随即脸露狂喜,道:“真的么?”中年人笑道:“这还能有假?”李逸当即跪下道:“师父在上请受弟子李逸一拜。”说完连磕三个响头。

中年人呵呵而笑,扶起李逸,道:“嗯,炼丹师一脉,不同于其他宗门拜师,我们以老师学生相称。”李逸闻言当即称呼一声“老师”。中年人笑道:“如此老夫名讳你也当知晓了,老夫姓牧,名药尘。其实让为师决心收你为徒,不仅是因为你的体质,更是因为你的品性。”

李逸疑道:“品性?”牧药尘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句话说的很好啊。”李逸顿时想起这话昨日与欧阳菁在医馆排队时说过,却没想会被他听到,道:“这是我爹常常教导我的一句。”牧药尘道:“你爹爹教的很对。目前你修为尚浅,学习炼丹必须有灵徒境的修为才可,不过你可以先跟我学习医术,炼丹之道也是要以医术为根基,认识各种药草功效属性为先。今晚回去你便与你父母说明一下,以后就来医馆搭手。”开始对李逸说话还带这三分客气,但李逸拜师磕头之后,语气便是师尊的口吻,带着命令。

李逸迟疑了一下,道:“老师,我父母已经去世了,但我还有个妹妹需要照顾。”牧药尘道:“你父母已经去世了?”李逸“嗯”一声,就说了一下他六岁那年那场瘟疫。

牧药尘因为一些事情于三年前来到这偏僻的开泰镇避世隐居,之后受不过老友的恳求,又见箫铭对炼丹资质不错,可是心性不佳,便只是收了他为记名学生,又施展禁制封住了他全身修为,让其如普通人一般在医馆打下手,磨练心性。可时日久了,箫铭见牧药尘始终不肯传授炼丹之术,又每天照顾那些问诊的人,心中愈发烦躁,终于那日遇到李逸忍不住爆发出来。而牧药尘见箫铭品性难改,心中大为失望便让其回去。

牧药尘听李逸说了,惊讶道:“什么瘟疫如此霸道,一夜便能让人死绝?”李逸就简单讲述了病发时的样子,虽然已时隔多年,但李逸仍是记忆犹新。牧药尘听完不禁心中一震,心想:“那可不像是瘟疫,而是像中了某种奇毒,可谁会对普通村民下这种毒呢,而且还要毒死全村人,当真是毫无人性。反正已经过了这么久了,还是不要对他说了,以免他接受不了。”叹了一声,道:“可惜可惜,我以前未曾来这开泰镇,不然就不会发生这种惨事了。”

李逸道:“老师,我想学习炼丹术就是为此。”牧药尘道:“嗯,这样你回去之后便让你妹妹一同过来,老师这里空房间不少,就在这里住下了,你照顾起来也方便。”李逸道:“是的老师。”牧药尘道:“嗯,这样我就先传你一篇修炼功法,你已经是先天之体,只是体内没有灵力,待你修炼出灵力气漩,便是先天武者了。”

李逸心想:“我既然已经做了老师的学生便不能在隐瞒了。”顿了顿说道:“老师,其实我已经开始修炼了一套修炼功法。”牧药尘惊“哦”一声,道:“你是如何得到?”李逸道:“前日我去山中打猎,遇到一位重伤垂死的前辈,他传了我一套修炼功法,让我去帮他完成一个心愿。关于先天火灵之体的事也正是那个前辈所说。”

牧药尘道:“嗯,原来如此,那位前辈传授的什么功法?让你去做什么?”李逸犹豫不觉,不知该不该说。牧药尘顿了顿,道:“本来为师也不该问,但现在你已是为师的学生,那位前辈竟然肯用一套修炼功法作为交换,让你做的事一定不简单,你年纪太轻,不懂世道的险恶,为了你的安危的不得的多问一下。”

李逸听了这话心下很是感动,犹豫一下,道:“那位前辈让弟子送一样东西去天兵城,交给一人。东西倒是很普通,只是块普通的鹅卵石”说着从怀里拿出,在手心摊开。牧药尘一眼便看出确实只是普通的石头,他阅历丰富心中也有猜想,叹了口气,道:“那位前辈让你送的多半是他的亲人,修炼一道,凶险万分,往往不得善终。不过天兵城距此地十万里之遥,一年时间也未必能到,其中的艰难险阻,也不能说不危险。亏的你当初敢应下。”

李逸道:“那位前辈说过,既然我有心走上修炼一道,就当不惧艰险,走遍这世间,磨练自身。”牧药尘道:“那位前辈的话不错。”说着忽目光灼灼地盯着李逸,道:“传授你功法的那位前辈想必已经逝世了吧。”

李逸被牧药尘的目光盯着,一时无所适从,点了点头。牧药尘道:“如果为师现在让你不要理那位前辈的遗愿了,你答不答应?你若是不答应便是欺师了。”最后说出“欺师”二字,语气已极为严厉。九州之上便是以师道为最,上至宗门师徒,下至木匠厨师学徒,欺师罪名已是极大。

李逸惊讶地不禁一怔,道:“什么?”忽脑中浮现黑袍人临死的面容,和见自己答应他请求时脸上放松的神情,心中升起一股勇气,心想:“爹说过,做人得一诺千金,我答应前辈在先,欺师也顾不上了。”续道:“抱歉,老师,这恕我不能答应,我既已经答应了前辈,我就必须做到。”

牧药尘哈哈一笑道:“好~好~好~我果然没看错人,李逸你很好。”李逸看着牧药尘本来极严厉的表情突然又满是笑容,一时感到莫名,道:“老师你很生气么?”牧药尘笑道:“你遵守承诺,为师怎么会怪你。你若真放弃了,那为师反而要重重责罚你一番。”

李逸闻言这才松了口气,心想:“老师原来是试探我来着。”牧药尘道:“好了,此时天色已经不早了,你先回去,明早带上亲人,来这里安顿好,便先跟为师学习医术,关于炼丹之事,待你日后修炼到了灵徒期我再授你。”李逸喜道:“是。”说完只见牧药尘右手衣袖一挥,突然四周黑暗了下来,接着一排排烛光亮起,驱散黑暗。

李逸一看只见已站着医馆之内,大为惊奇,道:“老师,这什么怎么回事?”牧药尘笑道:“这是禁制。”突然听地“咯吱”一声,后面厢房的门打开,一人扶着门框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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