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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少年武痴

炎天王朝,南阳郡。地如其名,此郡位于王朝南部。

南阳郡毗邻祈月山脉,靠山吃山,大山为南阳民众带来了丰富的灵草和灵兽,也正因此郡城南阳吸引了无数商人驻足。南阳城外宽阔的大道上,常有成群的车队南来北往,城内更是商铺林立,商品琳琅满目,其繁华程度不亚于帝都金陵。

南阳城郊,有镇南将军千秋岁族地千家庄,炎天王朝皇帝段天德迎娶将军之妹千胧月之后赐名水月。水月山庄坐落在祈月山脉外围一隅山脚下,映月河水从山脉深处倾斜而出,将整个山庄紧紧盘绕。远远望去,山庄似仙女下凡,背倚青山,腰缠碧玉翡翠丝带,映成一幅天然泼墨山水画。山庄尽头依山傍水处,更是有炎天王朝十大美景之一的映月飞瀑。凡是来过千家做客的王朝官员,对此美景皆是流连忘返。

这日,朝阳初升,霞光万丈,整座山庄华光溢彩,山庄美景映月飞瀑更是雾气氤氲。就在与飞瀑相邻的矮脚山包上,有一个约莫五六岁的男童盘坐顶端,双眼微闭。霞光拂面,映的其脸颊上的汗珠晶光闪闪。从其快速起伏的胸膛和紧捏莲花指的双手可以看出,这孩子正在打坐中努力调节剧烈运动下来后的呼吸。

朝阳徐徐而升,男孩的呼吸逐渐平稳起来,从先前的短促变的悠悠绵长。温暖和煦的阳光照耀下,男孩乌黑头发的脑袋上竟有缕缕水气升腾。仔细看去,缕缕水气中透着一丝丝紫黄色,紫黄之气自男孩的天灵处徐徐散开,蔓延周身。

啊哈!

待到微光将男孩的躯体全部包裹时,男孩突然大喝一声。捏莲花指的双手伶俐出掌,狠狠的拍向地面。砰的一声,掌地交接,男孩原本盘坐的身子便如同坐地弹簧般,弹射于半空之中。

显然是对凌空的结果甚是满意,男孩麦色的脸上嘴角微弯,双眼豁然睁开。这是一双极其干净明亮的眼睛,柔软绵长的睫毛,黑白分明的眼眸中透着丝丝紫黄色光晕。

“重生五年,修行三年,紫玄功总算是小有成就了!”

凌空落地,男孩剑眉微皱,竟是自言自语起来。

“说来也怪,原本记得是重生山林来着。重生之初便遭遇了山间飞瀑,自己非但没有摔死在山涧沟,反而是醒来的时候成为了千家的子孙。真是巧她娘打巧,巧极了。这一世,哥的名字还叫千易。”

话说三分,男孩眉头舒展,脸上浮现出有些得意的憨笑。

“呜呼呼!只能说一切都是造化,一切皆因哥长得太帅!这一世哥有爷爷,有父母。哥再也不是前世地球上那个到处讨人嫌的孤儿。”

千易再次醒来,成为千家子孙后,每天都会发一阵子神经,感慨自己的人生际遇。一岁的时候,千易的感慨是大哭;两岁的时候,千易的感慨是傻笑;三岁的时候千易的感慨便成了没人时候的自言自语。直至五岁,千易都没能改掉没人时候自言自语的习惯。

“嘿嘿!哥还有个妹妹,妹妹叫依依!”言及妹妹千依依,千易干净的双眼先是笑的眯成一条缝,转而睁得又圆又大,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咦?差点忘了正事,父亲昨夜饭后曾说,今晨要在演武场教习千家拳,依依也是要一起去的。嗯!不能让父亲和依依等的着急。”

时不待我,对于修习的时间,千易丝毫不会耽搁。矮脚山包上,男孩脸色一正,纵身飞跃。晨光熠熠,洁白的飞瀑水帘之上,映出一袭身影如大鹏展翅。

没错,上一世,千易是个十足的武侠迷。华夏武术,千易无所不看,无所不学。虽然千易所学驳杂,但是凭着其惊人的天赋和毅力,十六岁时,便已达武学大宗师境界。也正因其身手不凡,未至十八岁,就被华夏国飞鹰特战队破格选拔录取。

基于前世的记忆和成人的思维,千易重生两年便对这方大陆有了初步的了解。此间大陆名曰玄灵,民风彪悍,以武为尊。大陆之上,无论是普通农户还是世家贵族,对于武道修习都是极为看重。农户修习武道既能助力持家谋生,又有出人头地光耀门楣的机会。世家贵族修习武道,大多是为了保稳家族根基,坐享富贵。当然,也有少数家族是为了传承武学。

此世初闻武道修习,千易是在自己两岁时家族的宴会上。那一日,千家老爷子喝的伶仃大醉。千易只记得爷爷抱着自己不停炫耀,说啥此子出生时仙光满室,定是武学奇才,三岁力可破百斤,八岁能扛鼎之类的话。对于这些近乎妖孽的言论,千易是全然不信的,千易知道前世华夏国五千年的历史里只有一人有扛鼎的传说,那就是楚霸王项羽。

前世,受热武器时代的影响,古武日趋没落。作为冷兵器时代的拥护者,此世千易适逢其会,修习武道的决心不经意间便已根深蒂固。如果非要用一个恰当的字来形容过千易对武道的热忱和专注,唯有痴字,最为贴切。

每日参加家族的晨练不说,晨练之前,千易都会先给自己开开小灶。说是小灶,却是原封不动的照搬了前世部队中的魔鬼训练模式。俯卧撑、仰卧起坐、深蹲、蛙跳、山地负重越野、马步冲拳等应有尽有。待这些基础的体能训练结束,千易便会习惯性修习华夏国古武易筋经。易筋经,作为前世华夏特种兵的必修课,在此世为千易打开了一扇无形的门。

从山包上之上滑翔而下,千易飘然落于飞瀑湖边。无暇顾及朝阳下的美景,男孩脚下丝毫不滞,沿映月河疾风而走。饶河前行,偌大的水月山庄尽收眼底。

水月山庄,千家族地。兵器库、丹药房、藏书阁一应俱全。尤其是兵器库的库门上,四个鎏金大字,“天武宝库”,远观近看,都着实的令人生畏。千易每每途径,都会生出手持刀剑血战沙场的冲动。

嘿!哈!嘿嘿!哈!

掠过山庄丹书武库,跨上青鸾桥,千易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喝叱声。

演武场,千家核心重地。因家族世代好武,无论秋冬寒暑,这里都是千家老少最为钟爱逗留之地。尤其是近几年,家主千秋岁更是颁下家族演武令,破除嫡庶之分,一时间千家上下武风大兴。尤其是演武令颁布之初,每日晨间武场之上都是人满为患,以至于千老爷子不得不加补发一条族令。族令明示,演武场只对家族少、壮开放。

“嘿嘿!总算是没有来迟,武场之上人声嘈杂。想必是年轻子弟在自由修习。”演武场门前两座石狮其中一座狮头上,千易自语后探头观瞧。

不出千易所料,演武场上千家年轻子弟正在各自修习之中。只见这些子弟有的正手握刀剑围着人形木桩或劈或砍,有的则是捻指默念口诀闭目思索,还有一些摆开马步不停提气推掌,显然是在推经纳脉。

啪!

千易正因没有来迟,有些洋洋得意,突然一颗小石子凌空飞来,正打在其后脑勺上。

哎吆!千易疼的直咧嘴,打个趔趄,险些从狮头上摔下来。

“卧擦!...”

千易方要破口大骂,耳边豁然有闷钟般的声音响起。

“小子!还不快进武场,再不进去,演武教习可就要开始了。”

耳畔之声,再熟不过,千易环视四周,却是不见老爷子踪迹。

“爷爷这个老不修,到底是啥境界?”

环顾无果,千易只得跳下石狮,阔步迈进演武场。

武场,武场,演武之场。水月山庄的武场不止一次的震撼着千易,在千易看来这里的武场比前世古代皇城之地的御用武场还要大。尤其是武场中心的擂台一如前世皇城的点将台。

“哥!易哥哥,你快点啊,全族的子弟就差你一个了呢!”

千易前脚跨门而入,后脚尚未跟上,耳边便传来温柔的催促声。循声远望,演武场中央的大道上,是一抹朝阳斜映下拉长的身影,依稀可见两只羊角辩子随晨风轻舞飞扬。

“额!每次晚到,依依都是在这等着我的。”

抬头,画面定格,股股暖流瞬间袭便千易全身。

“哼!臭小子,酣睡一夜,倒是将为父的话忘的干净。”

也许是温馨感动的画面总不能长久,千易意犹未尽时,晃眼间,身前便多了一个成年男人,男人面庞冷峻,从其皱起的眉头看,显是有些动气了。

“额!眼前的男人,竟是自己的爹爹千君陌!”

抬头,仰视,千易再次陷入迷惘。因为这张脸,千易每次认真端详,都会心中一怔。身前千君陌身高八尺有余,面如冠玉,目似龙狼。戎装束身,威严尽显。举手投足间,久经沙场的霸气早已侧漏。

嗖!嗖!

千易愣神的功夫,千君陌已是直接将其提起,携在臂弯之中,直上家族演武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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