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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风满楼中心是空的,方便仙人飞上落下;外围是盘旋而上的楼梯,方便其他客人上下。
楼梯右侧是一间间的包厢,不时听到里面传出的丝竹声与欢笑声。
正中的空间里,身怀绝技的灵物在做烟花表演。随着双手一张一合,手掌中便生出一朵朵莲花,上升至半空幻化为一簇簇绚丽夺目的烟花。
仙人和灵物们坐在散落的云朵上不停喝彩,还往灵物身边的袋中打赏着花粉。
“客官这边请。”性感小妹打开一扇镂空朱门,请几人进入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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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的包厢!咦?怎么什么都没有?”伊文问半仙。
“这个…老夫也是头一遭进来,不甚了解。”
可不是嘛,整个包厢别说桌子了,连个板凳也没有啊!
“客官请入座。”小妹热情地伸手,马上就从地面上升起几个云团来。大家坐上去,软绵绵的舒服极了。
再一看包厢的墙壁,竟缓缓地晕染开一幅连绵不断的画卷,景物还在不停地变幻,真是美绝了。
“客官请看菜单。”小妹又一伸手,每个人眼前都出现了一份水墨菜单和一支毛笔。
“客官慢点,点好可按中间的水晶球,我马上就过来。”
大家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从房屋正中升起一个鸵鸟蛋大小的水晶球,球体周围流泻着仙雾。
小妹刚走至门口,突然回身笑道:“您的坐骑小店会替您照顾好,客官请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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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让老夫看看这都有什么神仙佳肴。”半仙摘下墨镜,细看菜单。
菜单同样是逐渐显现内容的,右上角是毛笔写就的菜名,中间便水墨动画般演示着食材及成品,最后在左下角显示红印章般的价格。
看了几例菜肴之后,半仙无奈地说:“哎呀,它认得我,我却认不得它呀。”
那些食材大多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再加上诗意盎然的菜名,即使是配了成品图片,还是让人难以猜到真容实感。
“这哪像是菜单啊!”伊文惊叹又无奈地摇头,“不过价格很亲民嘛,每道菜不过几钱花粉而已,最贵的才1两,还不如鹿精的火种贵哩。”
半仙一嗤鼻说:“这是指的上仙花粉。”
“啊?那我们这15两不是很紧张?”伊文瞪着眼睛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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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倒是提醒了半仙,他从行囊中取出英娘给的普通花粉,分作3份。“来,1人1份。”
小金鱼和伊文连忙摆手道:“您替我们保管就好了。”
“还是让老夫轻省些吧。”半仙开着玩笑执意让他俩收下。
“这上仙花粉暂且留在老夫这里,一会儿结账用。估计在这儿吃上几顿饭住几晚上也就花的差不多了。”
“那现在怎么办?”伊文问。
“现在?既来之则安之,我们只点几份便宜的便是了。瞧,这儿不是有5钱2份的嘛,就点这个吧。”
“可是这好像是汤啊。”小金鱼提醒说。
“这么多食材,怎么可能只是汤,就算是,喝几口仙汤也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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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大家各自点了不同的餐点,凑足1两,便唤来了小妹。
小妹接过菜单看了一下,抿嘴一笑,“各位客官确定要这些吗?”
大家面面相觑,半仙替大家说道:“怎么?怕我们不给酒菜钱不成?”
“好吧,这就来。”小妹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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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几分钟光景,大家面前升起一团团云朵,升至胸前,云朵散开,现出几碗汤和几碟精美的小菜。
伊文先舀了一勺汤尝了尝,“嗯嗯嗯!好好喝的汤啊!天哪怎么这么好喝!”
小金鱼也舀了一勺来尝,“嗯~真的好喝!好香啊~味道好浓郁啊~”
半仙也尝了一勺,“妙极妙极,真乃仙品也!”
再尝那小菜,味道说不出像什么,但竟是说不出的提神醒脑。
“这不会就是我们点的所有了吧?”小金鱼疑惑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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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小妹笑意盈盈地进来了,“这就是刚才几位客官点的菜,已经齐了。不过方才离大人已经交待过了,说各位客官第1次来,恐有不便之处,请我们多关照呢。现在就烦请各位再等一下,小店另有拿手好菜奉上。”
“离大人也来了?”小金鱼问。
“没有没有,离大人想要传达什么,是不必亲自来的,自有他的神力让我们明白。”
一席话说完,伊文不是滋味地笑了,“还真是哪儿都有那位离大人啊。”
“当然啦,这风满楼就是离大人开的呀。”小妹说完这句话,大家的嘴巴都变成了O型。
“都怪我方才不了解,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啊。所以其实各位不必在意价格啦,包括饭后的住宿,小店会安排最好的上房给大家歇息,离大人的贵客自然是无需付费的。”
“原来如此。”半仙捋着胡须点头道。伊文低头抚弄着碗边,“离大人这么忙还惦记着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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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走后,小金鱼对伊文说:“我早就想说了,你怎么这么排斥离大人?”
伊文眼望着别处轻飘飘地回答说:“没有啊。”马上又盯着小金鱼问:“有这么明显吗?哈哈哈哈…”
小金鱼被他停不下来的大笑搞得一头雾水,便不再管他。
没多久的工夫,陆续有令人惊讶的佳肴呈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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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道菜叫做——天女散花。”小妹在一旁介绍道。只见圆盘中“耸立”着一座山峰状的食物。
半仙的筷子刚刚触及食物,便有一道光束自山峰顶端窜起,后如天女散花般散开无数花朵,在半空盘旋舞动。
再看盘中的菜肴,山峰已然涣散成一盘云海,现出了彩虹般的光芒。
“我来尝尝。”半仙尝了一口,“嗯,不错,口感极是滑爽甜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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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道菜叫做——八仙过海。”只见一盘雾气环绕中的奶白色浓汤中,环形摆放着8只硕大的牡蛎。
小金鱼打开其中一只,热气从中升腾出来,形成一位骑着驴的仙人升至半空。
“这是张果老吧。”半仙说道。
“有意思。”伊文也赶忙打开一只,“我这个是个女的。”
“嗯,荷仙姑。”半仙说完自己也打开了一只,“吕洞宾啊。”
等到所有的牡蛎全部打开,这8位仙人竟聚在一起,好似老友重逢般地推杯换盏起来。
“实在是妙极、妙极!”“太神奇了~”“Amazing~”
由于牡蛎的鲜味入汤,汤的味道异常鲜美,牡蛎更是肥美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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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道菜叫做——嫦娥奔月。”只见一个半圆形的食物倒扣在盘中。
众人正在猜测这又有何妙处时,伊文说:“这个我知道,土豆泥嘛。”说着就去舀。
勺子刚刚碰到“土豆泥”,那食物猛然间开放为一朵荷花,吓得伊文连忙收回勺子。
荷花中伴随着歌声飞出嫦娥,由小变大,在每个人面前绕行一周后徐徐上升。
而屋顶不知何时幻化出一轮明月,眼见着嫦娥徐徐升入月中,便消失不见了。
众人再一看荷花,见有3枚黑珍珠遗落在花心之中。伊文拿起1枚,“这个是吃的吗?”
“是的,请各位品尝。”小妹微笑着说:“吃过之后,各位便可以领略3个时辰做神仙的感觉了。”
“真的?”伊文首当其冲吃了1枚,“怎么回事?…喔喔喔!我飞起来了!”说完便已飘至半空。
小金鱼和半仙各吃1枚之后,也飘了起来。小妹打开包厢门,三人便飞入酒楼的空心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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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空心处正表演着长生花,端坐在云朵中的神仙及围廊里站立着的灵物都在观看。
所谓长生花,就是从地面生出一枝花,花不停向上生长,直至酒楼顶部。
生长过程中,又有无数的藤蔓枝丫衍生出来,不断地开花、生枝、再开花…
而每一朵花的开放都伴随着一个花心精灵,它们在花间穿梭歌舞,有的还飞去找仙人灵物们嬉戏。
伊文凑到小金鱼耳边轻声说:“小金子,拿你的iPad拍下来。”
这样好吗?小金鱼掏出iPad,不确定地望着伊文。
“我来。”伊文拿过iPad,以最小的体积不停地偷拍着。
忽然,小金鱼感到脖子痒痒的,用手一摸,好像有什么东西粘在手指上。
手指移到眼前一看,原来是个紫色的小精灵正抱着她的手指滑入掌心。
“呵呵~呵呵~”小金鱼用手指逗着这只迷你精灵,被萌得呵呵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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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金子,我们出去逛逛吧。”伊文凑过来建议道,小金鱼犹豫着。
“趁我们有3个时辰的神仙时间。”他眨着亮晶晶的蓝眼眸一碰小金鱼,小金鱼动心了。
再一瞧不远处的半仙,他正摇头晃脑地跟几位大仙神侃呢,隐约传来的“之乎者也”不绝于耳。酒逢知己千杯少,看半仙这架势,3个时辰都不够侃的。
于是她点点头,跟伊文手拉手飞出了风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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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国内已经是繁星满天了,到处灯火通明,就像是人间。
二人走马观花地逛了几条夜市,尝了几个小吃之后,又飞到天上观赏了一番夜景。
“看,那是谁家,好多绣架呀。”顺着小金鱼手指的方向,伊文看到某个院落中的空地上摆放着很多绣架。“走,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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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手拉手飞到那家的屋顶,在屋脊上坐下来细看。
“好漂亮啊~”小金鱼望着绣架上的绣品不由得惊叹道,“看上去像是苏绣。”
“什么是苏绣?”
“苏绣是源于苏州的一种刺绣。从清代起,中国的刺绣分为‘苏、湘、粤、蜀’四大派系,都以各自不同的发源地命名。而苏绣是四大派系之首,绣工精巧细致,尤以双面绣闻名…”
“小金子,你懂得可真多啊~”小金鱼被伊文这句赞赏打断,便不好意思再说下去。
“哦,对不起,我打断了你。说呀,继续说呀。”
“不说了。说说你吧。”
“说我?好啊。你想知道什么?”
“嗯…”小金鱼想了想,“就说说你都喜欢些什么吧。”
“我喜欢的可多了。我喜欢爬山、远足、骑自行车、攀岩,户外运动我都喜欢。你呢?”
“我…”小金鱼低下头,“因为我的病,我没有太多运动的机会。”
“对不起。”伊文一脸的内疚。
“没关系的。虽然没办法运动,但我喜欢看书。”
“看出来了。呵呵~我父亲常说,读书会从内在体现出一个人的气质。就像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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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金子,有个问题我不知道该不该问。”
“什么?”
“你是不是喜欢什么人?我是说,你心里藏着一个你喜欢的人。”
“你…”
“你是想问我怎么看出来的吗?”
小金鱼愣住了。
“我呀,我可是个白发巫师哦!哈哈哈哈~”
而此时,小金鱼已经被伊文勾起了心里的想念,钟叔叔…他现在在干什么呢?
“对,就是这种神情。每次看到你这样,我就会在心里想‘她一定在想念着谁。’虽然你不承认恋爱过,但我知道,你爱过…”
“没错,我爱过。”小金鱼不想再对伊文隐瞒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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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8岁开始,我爱上了一个人。每天盼望着他的到来,喜欢看他的眼睛,听他对我说话。”小金鱼摇摇头苦笑着,“可他却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他?”
“我…因为他有妻子、有女儿。而我跟他的女儿是好朋友。”
伊文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不知该对小金鱼说些什么。
“所以你才会喜欢离…”他忽然不往下说了。
“什么?”
“没什么。那么后来呢?你跟那个…男人。”
“这件事得从春节前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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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半个时辰过去了,小金鱼的前世充满了伊文的脑海。
小金鱼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伊文讲这么多关于自己的事情,但倾诉就像是排江倒海一样地释放出来。
最初的时候,她还有所顾忌,但伊文尽量在听的过程中不做任何评价,不去打扰她的思路。
这让她感到防松,慢慢地放开心防,尽情倾诉。讲完之后,她只感觉到内心的沉重感得到了释放。
于是她长长地舒了口气,“这就是我,我的前世,傻傻的、莽撞的前世。”
伊文这才拥抱住她,手缓缓地抚着她的背。
这平静的拥抱更加激发了小金鱼压抑许久的痛苦,她的眼泪决堤般流淌着,浸透了伊文胸前的T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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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傻,小金子,你一点都不傻。你知道吗?所有的事情让你成长,你现在是个坚强的女孩了,知道吗?上帝啊,我终于了解你为什么如此与众不同了。你真的很坚强。喜欢一个人没什么错,更何况那个男人,他值得你爱。那是个好男人。只不过,小金子,有一点他说得对,你对他也许仅仅是一种恋父情节。”
他放开小金鱼,扳着她的肩膀望着她,“你现在明白了,对吗?告诉我。”
小金鱼望着伊文,“我不知道…”她摇着头喃喃自语,满眼含泪。
“你不知道?”伊文望着小金鱼那泪光闪闪的大眼睛,想了想,咬了下嘴唇,“我想我能让你明白这一点。”
他捧起小金鱼的脸庞,温柔地吻上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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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的嘴唇,温热地包裹着我的唇,那么柔软,那么温热。他的味道好香啊,鼻息也是那样温热…
天啊,我要被融化了…
我的心跳得好厉害,是谁躲在里面打鼓?我的脸颊仿佛在烧,又是谁在那里鼓风?
妈妈,这就是初吻的滋味吗?
他的手抚上了我的脖子,好热啊…干嘛?他要离开吗?不要离开…不要…
伊文离开了小金鱼的嘴唇,松开了她,呼吸急促,目光迷离。
他怎么了?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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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金鱼的年龄虽然只有13岁,但她的心智早已达到常人的17岁,再加上平时的知识积累涉猎甚广的原因,对于男女情-爱她早就心知肚明。否则也不会对钟义产生超乎常人的感情。
此时看到伊文的反应,已然猜得八九不离十。这不禁让她害起臊来,一不留神差点顺着屋顶滑下去。
“啊!”她惊叫一声,把正处冲动的伊文唤醒了,伊文连忙伸出手去拉她。
人倒是拉住了,但小金鱼脚下的瓦片“啪啪”掉落了好几片。小金鱼抱紧伊文,“怎么办?”
还没等伊文回答,脚下就传来女人的声音:“你们两个小鬼头躲在屋顶上卿卿我我也就算了,还把我的屋顶都踩破了,赶紧给我下来。”这话虽说是责备,但听上去却没那么严厉。
两人正紧张害臊呢,从屋中走出一个女人来。从上往下俯视,贴身的旗袍将女人的胸、臀勾勒得更加突出。
这不就是伊文口中称赞过的“性感”女人吗?原来这是她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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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文尴尬地清清嗓,“不好意思,打扰到您了,我们这就下来赔您的瓦片。”说完扶起小金鱼,想顺着屋顶滑下来。
“还嫌踩得不够漏吗?喏,那边有梯子。”玉卿姐朝一边努了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