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刃,要不你也加入玄铁门,我们一起铸剑吧。”柏候说道。
冶刃心里一惊,他看了看匠房,匠房里的瓢盆、水槽、铁器,又看了看星辰升起了的天空,他顿时觉得有些不知所措。
“虽然阿刃你现在不擅长铸剑,但是你可以从最基础部分开始干,用不了多久你就会熟悉铸剑,成为一名好的铸剑师的。”柏候继续说道:“虽然这样说不是很好,但是我想对你而言,动更多的铸剑之法,我可以在平时无事时教你,这样你可以增进得很快的。”
“是呀,冶哥哥,你可以和哥哥一起去玄铁门铸剑。我相信你也可以成为一名好的铸剑师的。而且,我平常给哥哥送饭时可以给你也带一份。”柏崖笑着,露出两个酒窝,聪慧、可爱而无瑕。
冶刃心里想了想,他确实很想进入玄铁门,但是他舍不下匠房,另外,师傅临走时告诉他要他将赤影剑叫给一位客人的,如果赤影剑没有交到客人手里,他怎么对得起师傅呢?
“谢谢,你俩的好意。但是我暂时还不能去玄铁门,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办。”
柏候叹了一口气。也没有多说什么,三个人就安静的坐在一起吃烤鸡和喝酒了。
冶刃心里权衡了这个机会,进入玄铁门是需要人引荐的,入门至少需要境界魅的铸剑师引荐,当然魅的等级并不高,引荐的人进去玄铁门只是打杂的。但是这至少是一个机会,至于在玄铁门之后会怎样,这都是看造化的。而错过这个机会,若之后再要进入玄铁门,便只得自己开口请求柏候了,虽然柏候必定也会当引荐人,但是这是另一番情景了。
然而不管怎样,冶刃清楚明白他还不到进入玄铁门的时候。或许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也不会进入玄铁门。因为他心里在这几天他心里冒出了一些想法,这些想法甚至比成为铸剑师更吸引他。
三个人很快将烤鸡吃完,酒喝完了。但是还没有喝到尽兴,冶刃便拿出师傅藏的一些酒,冶刃和柏候俩人又开喝了起来。而柏崖则去到厨房炒了几个小菜。
“柏候,你的梦想是什么?”
其实这是一句废话,再玄铁之城问青年梦想是什么,所有青年十之八九都会答道:铸剑师。而柏候的梦想自然也是如此。
“铸剑师,一名了不起的铸剑师。”
柏候从冶刃手里接过酒壶,咕噜噜往嘴里灌酒,豪爽地吞尽,说道:“你呢?”
“以前我的梦想是铸剑师……”
说话间,柏崖进来了,柏崖端着两盘小菜进来。
“现在呢?”
“现在也想成为一名了不起的铸剑师,非常想,但是我心里面又冒出了一些想法,就是最近几天冒出来的……”
“什么?”柏崖和柏候两个人问道。
“我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什么?”柏候显得有些震惊,而柏崖却显得很理解。
“是因为冶师傅云游四海的原因吗?”
冶刃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喝了口酒,吃了柏崖炒的小菜,说道:“算了,可能是心血来潮吧。”
在玄铁之城,青年都是以铸就好剑宝剑为毕生追求的。千百年以来,很少有青年人出了玄铁之城,出了玄铁之城,也都默默无闻。
冶刃和柏候本来是想撇开这个话题不谈了的,然而在此刻,柏崖却兴致勃勃地说道:“冶哥哥,你是想要成为剑侠吗?”
冶刃一脸通红,确实如柏崖所言,他想要成为一名剑侠,背着绝世好剑浪迹江湖。然而剑侠不仅需要好剑,更需要胆魄和武艺,而冶刃二者皆不具有。他只是一个窝在玄铁之城这个小城打铁的铁匠。
浪迹江湖成为剑侠无异于痴人说梦。成为铸剑师不仅是一个更切合实际,更是一个更适合冶刃的梦想与一生的事业。
然而柏崖问他是不是想要成为一名剑侠时,冶刃却坚定的点了点头,他自己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柏候一脸不解,而柏崖却欢欣鼓舞。
“如果你成为剑侠了,带上我好吗?”柏崖水灵灵的眼睛放出光芒,带着兴奋与激动。柏崖搂着冶刃的脖子,说道:“冶哥哥,我好像看看外面的世界啊。”
冶刃腼腆地点了点头。
而柏候却是一张苦瓜脸,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冶刃在想些什么。但是冶刃和他是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毋管理解不理解,他觉得都应该支持冶刃。
“你能够放弃铸剑吗?”柏候问道。
“不,铸剑师也是我的梦想,我不会放弃。”冶刃顿了顿说道:“我要铸好剑,也要成为一名剑侠。”
柏候笑了笑,他没有说什么。既铸好剑又要成为剑侠?玄铁之城还从未有出现过这样的人物,甚至是瀛洲千百年以来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人物。铸剑师终其一生,将毕生精力全部放在铸剑之上,都不一定能够铸造一把好剑。成为一名剑侠的话,铸剑的时间、精力都会大大减少,何能铸成一把绝世好剑呢?而且剑侠也不是轻易就可以达成的。现在中土七国中真正的剑侠少之又少,而瀛洲真正出名的剑侠不足五人,玄铁之城更是一人没有。冶刃想一心二用,将铸剑和剑侠二者同时归于自己,无异于徒手摘星辰,痴人说梦。
“我只想铸剑,铸一把留名百世的绝世好剑。”柏候和冶刃两个人干了一杯酒说道:“阿刃,我会超越玄铁之城最好的铸剑师,成为玄铁之城,甚至是中土世界中最好的铸剑师的。”
冶刃用袖子擦了擦从口角留下来的酒说道:“我会背上自己铸的绝世好剑,浪迹江湖,成为中土世界无人不知的不世剑侠。”
冶刃和柏候两个人干了又连干三杯。在一旁的柏崖将手撑着自己的下巴,看着冶刃和柏候,不时地给她两位哥哥倒酒。
那天晚上,冶刃和柏候两人不知喝到什么时候,两个人喝醉了就倒在匠房里睡了。柏崖到了半夜有些困倦,也倒在匠房,枕着她冶哥哥的手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