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牛那天晚上吃完饭就睡了，母亲知道是天矮星这话刺激到了牛牛，安慰了牛牛好久。又趁着夜色缝制了一件牛魔褂子。其实牛牛不是天矮星这个大家是知道的，天矮星的症状带着点痴呆，有这个症状的牛魔都傻傻的，所以也被恶毒地叫做天傻或者牛呆子。牛牛虽然个头和面貌都不长大，但是智商和体力都正常得恨。
牛牛躺在自家用大浦叶子叶子编成的草席上面，心里的苦一时憋不住，从小牛眼睛旁边留下来。
第二天，牛牛照常去草场帮工。却发现牛三爷也在那里，牛牛心里面咯噔一下不好。
“叔，你这么说话就不对了。牛牛在我这帮工，没碍着您家的买卖啊。”表叔瓮声瓮气地质问牛三爷。牛牛一听就明白了，差不多和昨儿一样，牛三爷来这边威逼表叔，让表叔家把自己辞了。
“我不管，反正你不能给牛牛开工钱，也别让他来你这儿帮工。”牛三爷嗓门不如以前了，但是霸道依旧。
“叔，我知道你是想断了牛牛家的财路，好让他们回去求您。可强扭的瓜不甜，你这是何苦啊？”表叔是个知道牛三爷心思的家伙。
“你甭管了，反正我话撂在这。收留牛牛就是和我作对过不去。我倒要看看，是你的草场买卖重要，还是牛牛重要。“帮活的伙计们都看不过去了：”牛三爷，你是太牛了啊，牛过牛魔大圣那么牛。牛牛怎么说也是你外孙子，牛家嫂子也是你女儿。“牛三爷不等说完，转身走了，让这些伙计一肚子火没处发。
这时候大家伙发现牛牛了，都围了上来，表叔说：“牛牛，孩子，你别怕。表叔让你帮工，你干你的活。”大家伙也给牛牛打气：”牛牛，别理牛三爷。咱们吃咱锅里头的烂草，也不稀罕他那边的兰花菜。“牛牛感动，使劲地点点头。
不过，后来的事情就有点让牛牛他们吃惊了。表叔家的草场三天一收割，来买奇迹草的商队，也是三天就路过一回。一般来说满满当当的三十车奇迹草，这是个定数了。可是后来第二次交货的时候，车马队的把头把牛牛表叔单独叫在一边，小声嘀咕：“牛五哥，咱们货站一直从你这买奇迹草。你家的草质量好，新鲜，这大家都知道。可是前两天牛三爷找了货站掌柜的，让掌柜的买牛头山的草了。咱这以后生意恐怕不成了。”牛头山是牛三爷的草场，虽然草的香气和味道不如表叔草场的，但是走量，薄利多销。“牛五哥，牛三爷给的价钱是一般的六成。掌柜的贪便宜，兄弟我只是个车队领头的，没法子。“
表叔听了，觉着牛三爷也太狠了。气愤之余，又有些犯愁，这草场的草，向来是走精品路线的。附近能吃得下这么多的草料的货站也就这一家了。其他的要不是太远，要不就是门户小，吃不动。
表叔本来谁也没告诉，但是草场里面不断堆积的草料比设么话都直接。
“表叔，您就辞了我吧。”牛牛是个孝顺的娃子，看不得表叔为了自己把自家的生意荒废了。“您要觉得过不去，就管我家的饭就行了。反正我家也没有多余的需要。”牛牛说完就跑走了，表叔没拦住。
牛牛之后就不去草场了，白天就上山寻些山货，穷人家的孩子，都知道怎么自力更生。
牛牛有一天照常出门，发现有两个外公家的佣人跟着自己。牛牛本来没有介意，但是发现自己进山在哪儿找野菜，香根子，面蘑的时候，这两人就在周围一起采摘。原来不错的收成硬生生被分润去六成多。两个家伙中的一位叫牛铁，心肠还不错：“牛牛，实在对不住了。牛三爷让我们这么干的。不这么作，我们在这个庄子上估计也混不下去了。”牛牛不怪他们，谁不是为了生存和生活呢？
之后的牛牛又换了不少生计，但是牛三爷都派人给黄了。牛牛没法子，就来到庄上的保甲处商量。牛庄的保甲是个一千七百多岁的老家伙了，声望很高，听了牛牛的话，老人家长叹了口气：“牛三爷的脾气我知道，好强逞强，是个真正的牛脾气。我也没法子。清官难断家务事，这在人类妖类来说都是一样的。牛牛，这样吧。我给你指一条路。牛三爷在附近三百里内的影响力那是不小的，但是出了这个地界的事情他可管不着了。”
牛牛点点头：“您老的意思是我出去找工吧？”
老保甲点点头，摸着牛牛的脑袋：”你是个好娃娃，我们都知道，甚至我觉得牛三爷也知道你是个好娃娃。“
牛牛还小，觉着老保甲的话不靠谱：“不会把，老爷爷。我外公对我可恨着呢。”
老保甲摇摇头：“他可不恨你，很的是你爹。”
牛牛的小耳朵不安地扭来扭曲，心情低落：“爹都死了，和死者置气，可真有道理。”
不过，牛牛还是把保甲说的话记下来了。隔天，找了表叔把自己要外出务工的事情说了个通透。表叔本来不答应，牛牛这孩子在妖族里面还是个比奶娃娃强不了多少的年纪。怎么能够安心放出去呢？
不过牛牛还是把他说通了：“叔，你为我好也得把我放出去啊、有我外公在这压着，我家里头啥也没有，以后怎么长本事？难道就靠采山货当营生？”牛牛说的不错，牛三爷不仅仅不让牛牛家物质上有起色，在牛牛入学练武上面也百般阻挠。
表叔心想没错，这么下去，就算能够苟延残喘的活着，但也把牛牛一辈子耽误了。牛牛又说：“这个事情，我没和母亲说。不然她肯定不放我走。所以我就直接找您商量了。”表叔点点头，这孩子，纯孝啊。
牛牛表叔拿捏了一下分寸，觉着可行之后，从自己的私房钱中取了五千大钱和二十天的干粮存在玉蝶里头给牛牛带上了。“牛牛，你去吧。往东一千五百里地，就是东海城了，你去那边长点见识和本领。这里是五千大钱和二十天的干粮，叔给你存在玉蝶里头了。带好，路上吃用足够了。”牛牛点点头，拿着玉蝶子回家了。
之后，牛牛和母亲又一起生活了三天，在第三天的晚上，留下书信，走了。
“娘，我走了，去东海城找营生去了。牛牛叩首。”
